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滿腔怒意不同,池音音勾著,去看池伯年——故人的兒麼?
這就是他說的,一家人一起?
“……”池伯年目閃了閃,有些心虛的岔開話題。
“音音,顧總,你們……”
他無視了池音音的眼神質問。
這是不打算認了。
池音音也不拆穿他,笑著去看顧西程。
“不用介紹了,我的前夫,大家不是都知道,見過面的。”
沒想到這樣直白,連臉皮最厚的唐笑微都噎住了。
池音音渾然不覺,又說:“算起來,我還得名可一聲姐姐,那顧總,你就是我姐夫了?”
覷了眼唐名可,笑的溫溫。
“姐姐,妹夫變丈夫,恭喜啊。”
場面再次僵住。
有幾秒鐘心知肚明的尷尬。
好半天,唐笑微皮笑不笑,“你這孩子……”
池伯年也顯出幾分為難,“音音。”
“怎麼了?”池音音一臉無辜,茫然的眨眨眼,“我說錯什麼了?我恭喜,還恭喜錯了?”
顧西程皺了皺眉,眼底略過一抹暗,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幸而,服務生來救場了。
服務生走到顧西程后,小聲請示他:“顧總,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席了嗎?”
顧西程微一頷首,“行,準備開席吧。”
“好的,顧總,這就吩咐下去。”
“嗯。”
顧西程拉開椅子,唐名可挽著他的胳膊,一同坐下,溫婉又得。
還真是,般配的一對。
池音音彎了彎,移開視線。
“音音。”池伯年乘機拉住,低頭小聲對道,“你別生氣,顧總以為你姐姐是獨生,爸爸不是故意不認你,等以后有機會,爸爸會告訴他的。”
爸爸?
池音音訝然,這會兒又是爸爸了?
不能認?這個兒,是見不得麼?
“好啊。”池音音不聲,笑著點頭。
幸好,對父親早就沒有期待,百毒不侵了。
“要開席了,我去上個洗手間。”
轉,出了門。
…
從洗手間出來,池音音洗完手,一抬頭,從鏡子里看到了顧西程。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沉著臉,靠墻站著,審視的看著。
他沒說話,池音音也沒打算招他。
干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池音音。”
毫無意外的,顧西程握住了的手腕。
池音音平靜的,揚微笑,“要開席了,姐夫,你有事嗎?”
“!”
顧西程被這個稱呼給刺激到了,呼吸陡然加重。
“你別進去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為什麼?”
池音音皺眉,掙開了他。
好笑的道,“我是來吃飯的,沒有空著肚子走的道理。”
顧西程愕然,越發焦躁,“你差這一口飯吃嗎?你和池伯年什麼關系?對著他的太太,你還能吃得下去?”
和池伯年什麼關系?
哦,對了,顧西程以為和池伯年有‘不正當’關系,也沒有否認過。
他信以為真,還這麼著急。
因為唐名可麼?
原來,一個人,真的會屋及烏。
他唐名可,所以,見不得母親委屈麼?
所以,的追出來,要趕走!
池音音心尖陣陣刺痛,面上卻是笑著的,“抱歉,不是你請我來的,你也沒有資格趕我走!今天這飯,我是一定要吃的。”
冷著白皙的臉,徑直往前走。
“池音音!”
攔不住,顧西程了額,匆忙跟上去。
…
座的時候,池伯年挨著池音音,還替拉開了椅子。
“來,音音,坐這兒。”
“謝謝。”池音音聽話的坐下,十分配合。
對面,兩道灼灼的目投過來。
這麼巧,顧西程就坐在對面的位置,面無表的凝視著。
池音音渾然不在意,低頭喝水。
服務生過來,送上手的熱巾。
“音音。”
池伯年十分,攤開來遞給,“小心,燙的。”
“嗯,好。”
完手,菜點依次送上來。
池伯年今天就跟中了邪一樣,對著池音音,悉心又耐心。
“音音,想吃哪個?”
池音音皺了皺眉。
別說,這一桌子菜,還真是沒有興趣。
抬手,指了指一盤清蒸魚。
“那個吧。”
“好。”
池伯年夾了塊魚,先放進自己碗里,細細挑刺。
里說著:“你和你媽一樣,其實魚、螃蟹,都是喜歡吃的。就是懶,怕挑刺、怕剝殼。”
“讓你們自己吃,就不吃,給你們理好了吧,吃的比誰都香。”
說著,夾起挑完了刺的魚,放進了池音音碗里。
“快吃,再給你剝。”
池音音輕皺眉,歪著腦袋,問,“有醋嗎?”
“要醋啊?”
池伯年一聽,馬上抬手,服務員。
“麻煩,這里送壺醋。”
“好的。”
很快,醋送上來了。
池伯年端著,往碗里倒,“多?這點夠不夠?”
“嗯,夠了。”
池音音點點頭,滿意彎了角。
魚腥的,也不喜歡蘸別的醬料,清蒸的,泡了醋,現在就喜歡這個口味。
看吃了一大口,池伯年也笑了。
眼角的紋路里都是笑意,“喜歡吃多吃點,讓他們再多上一條。”
對面,顧西程目不斜視,眸越來越冷。
池伯年這個老畜生!
音音,當初就是被他這不值一錢的‘’給騙了吧?
音音年紀小,父母死的早,經濟上又困難。
這時候,出現個疼,又肯給錢花的老男人,可不就上當了?
呵。
顧西程手里的杯子,高舉起,朝著池伯年。
“伯父,今天是您的好日子,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隨意。”
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欸,顧總客氣。”
池伯年慌忙舉杯。
他酒量不好,但顧西程都喝完了,他怎麼真好意思隨意?
雖然他是唐名可的父親,但也不能在顧西程面前拿架子。
只好著頭皮,一口氣給干了。
“伯父,今天興致不錯。”
顧西程揚微笑,“那我可得陪您好好喝喝。”
說著,站起,親自端起醒酒壺,給池伯年倒酒。
“伯父,請。”
“呃……”池伯年面難。
唐笑微看了眼唐名可,示意攔一下顧西程。
“西程。”唐名可拉了拉他的擺,但也不敢太直白。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別喝太多了。”
“沒事。”
顧西程不在意的挑挑眉,“難得伯父過生日,喝多了也不怕。”
他都這麼說了,唐名可也不好再阻攔。只是暗暗皺了皺眉。
顧西程他,是不是有點奇怪?像是故意要灌父親酒一樣。
可是,為什麼?沒有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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