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實驗課,四十五分鐘,很快就結束了。
上課的時候,池音音是充實的。
下了課,腦子一空,覺就不太好了。
忍不住拿起手機,翻開唐名可發給的那張照片。
半闔著眼,淡淡笑了。
要不是這張照片,差點就要信了,顧西程昨晚的話。
——跟他好好過。
他們這種況,怎麼可能好好過?
握著手機,不知道在教室門口站了多久。
直到,有人。
“音音?”
是鄭剛。
顧西程吩咐他來接送,鄭剛看半天沒出去,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
“下課了嗎?能回去了嗎?”
“可以了。”
池音音收了手機,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回到病房,超過了走時所說的一個小時。
顧西程蹙著眉,看著放下包,進去帽間換了服又出來。
才開口問:“怎麼晚了?拖堂了?”
“嗯。”
池音音溫溫靜靜的笑著,“你可以吃點食了,我去給王嬢嬢打電話讓做,晚上我陪你一起吃。”
的樣子,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很不安。
顧西程想,或許是他自己心虛。
半晌,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隨后,兩人一同吃了晚餐。
顧西程還是不能洗澡,池音音用巾給他了,又換了干凈的服。
最后,并肩躺著,看了部電影,一起睡了。
耳邊,男人的呼吸聲漸漸平穩。
池音音睜開眼,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搭在腰上的胳膊,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走到陪護床,攤開毯子,躺下睡了。
不是矯,但和顧西程一起,實在是睡不著。
這里沒有他的呼吸聲,心跳聲。
池音音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沒一會兒,睡著了。
天快亮時,顧西程翻了個,突然醒了。
因為,他察覺到,懷里空了。
驀地睜開眼,很快,看到了睡在陪護床上的池音音。
瞬時,面一沉,心頭溢出層層的冷意。
明明睡下時,還好好的,半夜卻跑了……
在他面前的乖順,都是敷衍他的吧。
池音音睡飽了,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顧西程端坐在對面。
“……”
睡意全消,幾乎是彈坐起來。
顧西程看了一眼,淡漠的開腔:“還是睡這兒舒服吧,前兩天委屈你了。”
“……不是。”
池音音著頭發,反應略遲鈍。
“我半夜上廁所,怕回床上到你的傷口,就睡這兒了。”
呵。
顧西程幾不可聞的笑了。
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難為了,編出這種謊言來敷衍他!
克制了又克制,顧西程沒發作。
本來就沒多喜歡他,他不想自己的暴脾氣把嚇得對他更加不喜。
“過來。”
顧西程抬起手,向池音音。
不知道什麼事,但還是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下一秒,就被拉到了他上坐著。
雙臂將圈在懷里,低沉又溫和的說話。
“今天沒別的事了吧?下午四點,我們去量尺寸,選樣式,嗯?”
話音落,明顯覺到,懷里的人子僵了僵。
顧西程瞇了瞇眼,要拒絕嗎?
可沒有。
池音音靠在他懷里,聲音有點低:“好啊。”
之后,他們洗漱,吃早餐。
醫生來查房,護士來做治療。
順順利利,到了下午三點。
臨走前,池音音給顧西程檢查了傷口,沒什麼問題。
安全起見,還是給他重新包扎了下。
司機開車,載著他們去了婚紗高定店。
這是家江城的老字號,老師傅是個法國人。
店里的人,只負責接待客人等基礎工作。
老師傅法國江城兩邊跑,一個月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邊。
今天顧西程他們只是來量尺寸,選樣式,老師傅并不在。
店長親自來接待。
“顧總,顧太太,二位里面請。對了,新郎新娘需要分開量尺寸的。”
店長面帶笑容。
“只是一小會兒,后面選婚紗樣式,二位就可以見面了。”
顧西程了池音音的手。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新娘的尺寸量起來相對麻煩,耗時更久。
池音音出來時,顧西程早就好了。
不過,他好像有什麼事,站在靠窗的位置,正在接電話。
那端,是曹琳。
曹琳急吼吼的:“顧總,您不來看看嗎?名可一下午吐了三四次了,人都要站不住了!”
“我知道了。”
顧西程眉頭深鎖,側過子時,看到了池音音,神頓了頓。
“先這樣。”
而后,匆匆掛斷了。
收了手機,朝池音音走過來。牽起的手,眉眼深寂。
“量好了?他們去拿設計樣稿了,選你喜歡的。不一定要一個稿子,每個部分,都能選你喜歡的設計。”
“嗯,好。”
被他牽著,在沙發上坐下。
店長還沒有過來。
顧西程卻有些心神不寧,兩分鐘,看了三次腕表。
剛才曹琳說的,唐名可應當是孕吐反應。
不知道現在況怎麼樣了?
“是有事嗎?”
池音音不瞎,沒法裝作看不見。
沒等顧西程開口承認或是否認,又說:“不用顧及我,你要是有事就去吧。”
顧西程皺了眉,眼可見的為難。
“不用,說好了,陪你好好選樣式。”
他這麼說,就是的確有事。
池音音扯了個笑容,“沒事的,選樣式而已,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吧!”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事,但他在這里如坐針氈的,心已經不在這兒了。
顧西程擰著眉,猶豫掙扎了好一會兒。
終于搖:“你自己真的可以?不用我陪?”
他還真要走?
瞬時,池音音呼吸一窒。
麻麻的疼痛,從心尖上蔓延開。
“真的。”
點點頭,面上平靜無波。還推了他一下。
“你有事,趕去吧。”
四目相視,有幾秒的沉寂。
“那好。”
顧西程傾,抱住了池音音,在上吻了下。
“不用怕麻煩他們,選你喜歡的。”
“知道了。”
池音音輕笑,溫溫,“放心吧。”
“乖。”
顧西程了懷抱,而后松開,起往外走。
著他消失的背影,池音音的笑容斂去。
站了起來,拿起包。
既然新郎已經走了,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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