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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一通電話？”姜頓了頓，有些不清不願的，“也行吧。”

示意艾青再將電話播回去。

“嘟”聲響了不到兩秒，那邊就接起了電話，只是接通以後，兩個人都陷了長久的沉默。

不這兩個字都要寫在空氣中了。

最後還是艾青開口幫忙打破沉默，說：“這通電話二十萬。”

真的不打算說話嗎？

是打算花二十萬聽對方的呼吸聲嗎？

“嗯。”顧時缊應聲，淡淡說了句，“我的外套還在你那兒。”

艾青：？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曖昧。

姜也是後知後覺，“哦”了一聲，聽著也很平靜：“我忘了，下次還給你就是。”

艾青：？

更曖昧了。

你們倆真的不是老夫老妻嗎？

“沒吃飯的話可以一起吃個晚飯。”顧時缊繼續說。

姜沉默了幾秒沒回答。

隨後電話那頭的人又補充道——

“你請客。”

“外套借用費。”

姜：…………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本小姐今天有約會的好嗎？”姜說。

“好，那下次。”顧時缊很故意地又強調，“記得請我吃飯。”

姜咬了咬牙，覺自己太xue一跳。

“我又不會欠你的！趕滾吧！”說著，讓艾青幫掛斷電話。

艾青掛斷後，還覺得有餘味。

總覺得，顧時缊好像很了解姜，若是請客吃飯，絕對約不出去，但要是讓請。

姜是必須要這個面子的，省得對方覺得自己白占便宜。

果然，最了解一個人的。

除了自己，就是敵人。

姜本就有一口氣堵著，現在更甚。

“能理解他的討厭了吧？”姜如是說道。

一頓飯下來，艾青聽了姜對顧時缊的罪證羅列，只能說，顧時缊的確每一次都準地在姜的雷點蹦跶。

比如剛才打來二十萬這事。

姜就覺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

這顧時缊也真是，七年不見，一回國就給姜找不痛快。

難怪當年那只能算是鬧脾氣的吵架，現在回來反而仇恨值上升死對頭了。

艾青對此也只能笑笑，附和姜的意思。

“是啊，這樣是有點討厭。”艾青側目看了一眼姜那一勁兒地表。

真是不服輸。

見著，還覺得有意思的。

姜從小就是被哄著被捧著的那個，沒吃過什麽苦過什麽挫折。

要說的話，就真的是有顧時缊會讓姜“吃苦”。

他一回來，姜人都變得比之前有鬥志了。

艾青笑出聲，又說了句：“那你要加油啊，不能被這狗男人看不起。”

姜輕哼：“當然。”

姜把艾青送回家以後，自己剛到家準備休息一下看看新遞進來的本子。

還沒來得及選，就接到經紀人楊曼麗的電話。

們最近的關系僵，楊曼麗也不是很想跟多說話，有什麽事都喜歡讓助理遞話。

今天倒是自己找來了。

真是難得。

姜接起電話，摁了免提去挑一會兒要點的香氛，楊曼麗故意假裝焦急。

在姜聽來，卻是帶著威脅意味的笑。

“你知道自己昨天被人拍到什麽了嗎？”楊曼麗故意留一手。

姜的語氣平靜：“什麽。”

“你昨天是不是去萊裏了？”

那家會所的名字。

“嗯。”姜也沒回避，“有個朋友回國，跟他們聊了會兒，怎麽？”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我這邊收到的照片就是你跟兩個男人在萊裏門口糾纏不清。”楊曼麗惋惜地嘆氣，“現在提供照片的狗仔標題都擬好了。”

姜繼續往下聽，挑出佛手柑伯爵茶的塔香，擺在銀白的香座上。

“某清純小花深夜與兩男子在會所門口曖昧不清，三人關系迷。”

“到底是腳踏兩條船還是三人行？”

“清純玉私下竟玩得這麽開，出道五年沒有任何緋聞的原因竟然是……”

姜依舊沒什麽反應，只是又取了支線香，劃拉火柴點燃線香後，再用了線香的星火去點塔香尖。

“這消息放出去，對你非常不利啊，你想想，之前從來沒有跟任何男明星捆綁過CP，你一向是以男人勿近的人設示人。”

“現在一下子出兩個，外面這輿論就會像星星之火燎原，滅不住的。”

楊曼麗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姜知道不會只是打電話來說這件事，絕對是另有目的。

剛點燃，室就已經開始漸漸彌散佛手柑的香氣。

姜往旁邊的小沙發上一靠，餘掃著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輕笑出聲。

“楊士，我先糾正幾個地方，第一，我什麽時候在外面是清純玉了？”

“外面那些對我的流言蜚語，不都是說我看起來就像狐貍嗎？”

楊曼麗：“……”

姜的風評確實兩極化，那張臉的攻擊略強，臉掌大，頭包臉。

五小巧致，一雙極為漂亮的狐貍眼格外吸睛。

也是因為這雙眼睛，讓很多人見到姜的第一印象，就自把歸為“狐子”。

眼睛是會勾人魂的。

姜又繼續說：“再說了，所謂的男人勿近這個人設，不是你們自己編造的嗎？”

