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當然不是被親暈過去的。
送到醫院后,醫生給做了檢查。
“緒起伏過大,加上懷孕本質就要虛弱些,您太太哭的太厲害,還有輕度水的癥狀。”
“多謝。”
病房里,池音音在輸營養。
顧西程沒打擾,安靜的在床邊陪著。
音音,是喜歡他的。
有多喜歡?他不清楚。
但總歸,不是一點都沒有。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毫不喜歡的人,哭到水。
“音音。”
顧西程輕握住的手,低喃。
“你也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的,是不是?”
房門被輕輕推開,是周碩。
“什麼事?”
“二哥。”周碩道,“鄭磊從手室出來了,他的沒什麼大礙,你要去看看嗎?”
之前,顧西程吩咐過,鄭磊出來后,要通知他。
否則,周碩是真不想在二哥陪著音音的時候打擾他。
他說完,又趕補了一句。
“你不去沒事的,有我和鄭剛在,你就安心陪著音音吧。”
顧西程已然松開池音音的手,站了起來。
“走吧。”
兄弟為了他赴湯蹈火,他怎麼可能連看都不去看看?
“欸,好。”
周碩突然鼻子有點酸。
他們和二哥,雖然是主仆關系,但二哥帶他們卻像是朋友和兄弟。
這也是他們,愿意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緣故。
他們前腳剛走,池音音就睜開了眼。
其實,早就醒了,只是礙于顧西程在。
這會兒腦子清醒了,知道自己犯了個天大的蠢!
一直以來,對顧西程那點克制的愫,都被藏的很好。
卻沒想到,在今晚,在這異國他鄉,竟然因為個烏龍事件,破了功。
心跡敗了。
顧西程他,也看出來了……
沒法面對他,只好裝睡。
掀開被子下床,快速的換好服。在顧西程回來前,得離開這。
…
半個小時后,顧西程回來。
面對空的病房,他竟然并不意外,甚至勾笑了笑,是自嘲的、無奈的笑。
“二哥。”
周碩有些擔心,道,“音音應該是回酒店了,我去找?”
“不用。”
顧西程沒同意。
要是去找有用,還會跑嗎?
“阿碩。”
“二哥。”
顧西程簡短的吩咐,“鄭磊的傷不方便,你去安排一下,包機回江城。和那邊聯系好,讓醫生在機場等著。”
音音走了也好。
不想面對他,而他,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人就是這麼奇怪。
不知道心意的時候,他抓心撓肺的不甘。
知道了之后,喜悅過后卻又突然變得慌。
…
江城。
到達機場,是下午,天氣有點。
因為池伯年的還有些虛弱,出了機場,池伯年和池音音是分開走的,池伯年回家,回文昌道。
車子是池音音的,先讓池伯年上。
“那爸爸就走了。”
“嗯。”池音音看著他,突然開口,“我能問問嗎?你為什麼,突然,變了?”
對他們姐弟,這麼好。
這次,更是為了池城,陪出國。
知道他不一定會說,只是太好奇,一定是有原因的。
池伯年合上后備箱,淡淡笑了笑,“你和城城,是我的孩子,都是應該的。”
果然,他不會說。
“爸爸先走了,你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嗯。”
隨后,池音音的車也到了,載著回了林蕪那兒。
放下行李,洗了個澡,在床上躺下。池音音嘆,還是自己的床舒服。
閉上眼,香甜的睡去。
睡著前的最后一刻,還在想,池伯年到底為了什麼?
…
池家。
池伯年風塵仆仆回到家里,唐笑微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老實說,這兩天,你不在江城,跑哪兒去了?”
出國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瞞得住。
要是以往,池伯年一定老老實實回答了,可最近,他的脾氣不太好。
直接不耐煩的頂了唐笑微,“自然是做正事去了,不做事,你這麼多年吃什麼,用什麼?”
唐笑微一聽,就炸了。
拉住池伯年,不讓他走。
“好啊!池伯年,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理喻!”
池伯年不舒服,煩躁的很,一把推開了。
“啊!”
唐笑微踉蹌著后退,更是不得了了。
呆怔了兩秒,哭喊起來,“名可,名可啊!不得了了!你爸他打我啊!”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沒有?”
唐笑微目眥裂,恨的沖上去,朝著池伯年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耳。
“你怎麼沒有?你就有!”
“潑婦!”
唐名可聽到靜,匆忙跑下樓,看到的就是父母糾纏著打在一起的畫面。
嚇了一跳,“爸媽,你們這是干什麼?”
急急沖上前,想要拉開他們,“別打了啊!”
“名可,你來的正好!給我好好教訓你爸!”
池伯年臉發青,瞪著唐笑微,“豈有此理!”
“還敢罵我?啊,我跟你拼了!”
“放開!”
“啊……”
“別打了!”
扭打間,突然,噗通一聲,池伯年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唐笑微和唐名可瞬間僵住。
“名可,這是……”
接著,跪倒在地,抱住池伯年,才發現,他是暈倒了。
臉都變了,“名可!快打電話,救護車啊!你爸這是怎麼了?”
“哦,好!”
唐名可連連點頭,“我這就打電話!”
事發突然,打電話了救護車,手忙腳,把池伯年給送到了醫院。
醫生辦公室,池伯年經過搶救,已經被送到病房。
唐名可陪著唐笑微,在和醫生談話,了解況。
“醫生,怎麼樣?我爸爸,是什麼問題?怎麼會突然暈倒?”
醫生翻了翻病歷,如實道。
“病人的肝臟有問題,而且,不算輕,你們不清楚嗎?”
什麼?
母倆都是一怔,臉瞬間蒼白。
“怎麼會……”
唐名可直腰,握手心,“醫生,況是怎麼樣的?我爸沒告訴我們,應該是怕我們擔心。”
“麻煩您,詳細跟我們說說。”
“那好……”
…
病房里。
池伯年一睜眼,便看到唐笑微坐在床邊,哭的雙眼通紅。
不由心煩,“哭什麼?”
“你說我哭什麼?”
唐笑微瞪了眼丈夫,又哭又罵,“你得了這種病,為什麼瞞著我?”
原來,是他病的事,被揭穿了。
“告訴你有什麼用?”
池伯年皺著眉,眸極深。
帶了點嘲諷的意味,“我這病,除了肝移植,沒有別的辦法。”
一挑眉,問了句。
“既然知道了,那你和名可,誰給我捐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