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盯著清麗的五，嗓音有些不明顯的啞。

“為什麼？不是想吃嗎？”

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

但他了解，音音不是重口腹之的人。

能讓特意跑去零食店去買，一定是非常想吃才對。

音音拒絕，是因為生氣了吧？

應該的，確實了委屈。

顧西程心上生出細細的疼，溫聲哄。

“還在生氣？當時我不是說一人一半嗎？你怎麼不要？”

“？”

池音音微訝，猛然瞪著他。

“你這麼說，是故意的嗎？山楂糕是我先要的，你們一來，就要分走一半？我還得謝謝你們，然后激涕零的接？”

什麼？

顧西程一凜，神僵了僵。

舌頭有些打結，“我……我不知道是你先……”

他還以為，是音音和唐名可同時。

怪他。

當時，他要是多問一句。

“當時你怎麼不說呢？”

“說什麼？”

池音音挑著眉，冷嘲。

“顧總因為朋友不問事實，幫親不幫理，也不是第一次了。您財大勢大，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聞言，顧西程一窒。

他竟然沒法反駁！

呼吸一下子沉了幾度，顧西程著零食袋，想去拉音音的手。

“是我不好，這些……給你，是剛做好的。有很多，足夠你吃幾天，吃完了，我再給你送……”

“我說了不要。”

池音音胳膊一揮，避開他的拉扯。

“音音，你別賭氣！”

顧西程也有些急了。他是為了誰，勞心勞力又花錢？

“呵。”

池音音忍不住，掀冷笑。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說好的，分手之后，不做朋友，彼此就是陌生人。”

反問他。

“你會接陌生人的東西嗎？”

再一次，顧西程見識了的狠心與絕。

里，苦的，像是含了黃連。

“只是一點零食，你非得要這樣不可？”

“對。”

一秒猶豫都沒有，池音音回答的斬釘截鐵。

“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我給你個忠告。你有人，請你以后，不要關心別的人，哪怕一點點，都是對的傷害。像今天在零食店里，你做的就很好。”

說完，猛然轉。

“音音！”

就這麼被丟下了，顧西程巋然站立，里的那點苦，瞬間蔓延到全。

苦不堪言。

拎著零食袋，顧西程站在原地，一籌莫展。

這是給音音的，就得送到手里。

音音不想看見他，他就上去，給放公寓門口好了。想吃的時候，也許會吃一口呢？

正準備上樓，剛邁出的步子，頓住了。

池音音又出來了。

顧西程眸底一亮，音音想通了，不生氣了，愿意接了？

不對，這不可能。

下意識的，顧西程閃避到了角落里。

果然，池音音走了出來，揚起了笑容。

不是對他。

而是，謝凌云。

“音音。”

謝凌云小跑著，停在池音音面前，手里拎著兩只袋子。

“找個地方坐下吧。”

池音音指了指樓邊上的一排榕樹，榕樹下有幾張長椅。

“那兒吧。”

“好。”

在長椅上坐下，池音音看著謝凌云把袋子一一打開。

“什麼東西，這麼多？”

“好吃的。”

謝凌云盯著的臉，心疼的說，“一天沒吃東西了，了吧？”

邊說邊打開一只飯盒。

“嗯……”

池音音吸了吸鼻子，“好酸啊。”

很神奇的，里立時好多口水，下意識的咽了咽。

謝凌云看的真切，淺笑著，“想吃？”

“嗯。”

“給，啊。”

口非常的酸爽，池音音瞇起了眼。

謝凌云怕吃不消，“會不會太酸了？”

“不會不會。”池音音連連搖頭，笑的眉眼彎彎。

“好吃的。我吃著正好，這是什麼啊？”

“是梅子。用酒浸的。”

謝凌云眉宇舒展開，“能吃的下就好，這兒還有其他果子泡的。”

接著，端出只小碗。

“再吃點粥。”

油亮糯的糯米粥。

謝凌云也不要手，拿勺子舀著，喂到邊。

“慢點，吃下才吃，吃不下別勉強。”

“知道。”

幸運的是，這一次，池音音沒吐。

“還可以嗎？能吃下？”謝凌云提心吊膽。

池音音了下，“還行，好像沒什麼不舒服。”

“哦。”

謝凌云如釋重負，“太好了。”

這會兒，池音音才發現，他的額頭上、鼻尖上，細細的沁出了汗珠。

云朵他，是真的擔心。

時隔多年，他依舊是全心全意，對的那個人。

不知不覺，有些發怔。

像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謝凌云看。

謝凌云彎了，心很好，“我好看嗎？”

“？”池音音一怔，猛然醒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不用不好意思。”

謝凌云繼續喂喝粥。

字字句句，溫潤如玉。

“我長的這麼好看，就是給人看的。”

“噗……”池音音沒忍住，笑出了聲。

真好。

音音笑了。

謝凌云也笑了。

角落里，顧西程靜靜的看著四目相視，含脈脈的兩人，眼神溫淡得仿若無。

只是，拎著零食袋的手，攥的的。

驀地，轉過，大步離開。

經過路邊的垃圾桶時，停下了腳步。

把手里的零食袋一腦，扔了進去。

既然是音音不要的東西，那他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

他現在，也是不要的了。

有謝凌云了。

真是諷刺啊。

提出離婚的，明明是他。

可顧西程卻覺得，他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

就著酸梅子，池音音喝了小半碗粥。

雖然不多，但沒有吐，已經很不錯了。

剩下的，謝凌云收拾好，讓帶回了公寓。

“回來啦。”

林蕪笑瞇瞇的看著，“謝朵朵這次，表現還不錯。”

湊近了，問池音音。

“打不打算給他機會？”

池音音嘆了口氣，搖搖頭，“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一般追求者，比如廖璽那樣的，肯定早就果斷拒絕了。

可謝凌云不一樣。

他們有過刻骨的過往。

而且，現在謝凌云，也不是一句拒絕，就能讓他死心的了。

林蕪明白的顧慮，換了個問題。

指了指的肚子，“那這個呢？你想好了，真要生下來？”

池音音輕擰了眉，沉默了。

以前猶豫過，確實想過要拿掉。

但是現在，很神奇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對肚子里這個，漸漸的，似乎生出了……不舍。

可現實的問題也不能不考慮。

真的生下來，就真的是對它好嗎？

孩子不是生了就完事，還得養。可怎麼養？拿什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