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頌南察覺到自己的思緒已經跑到九宵云外，忙拉回來，眼睛一翻，追問：“那你有喜歡過哪個孩嗎，看上人家結果人家沒看上你也行，說出來讓我笑話笑話。”

“小兔崽子，拿你哥找樂子呢。”許向北仗著了，手在他腦袋上了。

師頌南抖抖被他的頭發，微微不爽，嘖道：“別我發型行不行，快點說。”

“有吧。”許向北先是這麼說，眼睛盯著遠一個打針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子，想了想又改口，“也沒有吧。”

師頌南皺眉：“到底有沒有？”

“沒有。”這回許向北很肯定的回答，坐得累，他翹起一只搭在另一只膝蓋上，才看著師頌南說，“應該是沒有的，上學那會邊的哥們也有躲著老師跟生談的，但我一直也沒這麼做。”

師頌南諷刺他：“因為沒人喜歡你？”

許向北樂了，不服氣道：“你別看我現在這副樣子，當時在高一剛學的時候還有孩主要跟我對象呢。”

“只是吧——”許向北擰起眉頭，面糾結，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就是——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從來也沒對哪個孩過心，更別談非要拉著誰對象，只當們是朋友，都是一樣的對待。”

這模棱兩可的話換了旁人可能不理解這覺，但師頌南倒是有切會，因為他也是一樣的，從開始接到孩便沒有除了做朋友以外的想法，也更別提什麼心和對象的沖。

師頌南或許和許向北一樣，天生缺這筋。

于是他點頭，說了句：“我明白。”

許向北驚詫，不過很快便笑道：“行，你明白就好。”

沉默半天，倆人都沒說話，許向北再次站起替他觀察輸管流速，師頌南看著他起來又坐下，頓了頓別扭道：“我看你對于三春有意思的啊。”

“哦？”許向北被勾起興致，挑眉看過來，“此話怎講？”

師頌南呵呵，沒好氣道：“喲喲喲，看著人家的漂亮臉蛋眼睛都亮了，還要約人去看電影哩。”

許向北咧開笑起來，因為在衛生所坐著，沒敢笑出聲來，只是肩膀抖了抖，半天才狡辯：“哪有哪有，我只不過是沒想到湊巧能遇上，再加上一開始沒認出來，讓人家孩子主開口，覺得有點沒禮貌，這才想著請看個電影賠禮道歉。”

師頌南用“你最好是”的目審視他一眼，這才放過這個話題。

兩個半小時以后，許向北一直陪著師頌南輸完，兩人再次回到剛才遇見于三春的診室拔針頭，不過這回換了個護士，于三春已經換班了。

坐在許向北自行車后座回到家，雖然魏安榮對許向北還是沒什麼好臉，好歹是沒再冷言冷語，道了聲謝便關上門。

師頌南在門邊換鞋，白凈的手背上有一個醒目的紅點，周圍稍微發青，一還有點疼，都怪這冒鬧得。不過掛水了兩天，他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發燒，就是還流鼻涕。

魏安榮替他收拾著東西，隨口道：“小南，明天再打完針就可以回去上學了吧，初三張，咱們功課也別落下太多。”

“我知道了。”師頌南踢掉鞋子走進里屋，在糟糟的書架前面蹲下，正要翻找，魏安榮在他后喊道：“唉，小南，穿拖鞋，別腳，冒還沒好呢。”

他應了一聲，沒放在心上，搬開最上層的書本雜，往里仔細翻找，甚至還在書桌里拿了個手電筒來回照著看。

魏安榮見兒子不出來，沒辦法，親自拎著拖鞋去屋里找他，督促師頌南穿上后見屋里四翻得，便問：“找什麼呢，媽幫你？”

師頌南呼了口氣，起劉海四尋麼著，問道：“媽，你看見我游戲機沒，我好久都沒見過它了，輸太無聊我想明天帶著去衛生所。”

“沒有呀。”魏安榮說，“你是不是放學校了？”

師頌南搖頭道：“學校也沒有，我那天還專門去問張磊了，他也說沒看見。”

“再找找，別著急。”魏安榮歪著脖子仔細回想放在哪，走到門邊上忽地頓住形，回過頭道：“小南，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放學校？”

“是吧，就是期中考試發績那天我扔書桌里了，好像就再沒看見。”師頌南掀開床單，趴在床底下打著手電筒找，聲音聽著悶悶的。

魏安榮眉眼一挑，大驚小怪唉呀一聲，師頌南心里跟著咯噔，下意識抬頭，后腦勺狠狠磕在床沿上，疼得腦瓜子嗡嗡的。

“怎麼了媽，別大驚小怪的，嚇我一跳。”師頌南捂著腦袋站起，很不爽。

魏安榮長嘆一口氣，才說：“別找了兒子，我覺得八是丟了，你這游戲機珍貴，旅安鎮這幫土包子見都沒見過，難保不眼饞，估計是誰趁著你不在走了。”

“走了啊？”師頌南驚訝地重復一遍，以前在師彥生安排的貴族學校上學時候，這種游戲機班里男生恨不得人手一臺，還跟新款購買，都不是什麼珍貴玩意兒，單純的小爺第一次知道東西放在教室里還能被人走。

魏安榮的表著對旅安鎮人和事滿滿的鄙視，即使這里是最初生養的家鄉。

義憤填膺道：“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真夠卑鄙的。”

若是換做從前，師頌南大概會對魏安榮這句話不聞不問，聽聽就算了，但現在可能是跟許向北來往切，因為他這麼個人對旅安鎮的民風稍稍改觀，倒是覺得魏安榮說得過分了點。

小爺皺眉出聲糾正道：“也別這麼說，媽，還不確定是不是被人了呢，等明天我回學校再找找看好了。”

魏安榮表冷，固執留下句：“我看八就是。”

第二天，許向北非常自覺，準時騎車出現在師頌南家門口，魏安榮把師頌南送上車，這次還帶了書包，代許向北掛完水以后把他送到學校去。

魏安榮使喚起來許向北非常順手，許向北好脾氣一一應下，也不嫌辛苦，兩條長狠狠一蹬，帶著師頌南這麼個大小伙子，晃晃悠悠往幾十公里的縣城衛生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