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9(一更) 知微堂一字,天下皆知!……
三年後。
初秋, 天高氣清、萬裏無雲。
南薰門外,進出汴京城的車馬絡繹不絕,行人如織、熙來攘往。一輛青頂流蘇、圍著綢紗的華貴馬車在其中尤為顯眼, 馬車外前呼後擁,跟著十數個牽著馬、腰間佩刀的護衛, 從城門魚貫而出。
候在城門外等著進京的百姓們一見這架勢,生怕沖撞了貴人, 連忙往兩邊避讓開。
不過這隊人馬雖看著威嚴,卻并不驕矜。護衛們牽著馬從排隊的行人邊緩緩經過,直到走到了遠離人群的開闊地, 才紛紛上馬, 揮鞭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塵煙, 愣是一點也沒沾到行人上。
“剛剛過去的, 是哪家王公貴族啊?”
有人忍不住打聽。
前頭剛好是個汴京人,轉頭答道,“錯了, 剛剛那馬車裏坐的, 既不是哪位皇親貴胄, 也不是哪位大人,而是一位行首……”
“行首?”
問話的人面詫異,“原來是商賈啊。汴京城不愧是皇城啊,區區商戶出行都如此氣派!”
“什麽區區商戶!你可知那位是汴京城哪個行當的行首?是書肆行!就算你不知道汴京城的書肆行行首是誰,那知微堂呢, 知微堂總該聽說過吧?參商樓的戲總該看過吧?剛剛那就是知微堂的老板, 唯一的行首,如今騎鶴館一人之下、衆人之上的蘇妙漪!”
這回不等那問話的人開口,前後左右的其他人卻是聞聲聚了過來, “那誰能不知道!如今山南海北,哪裏沒有知微堂!就連我們那窮鄉僻壤的,也每日都等著看知微小報呢。要不是有知微小報,那些汴京城、臨安城的新鮮事,哪會那麽快得傳到我們耳朵裏……”
“可不是麽。前年我們那地方出了個探花郎,宴請鄉鄰時謝父母謝恩師,最後謝的,便是知微堂那位蘇老板!說是若無知微小報開拓眼界,若沒有知微堂租借的那些藏書孤本,他斷斷不能有今日。那探花郎還說了,讓孩子們多去知微堂的書舍,無需計較讀什麽,只要讀書便有益。”
“知微堂的確有名,可參商樓卻是沒聽說過……”
“一看你就是小地方的。參商樓是知微堂東家另開的戲樓!只在汴京、臨安幾個府城才有,這三年請了些伶人唱戲,可都不是那些老套的戲本,都是現下最時興的!最紅的就是那冊孽海鏡花了,書就是知微堂出的,戲也是知微堂請人來唱的。聽說只要一演孽海鏡花,參商樓的戲票都被炒到了幾千文,最離譜的一次甚至要十貫錢!”
“十貫……”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在最好的酒樓最好的雅間辦個席面,也要不了十貫吧?這知微堂的東家定是賺得盆滿缽滿了……”
“參商樓這些錢算什麽,知微堂最賺錢的還得是知微小報!聽說小報最下面一欄的推廣位,已是千金難求了。多商戶排著隊等著呢,聽說都排到明年了。”
“嘶……”
衆人忍不住向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車馬,“難怪那蘇老板出行是這陣仗。”
離南薰門五裏地的道邊,知微堂的車馬停在了樹蔭下,像是在等什麽人。
直到遠傳來馬蹄聲,護衛遠遠地看了一眼,立刻轉回到車邊傳話,“東家,祝管事,人快到了。”
片刻的寂靜後,祝襄掀開車簾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駛近,停在了道上。祝襄抖抖袖走了過去,將那輛馬車的車簾掀開,裏頭坐著兩個風塵仆仆、一臉滄桑的男人,一個年紀大些,見了祝襄連忙起施禮,而另一個坐在角落裏,模樣年輕些,臉上卻帶著傷。
