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聊天記錄戛然而止在這裏,已經有十幾天了。
謝懷雋不難理解倪薇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可他不認為,就該這樣裝死到現在。
畢竟人總要承擔自己的行為。
回到車上,謝懷雋又給倪薇撥去電話。
高鐵上的信號大概不是很好,所以這通電話,倪薇依舊沒接。
謝懷雋沒再堅持,也給找了個合適的借口,隨後他讓崔文林改簽機票,提前兩天回北城。
砂滾,火舌躍起,謝懷雋偏頭點了煙,闔眼輕呵口氣,而後又將煙摁滅。
他從扶手箱裏拿了兩顆薄荷糖,拆開含在裏,頭靠車椅揚起下窗。
薄荷糖化開了清涼的外,在腔融化、滋潤出寒意,吃著薄荷糖,過霧蒙蒙的白雪,他腦海裏浮現的畫面,是孩坐在膝上,攬著他的脖頸,胡蹭著,又要抱、又要親。
自那天起,謝懷雋無法忽視,也無法否認,他確實産生了生理反應,對倪薇,對一個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這不能也不應該,可是理告訴他,一個正常男人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屬實正常。
兩顆糖含在腔,久而久之漸漸沒了滋味。
從前到焦慮煩悶,謝懷雋向來借以一煙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現在他忽然免疫了尼古丁帶來的快|.,唯有吃下幾顆薄荷糖,才久違地到舒心。
恰巧的是,這些薄荷糖正是倪薇避免暈車,始終備在車上的。
不知不覺間,這個小姑娘似乎影響到了他的生活,即便是不起眼的小事。
吃下最後一顆糖,謝懷雋深吸口氣,將空袋的包裝攥,扔進旁側的紙簍裏。
旁側手機震了下,謝懷雋拾起來看。
崔文林向他報備了機票改簽的事,并且發來了倪薇乘坐的那趟高鐵的信息。
-
高鐵上的幾個小時,其實也不算多難熬,倪薇跟著紀若盈看了很久的電視劇,直到快到站點,們還有些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下了高鐵,倪薇拿起手機查看消息,瞥見那好幾通未接來電,愣了一下,但隨後又很快明白過來。
去紀若盈家住,本沒和謝懷雋說,他打電話來問也是有可原。
出了站點,有專車司機來接送,倪薇跟著紀若盈上車,沒給謝懷雋撥去電話,只是打開微信,停留在聊天界面許久,不知道該給他發什麽消息。
梯門敞開,倪薇索當做沒看見,收起手機,拉著行李箱拉桿往裏走。
紀若盈解開碼鎖,偏過頭寬道:“我姐現在還在國外呢,這棟房一般只有我住,所以你不用擔心放不開,等我從餘回來,你還可以接著來我家住。”
倪薇點點頭,不由得探環顧四周,這棟複式小公寓并不算大,不過裝修得別出心裁,很有生活氣息。
以前倪薇只喜歡大房子,可是現在忽然覺得,如果自己也有這麽一棟公寓,似乎也不錯的,臺可以種植自己想要的花花草草,客廳擺上游戲機、零食箱、懶人沙發,樓上就是臥室。
雖然小,但很溫馨。
打量著別人的房子幻想自己未來的小家沒禮貌的,倪薇就此打住,拉著行李進臥室。
紀若盈很好客,幫著收拾了床,還拉到轉悠,推薦自家餘特産,和說有機會一定要去餘玩,因為那裏的風景很好。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倪薇也想就此跟到家鄉年。
不過寒假剛放就賴在家,倪薇怎麽可能好意思這麽要求。
況且謝懷雋回不回來又是一回事,倪薇記得他去年、前年就因為工作原因沒回來過年。
倪薇對謝家的發展不甚了解,只知道自從謝懷雋去了新城,便漸漸開拓了不謝家以前從未涉及的行業,大有蓋過北城的趨勢。
于是集團以他為重心,一步步挪向了新城,就連謝景山夫婦也從去年起,移居新城養老。
北城是謝家人的,逢年過節其實還會回來過年,倪薇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倪薇忽然想到謝家人曾經說起的戲言,那便是謝懷雋其實不是謝家人、北城人,而是被他們從新城領養回來的。
不過或許是想多了,畢竟從小就見過謝懷雋。
說句老套的話,小時候還被他抱過呢。
思至此,倪薇有些好笑,哪怕沒有緣關系,居然真的對從小敬而遠之的小叔叔産生了奇怪的,還坐到他上親。
倪薇只寄希于上天,懇求謝懷雋一定不要回北城過年。
而殊不知,謝懷雋的飛機提前改簽了,甚至還將公司剩下的零碎瑣事都代由崔文林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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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天氣遠比新城要冷,在飛機剛剛落地的時候,謝懷雋便從謝宛樺那裏得知,倪薇是提前和家裏說好的,而且那位室友家裏也不是并無保障。
也就是說,全家上下,所有人都知曉倪薇住在哪裏、幹什麽,除了他。
謝懷雋沒有直奔老宅,而是開著車一路馳向倪薇同學的家樓底下。
這棟樓盤才剛剛開設沒多久,安保設施做得很完善,他不是這裏的業主,只能在小區護欄外停車止步。
他大可以聯系業、聯系室友家長,聯系室友本人,讓倪薇走出家門,親自在他面前好好說明這些天究竟在做什麽,為什麽要躲。
但實際上他早就知曉原因,也能理解倪薇為什麽會這麽做。
除了先斬後奏之外,也沒什麽不對,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謝懷雋很不喜歡這樣忽上忽下、難以掌控的覺,甚至是因為一個養在邊的小孩。
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麽,讓這段關系恢複從前,恢複到從前的純粹、自然。
或許避而不見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
謝懷雋輕哂了下,微眉心,忽而覺得自己這般急匆匆趕回來的行為有些可笑。
他本是沒打算來北城過年,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就買了票、改簽了提前回來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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