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個小今天似乎格外的有耐心，胖小和謝二虎把師頌南的手機都玩沒電了也沒來。

師頌南耷拉著眼皮，看了眼時鐘，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他們幾個人吃完烤回到學校大概七點多，耐心等待三個小時結果都沒有。

他打了個大呵欠，下差點臼。

許向北比他們更耐得住子，隨手拿了本地上的語文練習冊，把閱讀理解文章當故事會挨個看了個遍。

胖小著肚子，安靜的辦公室里，突兀傳來咕嘰一聲響。

師頌南驚詫地看過去，就見剛才還著大肚子說自己這輩子都吃不下東西的胖小神尷尬坐在那，說道：“我有點了。”

師頌南口而出“你是豬嗎”，許向北早有預料，從兜里掏出那袋子茶葉蛋。

“行了，都吃點吧，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許向北解開塑料袋，把胖小和謝二虎的遞過去，“蛋殼還丟袋子里，別給人家辦公室弄臟了。”

師頌南沒胖小那麼能吃，還不太，但是里寡淡沒滋味，把茶葉蛋當零吃吃打發時間也行，于是手從袋子里拿出一個，許向北見他拿完，才把屬于自己的最后一個取出來。

他和許向北低頭剝殼的功夫，胖小那邊已經三兩口吃完了，正著手指往他們這邊看。

師頌南剝開蛋清塞進里，只剩下里面看著就能噎死人的蛋黃，然后很自然地遞給許向北。

謝二虎咽下里的東西，看著他的作嘬道：“嘿嘿嘿，你小子把自己當什麼了，還讓我北子哥吃你剩的蛋黃。”

“就是，我哥怎麼會——”

胖小話說了一半，許向北噓了聲，自然地接過師頌南的蛋黃，又把自己手上還沒過的蛋清遞給他。

“別吵，一會有人來了。”許向北說。

師頌南哼了聲，揚起下，挑釁地看了眼胖小。跟個搶男人上位的小三似的坐在許向北旁邊，眼里寫滿了：看，你親哥還是更我。

吃完蛋又是漫長無聊的等待，師頌南記得自己一開始還有神頭跟許向北一樣翻翻課本打發時間，后來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然后就也不知道往哪邊一頭栽倒，就去夢里見周公了。

許向北覺到一個沉重的腦袋往他上一靠，低頭去看，就見這小爺突然一頭靠在他上，一不，連點靜都沒有。

要不是許向北上一次在網吧看他睡覺的時候就發現這人睡以后比死了都安靜，這會兒可能都要救護車了。

睡著的師頌南依然沒有放下他的攻擊，可能因為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張“全天下都欠我幾個億”的討債臉，睡起覺來眉頭似蹙非蹙，眼角斜挑。一只手搭在許向北胳膊上，許向北試著了想拿出來，結果師頌南抓得更，生怕他跑了似的。

許向北哭笑不得，又怕他只穿個帽衫凍著，還是下自己的牛仔外套，蓋在師頌南肩膀上擋風。

謝二虎也困，喪眉搭眼瞅見這麼一幕，拍拍胖小道：“我說，師頌南怎麼老粘著咱北子哥啊。”

他歪著頭看見師頌南和許向北兩張帥得沒脾氣的臉，又看看胖小嘟嘟的圓臉，笑道：“不過單論長相，師頌南還真比你更像北子哥的親弟弟。”

胖小打了個呵欠，不客氣地錘他一拳，說道：“你嫌我丑就直說，我告訴你，我跟我哥一個媽生的，我將來肯定也能跟他長得一樣帥，我這不是五還沒長開呢嘛。”

謝二虎：“早幾年你就這麼說，到現在胖得皮都快展開了也沒見你跟北子哥一樣帥。”

胖小：“閉。”

夜更深，胖小和謝二虎也熬不住，一人枕了一沓子卷子睡得正香，許向北了被師頌南麻的胳膊，再次抬頭看表，已經十二點了。

這小再有耐心，今天也該來了。

周圍安靜到連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今天晚上月亮大也亮堂，辦公室里沒開燈都被照得锃亮，許向北繼續耐下心等著。

又過了半個多小，胖小突然翻了個，砸吧著在夢中囈語，給許向北嚇得一激靈，生怕他打起呼嚕來。

也還好，胖小嘟囔兩句后再次睡，沒有打鼾。

許向北剛松一口氣，耳朵敏銳捕捉到從樓道最遠傳來的，不怎麼真切的小靜，白日里被忽略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深夜被無限放大，空的走廊一層又一層反著這道聲響，距離越來越近，聽在許向北的耳朵里就跟拿著擴音放出來的沒有兩樣。

來了。

隨后便是嘩啦嘩啦的響聲，外頭的人從腰皮帶上摘下一串鑰匙，正在尋找哪一把才是對應初三班主任辦公室的鑰匙，一陣集的撞聲后，許向北聽見鑰匙進鎖頭的聲音，隨后便是用力旋轉。

咔噠一聲，門鎖了。

外面的人愣了愣，隔著層門板，許向北聽見他奇怪地自言自語：“奇了怪了，怎麼今天沒鎖門。”

那道門因為許向北有意為之，今天晚上一直就沒鎖，男人進鑰匙去反倒把門給鎖上了。

許向北思忖著：這男人果然是個掌握全校鑰匙的人。

外面的人又往反方向擰開門鎖，許向北趁著這個功夫，跪直子，從一摞小山高的卷子上頭探出腦袋去，做好一切準備，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沖上去致命一擊。

門板嘩得被推開，樓道里的月傾瀉而，許向北看見那個監控中一模一樣的橙黃外套閃進來，鬼鬼祟祟環視一周。

可能是做賊心虛，男人也不敢開燈，打開早有準備的手電筒，老練地向深晃過慘白的燈柱。

許向北低下頭，貓在書后面，躲避他的探查。

直到腳步聲再次響起，許向北才敢試探著出腦袋，“橙黃外套”正彎著腰，趴在離門最近的工位上四翻找，從許向北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見他一個頭發稀疏的腦瓜頂。

這小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哪個老師坐在哪個位置有什麼樣的收納習慣得門兒清，他練地翻完第一個老師的屜，只嘩啦啦拿出幾包零食，沒有別的值錢東西。

許向北看見他賊不走空，順了幾顆糖放進兜里，便朝下一個工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