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很不喜歡,這個過程也不會太漫長難熬。
原惟陪著傅潤宜重新在黑暗里躺下,的張,隔著半掌距離,也能讓同床共枕的另一個人覺到,旁邊像繃著一張弓。
“放松一點,傅潤宜,”原惟提醒,“不然你會更難睡著。”
傅潤宜“嗯”了一聲,但狀態并沒有隨之調整過來。
原惟側過,朝向傅潤宜。
兩人在被子下的手,不經意地到一起,微小的電流稍縱即逝,傅潤宜很本分地起指尖,很快又后悔自己如此迅速的反應。
原惟在黑暗里出聲。
“不是你讓我留下來的?都不敢?”
傅潤宜這才漸漸大膽起來。
手指像蠕的小蟲,慢慢探回去,原惟的手還停在原來的地方,他的手很大,手指是放松的,讓傅潤宜將自己的手指進他指間時,沒遇到任何阻礙。
原惟用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傅潤宜的腦袋,聲音也低下來,他對傅潤宜說:“睡吧,做個好夢。”
第15章 15不是很
在這張酒店大床上,傅潤宜第二次被原惟喊醒時,窗外已經亮到熾白。
而這次,原惟既沒有輕拍胳膊,眼里也沒有之前的擔心,看著小蝦狀、懷里抱著一團被角的傅潤宜,原惟微微蹙眉,像是發現自己認知里未有記錄的新種。
傅潤宜迷迷糊糊睜開眼,原惟告訴現在的時間。
“你不嗎?你快20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我沒覺到。”傅潤宜手掌撐在下,朝床頭坐起來一點,臉上橫著兩道睡出的紅印,人看起來依然不太清醒。
眨了幾下眼睛,很悉地分辨出自己現在于睡過頭的狀態,按經驗推測,至睡了超過九小時,并且睡眠質量還不錯。傅潤宜看著原惟,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一直在等我醒嗎?”
“我以為你一會兒就會醒。”
傅潤宜用手背著眼睛,“那我‘一會兒’了多久?”
原惟覺得傅潤宜的問句很有意思,笑了下,就學,照著的話回答:“你‘一會兒’了三個多小時。”
傅潤宜登時睡意全無,雙眼睜大。
原惟也看著,沒事人一樣,故意問:“還要‘一會兒’嗎?”
傅潤宜立馬搖頭說不用了,趕忙下床穿鞋,簡單洗漱后換了服跟原惟一起下樓。
電梯在傅潤宜和原惟進去之前里面就已經有人,很快到了下一層,又進來幾個打扮商務的男人和一對小,電梯原有的載客都往旁邊站,試著讓出更多空位。
原惟把傅潤宜往自己前拉,以防被進來的男人撞到。
傅潤宜的順著慣一瞬微斜,輕抵在了原惟口,隔著薄薄的料,一溫熱而干凈的淡香迅速涌進呼吸里,傅潤宜忽而怦然悵惘,靜住一般。
轎廂里還沒有到分毫不能挪的地步,傅潤宜垂下睫,頻率過快地幾下,試著說服自己——原惟好像也沒有要將推開的意思,就當是轎廂擁不便的緣故,不好彈,于是就很被、很無可奈何地保持了這個靠近原惟的姿勢。
如果原惟表出不喜歡跟人在一起,再和他保持距離好了。
想定后,可能是演不來這種戲,傅潤宜沒辦法在沉默中心安理得,多此一舉地抬頭問原惟:“你是不是很?”
轎廂里有人皺著眉在看他們,目很不友好,原惟余捕捉到對方來的視線,剛剛那對膩膩歪歪牽著手進來時,這人也同樣出鄙夷,似乎是對公共場合的行為是否合理有一套自己的嚴苛標準。
原惟沒管,甚至沒有回視回去,他回傅潤宜:“還好,我早上了餐。”
傅潤宜從原惟的表里察覺一些克制下去的不悅,雖然他跟自己說話的語氣還是如常,但覺到了,并疑心是由自己引起。
似乎延遲得厲害,此刻傅潤宜才覺得周圍的空氣令腔發悶。
就在試圖站正和原惟分開一些距離時,電梯到層。
剛才看他們的那個人故意著傅潤宜的朝外走去,原惟眼明手快地攬的肩膀輕輕一帶,又將按至原位,讓靠在自己上。
“不要,”原惟輕聲提醒,“還有兩層就到餐廳了。”
過了會兒,電梯門再度合上。
原惟抬起手,在仰起的臉上了一下,之前這里有兩道深淺不一的紅痕,被子出來的,位置過于巧合,很像貓咪的胡須。
“印子淡了。”
“嗯?”傅潤宜也抬手了自己的臉,疑道,“什麼印子?”
“睡出來的印子,已經消了。”
起來后太著急,刷完牙,傅潤宜只用清水撲了撲臉,連鏡子都沒有細照,本不知道自己臉上居然睡出來印子了,而就這樣邋遢地在原惟面前晃來晃去。
“很難看嗎?”傅潤宜問。
“還好。”
之后傅潤宜不僅將頭低下去,好像還走神了。
電梯到了餐廳所在的樓層,還是原惟手臂輕,提醒了一下,靠著原惟的傅潤宜才有所反應看看周圍,然后往外走。
那時候,電梯里只剩他們兩個了。
-
龐茹在明潭酒店看見傅潤宜的時候,傅潤宜已經跟原惟吃過一頓飯。
兩人正因為送傅潤宜回家的事出現分歧,得知原惟后面有工作要理,傅潤宜不想再打擾他,可以自己回家,原惟卻執意要等司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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