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雯寧玩味地翹起角,納悶問道:“可是這里有兩位傅小姐,你說是誰啊?”
病房里的傅學林咳了起來,艱難說著:“雯寧,你妹妹難得回來一趟,不要為難。”
傅雯寧聞聲更想笑了,個子本來就比傅潤宜高一點,此時筆直垂墜的長下踩著尖頭高跟鞋,更是高出傅潤宜一大截,帶笑俯,湊近傅潤宜面前,低聲音說:“維護你呢,傅潤宜,好不好笑?”
傅潤宜沒回答,也沒有因為所謂的“維護”有任何緒波。
里頭的傅學林又喊了一聲。
傅雯寧抱起手臂,冷冷地提醒:“不要待太久,打完招呼就出來,我在門口等你。”
傅潤宜應道:“好。”
等傅潤宜再出來,早過了打一聲招呼的時間,傅雯寧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到不耐煩。
“不是讓你早點出來,聊什麼了這麼久?”
“他說他這幾年不好,但沒想到會生這麼嚴重的病。”傅潤宜如實回答,但也記不太清了,因為也不是很想聽傅學林說話,人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其實只有半只耳朵在站崗。
傅雯寧風涼地哼笑:“不然也不會讓你回來,指著你給他配型捐腎呢?你愿意嗎?”
傅潤宜顯然被駭到,雙眼睜大。
見這種反應,傅雯寧松了口氣,率先拾階而下,語氣也淡了下去:“去吃飯吧,想吃什麼?”
傅潤宜說:“隨便,都可以。”
“那就吃粵菜吧,你不能吃辣,或者西餐,新開的有家法餐廳也還不錯,你選一個。”
“那就粵菜吧。”
傅潤宜沒說自己現在已經能吃一點辣了。
路面駛來一輛銀灰的商務轎車,靠邊停下后,駕駛座下來一個白襯西的高個男人,周正朗,做著司機的活,形氣質看起來都更像保鏢,大步走來,給們拉開后座的車門。
傅雯寧對他報出一家粵餐廳的名字,說待會兒要去,然后轉頭對傅潤宜說:“吃完這頓飯你就回新灣,我讓人給你訂機票,之后不管誰給你打電話,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崇北,知道了嗎?”
“我還不能走。”傅潤宜低聲說。
正要上車的傅雯寧聞聲頓住,眉梢不悅地斜飛,訝異道:“不能走?你還要留在這里干什麼?”
傅潤宜的聲音依舊不高,“我有自己的事做……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傅雯寧彎出一個刻意而銳利的笑容,看向傅潤宜,反問道:“傅潤宜,你知道你的出現對我來說就是麻煩嗎?”
六月份的崇北,中午時分已經酷熱,日熾亮晃眼,高溫仿佛在干人的水份。
傅潤宜站在熱浪騰騰的馬路邊,一時愣住。
這話以前也聽傅雯寧說過。
傅雯寧討厭跟對比,討厭出現,每年的生日愿都是再也不要見到傅潤宜。即使如今的傅雯寧已經獨當一面,既漂亮又有能力,也還是討厭曾經了屬于的人生、給帶給去諸多難堪的傅潤宜,也無可非議。
傅潤宜知道的,自己不應該再出現在傅雯寧面前。
試著說:“我會很快就離開。”
傅雯寧似乎對這個答案還是不滿意,正要說話,車門邊形人一樣的司機卻忽然出了聲:“要不然你們先去吃飯吧?”
傅雯寧偏頭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被截斷的緒,在停頓后很快收斂大半,先上了車,似乎默認了司機的提議。
在車上,傅雯寧似乎很忙碌,一邊理著筆記本電腦里的郵件,不時接起電話吩咐一些工作指令,著空,打量了兩眼邊坐著的傅潤宜,目又回到屏幕上,說瘦了。
細算們上次見面,已經是兩年前,傅潤宜不知道傅雯寧是怎麼看出來瘦了的。
沒有瘦,相反,長了幾斤。
因為前一陣子吃得很好,有人帶著去吃了很多家口碑不錯的餐廳,幫來分辨自己的口味偏好。
可能也有一部分心態原因。
當時也很開心,重比上次工作前還要增長一些,雖然眼看不出來,但應該也不會看出來瘦了。
果不其然,說瘦了只是話題切口。
傅雯寧理完工作,關上電腦,看著傅潤宜說:“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做什麼模特,減節食會把弄壞,給你的卡怎麼不用?你還往里面打錢是什麼意思?”
傅潤宜不想起爭執,并且傅雯寧聲音一大,就會不由自主地心臟,即使此刻傅雯寧說的容并沒有什麼惡意,那種下意識的恐懼和不適,也令不太好。
傅潤宜臉蒼白了一些,還是盡快地細聲回道:“暫時不在做了。我自己有錢,有多的我就存到卡里。”
“那張卡是媽媽給你辦的,我打給你的也是媽媽的錢,你用你就用!你要省給誰?”
“我知道,我就是……暫時用不上。”
傅雯寧說道:“我上次過去不是說了,那個房子又小又破,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讓你不要再住了,賣掉換個大的,你去看新房了沒有?”
沒有。
但傅潤宜不回答,只說:“我住習慣了。”隨后又請求似的低語補充,“那是外婆的房子,我不想賣。”
傅雯寧聞言卻冷笑一聲,故作恍然:“是,你有也正常,那是我考慮不周了,不好意思啊,我沒見過什麼外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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