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謝重姒道:“小葉子,你要不,一個人去?”
將手中船票遞給葉竹,說完才反應過來,將宣玨的主也做了,試探地看向宣玨:“離玉可想去?”
宣玨搖頭:“疲于應酬。”
他將剩下的票送出,道:“葉姑姑把這張也拿著吧,萬一有想邀約的人,可做個伴。”
葉竹懵懵懂懂地了兩張票,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做月老做到一半,轉眼就被人暗示著找找姻緣,可謂不稱職極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能心滿意足地游訪,又能給他倆騰個獨自相的位置,還值當的。
葉竹應得爽快:“好嘞!”
生怕他二人反悔似的,看了眼時辰:“酉時登船,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去畫舫渡口候著。”
謝重姒頭還沒點到底,葉竹就一溜煙地向東跑去,步履矯健,活像背后有猛在追。
謝重姒:“……”
宣玨卻是約察覺到了葉竹的心思,沒想到當時信口胡謅,反了神來一筆,有些好笑,道:“想去哪里逛?你以前來過揚州不曾?”
謝重姒來過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兒隨母后南下,第二次是戚文瀾領兵守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垂眸搖頭:“未曾。”
謝重姒形貌似父,下顎削薄,艷麗地近乎人,帶著天家特有的冷漠無。
唯獨一雙杏眼,傳承自的母親,和潤澤。
斂神時,濃的睫遮住婉轉眼波,輕盈地收歸眼尾,比江南水鄉養出的子更清麗出塵。
即便臉上涂了層黑,修眉墊,人的眼也是極難改變易容的。
宣玨不聲地移開目,道:“我倒是略微清楚,揚州還有何可去。”
宣玨的“略微”只是托詞,他對揚州城似乎分外悉。不過謝重姒發現,宣玨也就仗著記好和方向強,帶順著招牌指引,挑重點的地兒逛。
趕了趟快散場的揚州評彈,就近在聲名遠揚的“卿月司”用了晚膳,剛巧這家酒樓湊熱鬧,讓著典雅的舞娘一舞作罷后,懷抱簽簍,捧到每桌上,讓客人簽,中上簽者得獎。
謝重姒一貫手氣不好,擲骰子絕對輸,在寒山寺找那禿驢算卦,也總是慪得不行的兇相下下卦。于是讓宣玨先。
宣玨隨意撥弄了下,掉出一上簽。那名舞立刻笑瞇瞇地拾起來,又示意謝重姒來。
謝重姒認命地搖了搖簽簍,果不其然,這,甚至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那得是下下下下簽了吧???
沒想到舞一看,反倒驚訝地賀喜:“恭喜小公子,到了卿月司的軸賀禮。我這就去通知掌柜的奉上。”
謝重姒:“……嗯?”
手氣變好了???
宣玨的上簽,贈代券一張,可以兌換二十兩以的品;謝重姒知道憑他運氣,屬于正常發揮,沒多意外,反倒有點期待舞說的軸賀禮是什麼。
卿月司的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留著撮山羊胡子,眼中閃著明的,他倒不賴賬,爽快大方地令下人捧上禮盒,摁開金鎖,里面擺放的赫然是兩塊潤玉原石。
質極佳,水天,頭頂數百盞燈火從四面八方投下紅,照得玉石徹亮。
謝重姒見過的好東西多,識貨,只一眼就知道這玉石不便宜,但也不算頂好。
也就相當四五個上簽。
不過白嫖來的東西,倒也沒有不收的道理,笑瞇瞇地收了,又說了幾句生意興隆的恭奉話,看到老板又著胡子,領著下人走遠后,才嘀咕道:“……好擔心會倒霉啊。”
宣玨:“為何這麼說?”
謝重姒撥弄著玉石,道:“哎我對于簽啦,擲骰子啦,賭玩啦,手氣都很差的。不過差了之后,反倒是在別的地方能找補。比如我有次去寒山寺找住持算卦,他給我個‘不得善終’的下下卦。我氣得差點沒掀他檀桌。但那天晚上,父皇就給我很多賞賜。”
宣玨:“……”
你確定不是你父親,聽聞此事,怕你不開心的?
謝重姒頓了頓,補充:“而且第二天,蓮嬪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腳真的崴了,四五個月都沒好。”
這天前,蓮嬪還可憐兮兮地假稱腳痛,各種找麻煩。
這類找補的事還不,比如和戚文瀾喝酒耍拳,運氣越差,皇兄那段時間在朝堂就越順遂。
不過這種鬼神不可說的事,謝重姒也沒法確認果真如是,還是巧合而已,將小盒扣上收好,道:“我先收著吧。不是很好的,工匠也很難打磨。”
皇城供養的工匠,手刁鉆得很,得萬里挑一的原料子玉,他們才肯手雕琢。
宣玨向來隨,再匪夷所思的事從謝重姒里說出,他也是習慣得點頭,說道:“煙花快……”
開始二字還未出口,謝重姒余仿佛瞥到了什麼,立刻起,點頭哈腰,對宣玨道:“三公子,聽你吩咐,我明日就去找老字號的玉店,給這倆原玉修個形,之后好送給夫人和大小姐!”
態度殷勤,就像一個如假包換的真小廝。
宣玨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不輕不重“嗯”了聲,神如常地起,果然,只見有人大步走了過來,爽朗大笑地問好:“沒想到能在這到宣公子,緣分,緣分啊!不過下不是贈予公子兩張畫舫船票,怎的,公子沒找到可心的人,一道賞月觀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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