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眼神不太好，認錯人了。”

曲父看清楚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兒，立刻抱歉解釋。

曲婳一顆心沉了下來，但很快釋然。

如果就這麼一眼便能認出來，那才奇怪。

緩了緩心，曲婳才說道：“……伯父您好，我是…曲婳的朋友，我曲眠。”

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曲婳卻覺得說出來是那麼的艱難。

尤其看著明顯滄桑許久的曲父，忍不住想落淚。

多想告訴他，您想念的兒就在眼前，現在還好好的。

但淚意吞沒在間，無法傾訴出。

“你好啊，你也是來看婳婳的嗎？”曲父溫和地問道。

“嗯。”曲婳輕聲應道，眼里有潤。

不敢多說，怕被聽出來的哽咽。

“謝謝你啊，還記得婳婳。”曲父朝謝道。

曲父不由轉頭看向墓碑，照片上孩笑靨，卻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你們都是好孩子……婳婳要是知道了，應該也會很高興的吧。”

曲父臉上雖然還帶著淺淺的笑容，可眼眶卻已經紅了，聲音也啞了。

短短三年時間，他的頭發白了大半，臉上布滿了皺紋。

上次距離隔得遙遠，只能遠遠上一眼，現在看得真切，心口更是鉆心的疼。

如果不是，父親也不會變現在這副模樣。

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

才不過中年的年紀，卻如同飽經滄桑的老人。

曲婳心頭酸不已，一個念想快速涌起。

張了張，一聲“爸”將要出口，可話到了邊，卻看到去而復返的謝璟之。

他頎長的形，尤為明顯。

曲婳一顆心頓時高高提起。

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曲婳心里慌意大增，理智告訴應該趕離開，可看到面前久久未曾看到的父親，心中濃濃的不舍邁不開腳步。

沖在這一瞬間戰勝了理智。

“伯父，這天一直下著雨，要不我先送您回家吧？要是您淋雨冒了，曲婳……會心疼的。”曲婳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

曲父也沒多想，笑著應道：“是啊，婳婳最是會心疼人的，那就回去吧，麻煩你了。”

曲婳沒想到曲父竟然會這麼輕易答應隨離開，一時很是雀躍，“不麻煩不麻煩。”

曲父看出來曲婳的開心，角的淡笑也稍稍深了幾分。

按理說，他不該輕易答應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孩很親切。

是兒的朋友，讓曲父久違到了兒還在世的覺。

曲婳的車停在另一個方向，和謝璟之的并不一樣。

看到了他朝這邊走來，卻也只當看不到，握著椅扶手的手卻是不由了兩分，腳下的速度也稍稍快了些。

到底，謝璟之沒跟上來。

他自踏墓園起，就看見了與曲父在一起的曲婳。

目所及時，他眸幽邃了幾分。

但他們二人相談甚歡，曲父面上笑意真切，似乎并不厭惡曲眠。

謝璟之撐著傘停在原地，久久沒挪步。

直到那兩道影逐漸消失，他才拿出手機，撥通過去：“派人盯著曲眠。”

“是。”

話音掐斷，謝璟之收回視線，著淅淅瀝瀝的雨，眸沉沉。

在朦朧雨中，他剛竟也一瞬間在曲眠上看到了曲婳的影子。

只是，曲眠是曲眠。

替代不了曲婳。

謝璟之指尖攥傘柄，回沒雨幕里。

-

曲婳舉慌推著椅，一心想要逃離謝璟之的視線。

沒察覺到曲父余看到了謝璟之，也到曲婳似乎在有意避著他，問道：“你認識璟之？”

曲婳抿了抿，沉默片刻后說道：“認識，他……曾是曲婳的丈夫。”

說出‘丈夫’二字時，不自覺加重了音。

“他也不容易。”曲父嘆了口氣道。

他一把年紀了，自然能聽出曲婳的態度不滿。

曲婳的手再了兩分。

他能有什麼不容易的？！

曲婳從牙里出來一句話：“惺惺作態。”

曲父聞言一怔，隨后低低地笑了笑。

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出聲：“要說起來，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保護好兒……”

“不是的！您……”曲婳一聽，忽然激起來。

但話還沒位說，曲父輕輕拍了拍曲婳的手背，搖了搖頭。

曲婳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來到車子面前，曲父愣住。

曲婳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婳婳以前最喜歡跑車了。”曲父緩緩說道，很是慨。

“因為有沖勁，有激，我也喜歡。”曲婳接上曲父的話。

“是啊，有沖勁有激，對生活抱有熱，多好啊。”曲父慨地輕輕了車。

曲婳將曲父送上車，習慣地從車里拿出一條干爽的巾給曲父。

將巾遞出的時候，父二人不約而同停頓住。

這是的習慣，也是曲父讓養的習慣。

從前的喜歡玩，也容易出汗，曲父便讓在車里放條巾，不要出著汗開空調，避免冒。

曲婳連忙找了個理由道：“我以前經常看曲婳也是這麼準備的，覺得覺得這個習慣也好，就也學了。”

曲父接過曲婳的巾，了手上的雨水，道：“嗯，是好的，不然出了汗或淋了雨還開空調，容易冒。”

“嗯。”曲婳胡應了聲，系上安全帶后便往曲家去。

這一路，曲婳以雨天為由，刻意放緩了速度，只為可以和父親多待一會兒。

路上，曲婳有意聊了一些比較輕快的趣事，希曲父心能好些。

將曲父送回家后，曲父看著蒼白的臉，邀進門坐坐歇會兒。

曲婳很想立馬應下沖進去。

可是想起此刻自己的份，終究按下了心頭的。

如果被謝璟之得知，很可能懷疑的份機。

無力搖了搖頭，“抱歉，我還有別的事要理。”

曲父也沒勉強，只能惋惜地說道：“那好吧，要是你以后有空，可以多來做客，不過如果忙的話也……”沒關系。

“我以后有空一定常來，只要伯父不要嫌我煩就好！”曲婳哪里舍得再拒絕，連忙接上他的話。

曲父笑了，“好，那你快回去吧，路上慢著點開。”

“好。”悉的叮嚀，讓曲婳的鼻子不爭氣地又酸了。

看著后視鏡里朝擺手的曲父，曲婳的眼淚終究忍不住落下。

等查清當年的真相，排除患，才能真正回家。

抹去淚水，暗暗發誓，已經錯過了三年，這次絕不讓父親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