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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姒》 第199頁

說著要起離開。

宣玨咬牙切齒地摁住的手道:“重重!”

謝重姒好整以暇地看著氣息紊至極的宣玨。他齒微張息不斷,半晌沙啞著嗓子,難得氣急敗壞:“……繼續。”

謝重姒裝傻充愣:“繼續什麼?”

宣玨:“…………”

謝重姒還在逗他:“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我做什麼?”

宣玨結劇烈滾了下,眸洶涌,呼吸急促,牢牢錮著的手,連眼尾都是紅的。

他深覺再被撥下去,很有可能把人就地正法,理智的弦搖搖墜,好歹忍住,緩了緩,見這小祖宗還是混不吝的嬉笑樣,閉眸平復呼吸,果斷賣委屈,在耳邊輕聲道:“……殿下,我難。您別鬧了。”

不知是爐火在側,還是心火焚,他額稍汗珠直冒,順著額角滾落,半闔的眼里也霧蒙蒙的,無端蠱人心。清幽的檀香氤氳在側,極冽極醇,謝重姒登時被迷住,又敗再給了他的示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湊過去,輕輕舐他眼尾的水珠。

然后覺手背被人握住,的掌心滾燙。手前手后都是炙熱,謝重姒有些進退維谷,“哎”了聲剛想說什麼,宣玨就懲罰般輕咬上他耳垂,牙口又輕又磨人。

才好不容易被他放開手,宣玨稍一用力地在后脖啃噬一口,麻難耐,謝重姒丟盔棄甲崩潰道:“別啃了你又不是屬狗的!”

宣玨置若罔聞。等他面自如地去命宮人端水洗漱時,謝重姒都沒回過神來,開始反思為什麼每次人都會把自個兒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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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人垂頭斂神,不該抬頭看主子形,小心翼翼地伺候二人梳洗。

只有葉竹神復雜,看了眼謝重姒,再看了眼耳尾紅未退的宣玨,有種自家殿下拱了頭青翠滴大白菜的愧疚——雖然這白菜好像還自愿的。

宣玨并不避諱未央宮諸人,畢竟爾玉治宮嚴,不風聲。

甚至他還向葉竹頷首致意。然后葉竹神更復雜了。

眼睜睜地看著宣大人老實在床邊坐下,葉竹簡直痛心疾首:殿下,您好歹給人個名分啊喂!

人也死心塌地跟了你這麼多年,不能吃干抹凈后什麼都不做啊!

謝重姒聽不到自家宮心戲,側首對宣玨道:“你不睡?”

“殿下歇息吧。”宣玨輕聲道,“我本就淺眠。”

謝重姒困乏至極,雙眼一闔就倦意襲來,心想還好沒和宣玨再多鬧騰,否則明兒真起不來。

夢境的最后一刻,握住宣玨的手,輕聲道:“你也早點睡。”

宣玨“嗯”了聲,中規中矩陪歇了一晚。剛開始像是睡不太著,在床邊垂眸看了許久,方才和而臥。

反手扣住掌心。

翌日中秋佳節,艷高照。

宣玨難得安眠,謝重姒泡留了人一晚,自然沒舍得打攪他。

甚至有點不想去見心懷鬼胎的各國使節,賴在榻邊看了會他寧和清雋的睡,琢磨出了點“君王不早朝”的荒|樂子,對一邊宮人輕聲囑咐道:“等他醒了,用過早膳再送他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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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竹木著臉:“哦。”

謝重姒瞥一眼就知道葉竹想歪,指彈了額頭,小聲道:“想什麼呢?”

葉竹抬頭天。

“沒糟蹋朝堂才俊,也沒吃干抹凈——你想什麼都寫臉上了,當我看不出來?”謝重姒無奈地輕道,“贈他一夜安眠罷了。走吧,今兒又是仗。”

三皇兄勢力被父皇削過一頓,老實多了,但并不是不存;

皇兄還未歸京,百越諸事紛,再加上……

再加上江家也不怎麼安分守己了。

戚貴妃還和晦提及過,戚家軍夾境。

五大氏族起家不同,但多數商政摻雜。利益在此,狗茍蠅營頗多。

但江家不同,江家行伍出,祖宗輩上就是和太|祖打過仗的江采將軍,后封左司馬,蔭蔽子孫。

江家后代,也多數伍行軍,和戚家差不多,只不過相較戚家人丁單薄,江家枝繁葉茂,就算真在軍中的位高者寥寥,也有祖上父輩積累的人脈。

戚文瀾沒被左右掣肘。

更何況,江家近年來不僅止步于此,不再滿足鐵保國,族中大量弟子舉朝仕,江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聽宣玨提過一次,說他能力不錯,但心浮氣躁,需要磨練。而且為政頗有苛刻之,軍法勝于治理。

要不要拉攏是個問題。

皇兄未歸,這手頭圣旨,是不可能拿出給父皇的。

局勢不定,宣玨還需要做那把鋒利刀刃,切割祛毒。

相較流水晚宴的波云詭譎,中秋宴席就平靜安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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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冰老實收斂,不再挑事,謝重姒自然心神寧和,等到晚間,明月當頭掛時,才又見到宣玨,眨眼,朝他遞了個眼神。

宣玨在和文武朝談話,隨家人同來,未著服,只是簡單青,在月下朝遙遙一笑,清風月朗。

謝重姒心跳快了一瞬,心想:昨兒不該放過他。

不過也沒膽想到底是誰放過誰,就著下酒菜,等宴席結束,又要百無聊賴地去理事務。

一連幾天都有些無打采,被瑣碎繁雜的事務折騰地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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