“祝管事……”
祝襄與他們說了兩句,便退回了樹蔭下,隔著車窗回稟道,“娘子,是他們。您是打算在這兒問話,還是……”
車傳來一下一下的敲擊聲,是扇柄在車窗邊沿輕叩的聲響。
片刻後,敲擊聲停下。
一道婉轉清越、慵懶卻不失沉穩的聲自車傳來,“此不便,去淩家的莊子。”
“是。”
城西,淩家莊子。
祝襄領著兩個男人匆匆行過院子,將他們帶進了一間屋子。幾人一踏進屋,屋門便被人從外合上。
一架緙山水的八扇曲屏橫亙在屋,隔絕了視線,人只能綽綽看見些影子,卻無法窺探屏風後的形。
祝襄在屏風前站定,轉向那兩個男人,出聲道,“我們東家在此,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年紀略大些的男人連忙朝屏風後施禮,“知微堂揚州分店掌櫃袁甲,見過東家。”
見屏風後沒有靜,袁甲忍不住朝祝襄看了一眼。祝襄朝他使了個眼,袁甲這才直起,介紹起後的年輕男人,“這位就是我信中提到的屈稷屈大人,從前是揚州府衙的書吏,如今無無職、一介白。三個月前,他剛婚不久的夫人去寺廟上香、無故失蹤,府遲遲沒有尋到人。可不久前,他卻發現知州大人府上的一個妾室與他夫人生得一般無二……屈大人,剩下的你還是自己說吧。”
屈稷攥了攥手,上前一步,“我與三娘青梅竹馬,深意篤,一眼便認出那就是!果然,告訴我是被人強行擄到府上、被囚困至今……”
說到這兒,屈稷的臉上已滿是痛恨和憤慨,“堂堂知州,竟做出這種欺男霸的強盜行徑!我告無門,想要帶三娘走,可那人卻矢口狡賴,竟還無恥地說……說三娘就是他從青樓贖回來的娼,還僞造了賣契!我若想帶走,還得將一千金的贖錢還給他,若給不出,三娘就只能繼續做他的妾……”
見屈稷心緒起伏,有些說不下去,袁甲不忍地開口接話,“屈大人給不出這贖錢,不僅沒要回夫人,還得罪了知州大人,最後職被罷免了,還險些有之災。他自知鬥不過知州大人,只能找到了知微堂,想讓我在小報上公開知州大人的惡行。可這事關重大,我只能手書一封,上報給東家。東家回信說要見見人,我這才帶上屈大人,一路快馬加鞭地趕來汴京……”
屈稷擡眼,直直地看向屏風後,忽地屈膝一跪,往地上叩首,“知微堂一字,天下皆知,還蘇老板憐憫,還我們夫妻二人一個公道!”
男人的額頭叩在地上,發出又沉又重的聲響。
三下之後,屋陷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屏風後才傳來蘇妙漪無波無瀾的問話,“他說那是從青樓贖出來的娼,你卻說那是你夫人,他有賣契,那你可有何證據?”
屈稷咬牙,“就在我被免職後,一夥盜匪闖進了我家,縱火行兇,所有能證明三娘份的件全都毀在那場了火裏,就連我也差點命喪火海……”
“也就是說,你空口無憑。”
蘇妙漪不為所,聲音平靜得有些漠然,“一面之詞,我如何相信你?你這故事,若換作我來寫,還有另一個版本。你為揚州府的書吏,費盡心機想要結上峰,不惜用人計,以自己的夫人為籌碼……”
此話一出,屈稷倏然變了臉,驀地擡眼,不可置信地瞪著屏風後那道模糊的影。
可他刀子似的目卻對蘇妙漪沒有毫妨礙。
語調緩緩,繼續道,“你本想賣妻求榮,可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折了個夫人進去,所以惱怒,反過來誣陷知州大人的名聲……”
“蘇妙漪!”
屈稷霍然起,臉青白,怒不可遏地對著蘇妙漪直呼其名,“你若不肯幫忙便罷了,為何還要讓我千裏迢迢來這汴京一趟,然後又如此辱我?!”
