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曲婳趕泡了個熱水澡，驅散寒氣后，出來陳姐又煮了姜湯。

喝完腦袋昏昏沉沉的覺弱了些，回到房間躺下。

可一閉眼，就不斷回想謝璟之站在雨幕中，被一句話傷心，又無力反駁的模樣。

他的愧疚，不像演的。

曲婳意識到自己出現心疼的想法，立馬掐滅了。

都是裝的，謝璟之可是堪比影帝的演技，別被騙了。

睡不著，開臺燈坐起，看時間是晚上一點，嘆了口氣下床。

陳姐已經睡了，家里很安靜，是去樓上最好的時機。

那些關于謝璟之的回憶，不是上次到顧霓，早就丟了的。

晚上的電梯里幾乎沒人，只有地上殘留的水漬。

上樓后，輸碼，門輕松打開，目皆黑暗，還有房間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

不，小不可能進得來。

屏息凝神。

那聲音輕輕的，時斷時續，像是有人再哭？

曲婳讓段贏上來，知道段贏進了電梯，安心了，才敢打開燈。

燈亮的瞬間，地上的水漬反著亮。

人是才進來的？

曲婳有個猜測，鼓足勇氣朝主臥走去，聽著聲音確實是從里面傳出，開了燈。

看清是誰，僵在了原地。

“謝……謝璟之？”

他抱著兔子和狐貍玩偶在床上，服還是剛剛那一套，雨水浸了被褥，他整個人頭埋在了玩偶中間，發出低低的泣聲。

不是親眼看見，曲婳絕對不相信謝璟之會哭。

走近了，開謝璟之那一縷縷的發，才看清他眼睛哭得通紅。

忽然四目相對，曲婳還想著怎麼解釋自己會來這時，謝璟之放下玩偶抱住，猶如一個熱爐上來，燙得驚人！

“謝璟之，你發高燒了，趕人送你去醫院。”

“婳婳，你終于來看我了，你原諒我了是嗎？”

謝璟之抬起頭，滿眼希冀的看著。

那表開心得像個孩子。

曲婳愣愣地看他幾秒，抬手了他的額頭，很確定：燒傻了。

“你趕去醫院。”

曲婳只想趁他糊涂的時候趕走。

謝璟之卻一個猛拽。

曲婳由于慣倒在床上，還沒撐起，謝璟之忽然了過來，炙熱的吻隨而至。

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腦子麻，趕抬手捶謝璟之。

謝璟之唔了一聲松開，喑啞的嗓音裹挾哽咽：“婳婳，我好想你……我如果死了，真的能見到你嗎？”

他認真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不會。”他是病人，曲婳洗腦自己不要計較，耐心哄著：“你先起來，去醫院。”

“你可以跟我重新拍婚紗照嗎？”

“可以。”

謝璟之又抱著，像個孩子般上啄了一下，撐著坐起，但手不肯松開一點。

“你又耍賴，每次都這樣。”曲婳吐槽完，整個人忽然頓住。

謝璟之卻湊更近，氣氛曖昧得過分。

曲婳趁他心思錯，回自己的手后從他臂彎下鉆過去，站到床邊。

謝璟之委屈得紅了眼：“婳婳，別拒絕我好嗎？”

曾經，他也在自己面前顯不為人知的這一面，其中。

神恍惚了下，見謝璟之轉朝撲來，曲婳連忙推了一把，把人推到床上后，掃了一眼，在地上撿起手機。

輸了一個碼，對了？！

他這幾年，都沒改碼嗎？

曲婳看著昏昏沉沉起不來的謝璟之，怕自己心，連忙撥通了許管家電話。

“謝璟之在富春居三單元1901，他發燒很嚴重，來接他。”

不等許管家回話，就掛斷，轉頭出去時，就看到了客廳沙發里坐著的段贏。

他已經完了一支煙，站起來問：“要我做什麼嗎？”

“嗯。”曲婳看了眼房間：“幫我看著他，讓他不要死在這就行。”

段贏看著，有些難理解，那麼討厭的人，卻又舍不得。

他老了，不懂年輕人的。

“好。”

曲婳嗯了一聲，逃似的下樓，把服換掉，捂在被子里，不知道為什麼，靈如泉眼，不斷的往外涌出來。

索起來寫歌。

……

南汀東方。

謝璟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許管家立馬松了口氣，通知醫生后，又端著熱水湊近：“先生，您終于醒了，您昨天晚上燒到了41度，醫生吊了好幾瓶藥水，才把溫度降下去。”

謝璟之喝水潤了潤干裂的嗓子，又了頭，很疼，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連不起來。

他就記得婳婳終于愿意見他，愿意原諒他了。

三年，終于夢了一回。

雖然，還是很生氣，但至出現了。

“我怎麼在這？”

雖然記憶錯，他卻還記得他昨晚上去了富春居。

許管家眼神心虛的閃躲，好不容易趕走曲婳，絕不能再讓搬回來，扯謊道：“是鄰居發現您昏迷了，給我打了電話，我就去接您回來了。”

百出。

1902沒有住人，門他記得很清楚，他是關了的。

而打電話，也是打120，而不是解他手機鎖，給許管家打，不是他媽，不是助理，偏偏是許管家。

醫生恰好進來。

量了溫度，詢問了謝璟之的況后，醫生道：“燒已經退了，但先生的還需要休養。”

謝璟之忽然問：“我夢到了我的夫人，靈魂會有實質嗎？”

所以才會解鎖他的手機打電話。

許管家慌得不行。

醫生則一言難盡的模樣：“先生，如果您經常出現這樣的幻想，我建議您去看看心理醫生，不要諱疾忌醫。”

“先生沒有病，就是太想夫人了而已。”許管家讓醫生先走。

房間靜下來。

謝璟之盯著：“真的是鄰居給你打的電話嗎？”

再問一次，說明先生就不記得了，許管家安心了，重重的點頭：“是的先生，您了嗎？我煮了粥。”

就沒在意。

如果不是看在婳婳以前和許管家關系要好，謝璟之不會允許說慌的人留在自己邊。

又或許早在以前許管家越管越寬的時候，他就該辭退了。

“嗯，端過來吧。”謝璟之閉上眼睛，又一次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