跟有什麽關系呢，那條人設本不是，而是公司據網友的臆想順水推舟的。

從來都沒有說過。

沒有緋聞倒是真的，不過并不是因為要立人設，只是姜不喜歡捆綁CP，沒有那麽多不清不楚的圈關系。

圈好友不多，更多時候都專注在自己上，不拍戲的時候都宅家。

休息日，也是跟自己的圈外好友在一起。

當初公司要運營什麽人設的時候，姜也提醒過，有些人設別搞，很容易翻車。

但他們不屑一顧，也不會聽藝人的意見。

在這個圈子裏，不能紅才是原罪。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許久，姜的香燃到了中調，伯爵茶和薄荷的氣息愈顯。

“所以你不用跟我繞彎子，說這些在我這裏沒用，有什麽事，請你開門見山。”姜起道。

楊曼麗也發現，虛假意這套在姜這裏不適用，不吃牌，也會找到自己說話的。

楊曼麗這才切正題。

“跟陳俊澤炒CP的合同，你t早點簽了，外面的事我們都能替你擺平，你應該很清楚，這只是一個警告。”

公司想要毀掉一個他們自己包裝起來的藝人太簡單了，個人在資本面前，永遠占下風。

楊曼麗不再跟姜周旋，而是說：“你若是不簽，我們也自然有辦法炒作，你配合工作大家皆大歡喜，不配合嘛…”

就只有一個人去吃苦了。

楊曼麗這通電話的確是下最後通牒。

陳俊澤是這兩年的新晉頂流，前年演了一部劇大，直接躋一線頂流，不過後面又接連撲了兩部劇。

現在發現電視劇圈吸不到更多的新，他便開始轉著去接綜藝。

姜一個月前去那檔綜藝當了一次飛行嘉賓，也不知為何就有人嗑上跟陳俊澤的CP了。

圈大手剪的幾個破圈視頻甚至一度舞到真人CP榜單前三。

兩家公司見到有這樣的機會，趕給兩個人擬了一份炒作合同。

先吸CP，吃點CP紅利，能接到不雙人代言和雜志封面，之後再在人氣巔峰的時候提純轉化為個人。

非常完的計劃。

陳俊澤那邊早就簽了，而姜這邊卻遲遲沒定。

通話結束後，姜又看了一眼炒作合同裏的細則，倒是不難，要求也就是那些。

穿點同款，制造巧合，偶爾同框。

制造朦朧。

賣CP的核心不在于大賣特賣，而在于約給出一些曖昧氛圍，讓火眼金睛去尋找他們好像真的在談的蛛馬跡。

塔香到了尾調。

雪松收尾。

姜拿起那份合同，點燃邊角，隨後扔進鐵質垃圾桶中。

讓它徹底燃燒，為灰燼。

拍了張照片發給楊曼麗，一句話沒說，表示這就是的態度。

就是可惜，十分鐘才慢慢從初調走到尾調的塔香，就這麽被浪費了。

紙張燃燒的味道蓋過了它。

而平靜了幾年的生活，也正在被這張未的合約給覆蓋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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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暖，姜按照工作日程安排繼續著。

似乎顧時缊回國和那場與楊曼麗談話的不歡而散都沒有産生任何影響。

那組照片姜也不知最後流向何，楊曼麗也再也沒有提起過。

姜覺得奇怪，畢竟就楊曼麗那個格，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的小辮子，不應該這麽簡單就放過的。

按理來說，應該多拿此事出來磨一磨，現在倒是意外的老實。

不好說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這事似乎不了了之，但姜現在也沒那麽多心思去應付。

連軸的工作已經足夠疲憊。

的力只夠做好自己份的工作。

…

三天前，新悅集團總部大廈。

“顧總，已經調查清楚了，照片是姜的經紀人楊曼麗找人拍的。”說話人放下一沓文件。

“最近似乎一直在想辦法找姜的把柄，那天也是跟著蹲守了好久。”

“能拍到這組照片，確實不容易…”

“我們現在已經賣斷這組照片，法務部也警告了對方這是在侵犯私。”

萊裏怎麽說也算是個私很強的會所，一般人本進不去大門。

而且平日裏客人也不在門口逗留，只是那日——

司機在外面等，他們幾個在那兒“糾纏不清”

姜那酒勁越發上頭。

上披的是顧時缊的外套，但卻又拽著沈淮的手不放。

“我不要顧時缊這個大壞送我，要沈淮哥哥送！”

“煩死了顧時缊，走開走開走開！”

都照顧著姜，沒人在意是否有人拍，直到前幾天，萊裏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是複盤監控的時候發現有可疑的人影。

剛開始還以為是沖著顧時缊來的。

畢竟他剛回國，外面有些風聲，想拍他的人自然多。

但現在的結果來看，這不是針對顧時缊，而是針對姜來的。

特助看著顧時缊那帶著慍的表，默默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問道。

“顧總，需要告知對方您的份嗎？”

告不告知份的區別很大。

不告知，不過就是個警告，但若是告知…

那就是明牌的對抗。

顧時缊翻了幾頁文件，將照片在指尖，語氣隨意地落下一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