屈稷惱恨地轉便要走,可沒走幾步,面前卻驟然橫了兩把刀鞘,竟是被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死死按住了肩,桎梏住了胳膊,被迫跪了回來。
屈稷愕然地嚷起來,“你們要做什麽……”
連一旁的袁甲也慌了,“東家,這是……”
祝襄看了他一眼,他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可卻擔憂地著屈稷。
“祝襄。”
屏風後,蘇妙漪輕飄飄地喚了一聲。
祝襄轉繞過屏風,片刻後又折返了出來,手裏卻捧著一個匣盒。他走到屈稷面前,低下,將匣盒掀開,裏頭的金霎時刺痛了屈稷的雙眼。
“屈大人,做人要看得開一些,有些事既已覆水難收,強求還有何用,倒不如放手。揚州的知州大人,畢竟姓樓啊……樓家的妾和你屈家的妻,孰高孰低,你不會不知道吧?令夫人有此變故,未必不是的造化。”
屈稷額上的青筋瞬間暴起,他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護衛牢牢地了下去。
“只要你管好自己的,不再揪著此事到聲張,樓家給你的好遠遠不止這匣金珠。等你有了權勢富貴,要什麽樣的人沒有,我們參商樓最好的伶人都任你挑選。往後你夫人走的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你們二人各自安好,如何?”
屈稷死死盯著那匣金子,目眥裂,眼珠都變得猩紅。他咬牙切齒地,“原來你們知微堂和樓家是一丘之貉,你蘇妙漪就是樓家的一條走狗……”
話音未落,屏風後便響起“砰”地一聲拍桌,似是了怒。
接著,屈稷眼前便是寒一閃,樸刀出鞘,刀刃直接懸在了他的頸間。
“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著一聲冷笑,一道高挑曼妙的倩影就從屏風後快步走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站到了屈稷面前。
蘇妙漪今日穿了一襲煙紫的窄袖長,擺上繡著一片片藤蘿花枝,卻被外頭罩著的玄披風遮去大半。烏發半挽,發髻上簡簡單單地簪著一支梅花簪,兩只冰藍的滴珠耳墜綴在雪白的耳垂上。
那張略施黛、卻仍是昳麗不可方的面龐,較之三年前,就像是被冷雨侵襲後的一枝獨秀,看似沉靜了下來,實際卻是愈發得濃烈的澤,明豔而張狂……
手,接過護衛手中的樸刀,用刀刃拍了拍屈稷的臉,一雙瀲滟的桃花眸裏夾霜帶雪。
“名利不要,人不要,那你這舌頭,就也別要了罷。”
袁甲變了臉,終于按捺不住地上前,“東家,東家不可啊!”
屈稷卻慘白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怒視著蘇妙漪,“我屈稷就是沒了舌頭,沒了命,也絕不會咽下這口氣……”
蘇妙漪挑了挑眉,一揮袖。
“東家!”
袁甲失聲驚。
屈稷猛地閉上了眼,前劃過一陣勁風,可預料中的痛楚卻并未傳來。
他驚疑不定地睜眼,只見蘇妙漪已經後退兩步,將那樸刀隨意往旁邊一丟,撣撣袖問他,“沒了命,還哪有氣?”
屈稷怔怔地仰著頭看,不懂要做什麽。
“你方才說,想要我還你們一個公道,這是不能夠的。知微堂不是府,斷不了案,給不了你公道。更何況揚州的知州是樓相的孫兒,我小小商賈,也開罪不起。”
“所以知微堂還是不能幫我們……”
蘇妙漪抿,從屈稷邊走過,“你有沒有想過,知微堂若將你說的那些事公開出去,樓家人會不會惱怒,直接殺人滅口,以絕後患。我說的滅口,不是你,是你夫人。”
屈稷一僵。
“你若將此事給知微堂,雖暫時得不到公道,但至能先把你夫人救出來。”
蘇妙漪側頭看他,“公道和夫人,你要哪個?”
一炷香的工夫後,蘇妙漪從屋走了出來,祝襄和袁甲隨其後。
“將這位屈大人先安置在此,別讓他輕易走,以免打草驚蛇。”
蘇妙漪吩咐道。
祝襄頷首應是。
蘇妙漪又喚了一聲袁甲,“袁掌櫃,勞煩你再回一趟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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