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蘭阿父實在氣不過,跑到門口著茍葵的背影破口大罵,“仗著太尉府撐腰,私下胡作非為,他就不怕將來遭報應嗎?”
茍葵聽見了,可是沒有回頭,還著急回去向鐵木差。
“好了,你也別罵了。”沒得茍葵在眼前,折蘭阿母的腦袋也沒那麼疼痛了,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折蘭,哭著說道:“我可憐的兒,今日開沙爾家的那個小子就該把鐵木那畜牲給打死,不然現在就是茍葵哭的時候,哪有時間到咱們跟前來耀武揚威。”
老婆子徒然提到了開沙爾家的小子,折蘭阿父渾一個激靈,形一怔之后他突然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短暫的思忖過后,他轉就門關得嚴嚴實實的,然后神兮兮的來到老婆孩子面前,問了一句讓折蘭阿母和折蘭都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你們覺得開沙爾家的那個小子怎麼樣?”
一時間這母二人沒有反應過來,全都懵懵的看著折蘭阿父,“老爺,你什麼意思?”
“開沙爾家的狀況我也是多有耳聞的,這些年一直沉寂著,但開沙爾奎尼的那個兒子突然頂替了鐵木的位置,想來開沙爾家怕是要倔起了。今日你們母倆也見過其本人了,覺得他若是做咱們婿,你覺得如何?”
什麼?
折蘭母相視一眼,折蘭阿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折蘭的腦袋里卻是將危難之時發生的事都過了一遍,想到他一腳將鐵木踹翻在地的神勇,想到他為救自己將自己攬在懷里的溫度,折蘭原本慘白的臉漸漸起了變化,仿佛慢慢爬上了一層薄薄的艷霞。
折蘭阿父看在眼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自顧的捋了捋胡須,“開沙爾敏德并未娶妻,或許是折蘭的一個好去。”
“可是這樣能行嗎?”折蘭阿母表示懷疑,“且不說咱們家與開沙爾家無甚集,就算是有,這樣突然也委實掉價失禮。”
“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時候,哪里還能顧及到臉面問題?”折蘭阿父道:“既然你們都沒有疑義,那事不宜遲,今天晚上這件事就必須給定下來。”
“這麼快?”折蘭阿母驚道,折蘭給紅了臉。
“哪里快?難道真要等著鐵木讓人拿著納小的文書到衙去蓋了章之后再行嗎?”折蘭阿父說道:“剛才折蘭說莫措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到鐵木家去,料想鐵木沒那麼快行,咱們得趕在他行之間,讓折蘭和開沙爾家的小子把親事給訂下來,只要衙里蓋了印,鐵木再不愿意也只能無力狂吠了。”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但折蘭阿母心里還是沒底,“咱們愿意,開沙爾家愿意嗎?”
左右不過是談條件,他們家有的是銀子,應該不難吧。雖是如此想,可折蘭阿父心中也沒多大的把握,“你們母倆留在家里,我這就往開沙爾家去一趟。”
;折蘭送阿父出門,的心跳得很厲害。
老天爺啊!開沙爾家的敏德爺是個好人,求求你把他賜給我吧!
彼時的開沙爾家,眾人說說笑笑,很是開懷。那一壇酒喝完之后,本來要去拿黃酒,可是瑪依佳老太太說酒多傷,還是不要貪懷的好,所以大家伙兒就改為喝茶了。
時辰不早了,瑪依佳老太太的子有些堅持不住,便讓塞婭和妲扶著回去歇著了。今夜無風,亦無雪,但先前下的雪并未融化,積攢在屋頂上,枯枝上,夜空又升起一圓圓的月亮,眾人喝茶賞月,也別有一番趣味。
“阿父,現在祖母走了,你若是沒有盡興,兒子這就出去再買一壇酒回來如何?”
開沙爾敏德低聲問阿父,奎尼嗔瞪了他一眼,“我看是你沒有興盡吧,自己想喝酒,偏拿我出來作說詞。”
“阿父厲害,這都讓您察覺了。”
“哈哈哈。”圖爾笑了起來,“表兄你若真想喝,那我去買吧,咱們兄弟倆今夜不醉不歸。”
“不了不了。”臨了開沙爾敏德又搖了搖手,“還是算了吧,我明日還要當值。”
“總歸你還沒忘了自己有個正事做。”奎尼欣加滿意的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都歇著去吧。”
三人紛紛起,外頭忽來響起管家哲合的聲音,“老爺,外頭有人門,說他是郎中令家的烏蘇艾爾肯老爺,有急事特來拜訪老爺您。”
郎中令家的烏蘇艾爾肯?奎尼記得這是郎中令家的旁支,自己與他并無,這麼晚了他來干什麼?如今兒子敏德才將將到提攜,這個時候接人待都不能馬虎,不然讓人抓住把柄,說不定明日王廷上就會被人參一本。
“請烏蘇老爺到堂屋坐下奉茶,我這一酒氣,換裳再過去。”
哲合領命下去,奎尼離開時看到開沙爾敏德有些神游天外,誤以為他是喝多了,便沒過多在意。
“啊……。”圖爾打了個哈欠,了個懶腰,然后一拳懟在開沙爾敏德的肩膀上,“你發什麼呆呢?難道真喝酒了?”
開沙爾敏德回過神來,敷衍的笑了笑,“沒事,我酒量好著哩,你快回去歇著吧。”
圖爾是真的困了,又打著吹欠離開了。開沙爾敏德的腦子卻無比清醒,他記得今日救的那個子就是烏蘇家的,莫不是烏蘇老爺上門來是要謝他的?可他都沒跟阿父提過自己英雄救的事,一會兒阿父知道的會不會太過驚訝?
不行,他得去看看。
此時烏蘇艾爾肯在管家哲合的帶領下邁進門檻,正是奎尼相互見禮。
“夜這麼深了,不知道烏蘇老爺前來有何貴干?”
奎尼問。
烏蘇艾爾肯定了定心神,然后決定豁出這張老臉去,畢竟來都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深夜打擾實屬不該,可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找上門來。奎尼大人,不知道今日敏德爺回來時有沒有提到過他救了我兒折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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