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糜芷音所在的地方一定也晾曬著咸魚干。
雖然有了咸魚干這條重要線索,但玉京城很大,占地不止千畝,集市分為東市和西市,住宅區也分為外城和城。城中有不的魚販和漁民,他們常常把賣不掉的魚獲都曬制咸魚干,包括一些尋常百姓,也喜歡在院中晾曬魚干作為過冬口糧,如此一家家找下來,也是一樁大工程。
謝無恙從小在劍宗長大,對玉京城尚算悉。雖然這是數千年前的幻境,但大概的建筑布局并未有太大變化。
他從儲袋里拿出筆墨,按照記憶,畫出了一副簡略版的玉京城地圖遞給了糜月。二人商量決定分開找,一個時辰后再回到主街集合。
糜月拿著地圖,從最外圍的閭里開始找,一連找了十幾家院中晾曬咸魚干的人家,尚一無所獲。
覺得這樣下去太費時間,一扭頭看見街邊角落有個賣魚的攤位,于是拿著地圖走上前。
“大叔,能不能和你打聽個事兒啊?”
賣魚的小販帶著寬沿的草編斗笠,低頭蓋著臉,手起刀落,半人高的大魚瞬間像切豬一樣,被分了淋淋的幾塊,糜月看不出他的年紀,只好在“大叔”和“大爺”之間選了個更保守的稱呼。
“魚腹十三文錢一斤,魚尾和魚頭十文一斤。”魚販頭也不抬地道。
“……”
糜月看出若是不掏錢買魚,這魚販大抵不會再搭理,于是手往儲袋里了,幸好平日里也喜歡在城里逛街,買些凡人用的玩意,上有些散碎銀錢。
放下一塊亮堂堂的銀錠,功讓魚販砍魚的作一頓。
“大叔,我不買魚,只想問問你,你應該認識多捕魚和賣魚的人家吧,能不能幫我在這張地圖上面做個標記?”糜月拿著地圖和筆遞向他,漁民之間往往相互認識,若能幫畫出范圍來,能省下不時間。
“你不買魚,那是要買咸魚干?”
那斗笠聞言往上抬了抬,出了胡子拉碴的半張臉,木然道:“咸魚干晾曬起來費功夫,要三十文一斤,你若是要,我可以回家拿。”
“……”
糜月還沒來及解釋,忽然覺脖后一涼,手到了些許意,豆大的雨粒沒什麼預兆地從天上砸了下來。
抬頭向天空,前一刻還澄澈湛藍、艷高照的天,在須臾之間烏云堆積,云層之后似有銀蛇蟄伏,閃爍的電在云后若若現。
隨著一聲悶雷乍響,雨勢在頃刻間變大,形集的雨幕,天地之間白茫一片。
“打雷了,下雨了,收攤了,快回家收服咯!”
不知道是誰一聲高喊,仿佛行軍前的號角,街邊所有的攤販們紛紛回過神,手忙腳地收起擺放的貨,有的七手八腳地把果蔬往籮筐里塞,有的匆忙卷起攤布,雨水順著手臂淌下,還有的在慌中倒件,只能在雨水中匆忙索著撿起。
賣魚的大叔也把沒賣完的魚塞進背簍,匆匆地收攤離去,糜月才發現他那斗笠,原來不僅是遮太還能擋雨。
糜月掐了一道靈訣,靈氣屏障包裹了周,隔絕了雨幕。
忽然發現這城中都是凡人,竟無一位修士,那些與肩而過的攤販們也仿佛看不見上與眾不同的屏障,只顧著躲雨。
“糜月……”
謝無恙從人群中現,上也散發著靈氣屏障的暈,“你有線索了麼?”
糜月眉頭微鎖,輕搖了搖頭。
謝無恙心下微微嘆氣,他在東市找了二十多戶人家,也同樣一無所獲。
又是一道驚雷炸在天邊,四散的電如同張牙舞爪的巨龍,在烏云的錮下掙扎,霎那間將沉的蒼穹映照得恍如白晝。
這雷聲震得大地仿佛都在震,雨勢更如天河傾泄,反常地大,這狂暴的態勢,有些像海嘯來臨前的模樣。
糜月和謝無恙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對勁。
“走,去海邊看看。”
……
玉京城外的海域之上。
一頭長數十丈的蛟龍正在海面上狂暴地盤旋,壯有力的龍尾掀起巨大的漩渦,仿佛能吞噬著天地萬,洶涌的浪一浪蓋過一浪地拍打著岸邊嶙峋的礁石,濺起沖天的水花。
在一塊聳立的礁石上,赫然站立著一道淡青的纖細人影,被海風卷著獵獵作響,影卻如蒼松般穩穩佇立,隨著揚手,一朵燼花虛影從手心飄起,升向鉛沉厚重的空中,了烏沉天幕里唯一的亮。
燼花周包裹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海風中翻騰變幻,須臾間凝如同萬人齊發的火箭之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下方作惡的龍影齊而去。
蛟龍到威脅,發出更加暴怒的吼聲,張開龍,一道道閃耀著刺目芒的雷球沖天而起,在快要到燼花神相時,仿佛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結界屏障,發出噼里啪啦的響,化作天邊道道蜿蜒曲折的閃電,狂暴的能量幾將那層明的屏障震碎。
那朵燼花的形狀和糜月的燼花有些許不同,糜月的燼花像是九瓣蓮花,而這朵燼花的花瓣錯層疊,更像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牡丹,大氣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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