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不重要。”

沈昭寧沒想到，今日的陸正涵冷靜得不可思議。

若是以前，他定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怒斥、打。

他這麼問，是想聽聽的說辭吧。

陸清雪也瞧出他的態度，連忙道：“阿兄，這件事還需徹查。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救出三弟，鷹衛抓走了三弟……”

“鷹衛抓的疑犯，你覺得我有本事救出來嗎？”

陸正涵自嘲地冷哼，“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去鷹衛獄要人。”

陸清雪更慌了，“那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三弟死在鷹衛獄嗎？”

“鷹衛自會查清花月樓那樁命案的真相，若老三沒殺人，自然會放出來。”他冷酷地瞇眼，“若他當真殺了人，判斬首是他應得的下場。”

“老大，那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說這種無無義的話？”陸老夫人慍怒地斥責。

“那麼，老夫人要我去劫獄，還是要我舍棄仕途知法犯法，制造偽證救老三？”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戶部侍郎，就一點法子也沒有嗎？”

“若是京兆府審理此案，我或許還能從中周旋一二。但鷹衛審理，恕我無能為力。”

“阿兄，鷹衛會秉公辦案嗎？”陸清雪焦急地問。

“……應該會吧。”陸正涵也吃不準鷹衛的行事作風。

按理說，這種尋常的命案，鷹衛瞧不上的。

可是，聽說鷹衛主攬下此案，還去京兆府索要疑犯。

這當中不知道有沒有。

蘇采薇跪趴著來到他跟前，聲淚俱下地哭道：“夫君，我已是不潔之，無見你，只求夫君找到害我的真兇，如此我便死得瞑目了。”

迅速起，往一旁的案幾奔過去。

但也留了一丁點時間，讓夫君反應過來。

夫君一定舍不得死，一定會沖過來救的。

畢竟，他們十幾年的深不可能說沒就沒了。

可是，已經奔到案幾前，為什麼他還沒飛奔來救？

陸老夫人心驚跳地喊道：“薇兒，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著急地想去救，無奈太虛弱了，走不。

沈昭寧好笑地勾。

就連陸清雪也瞧出蘇采薇本沒想死，做做樣子罷了。

蘇采薇心里一橫，壯烈地撞向案幾。

“你鬧夠了嗎？”

陸正涵一聲暴喝，把嚇了一跳，的作便遲緩了。

額頭沒傷，只是有點發紅。

丫鬟婆子連忙把帶過來。

沈昭寧拍拍手，清冷道：“陸大人，昨夜府里的確發生了一些事，聽聽他們怎麼說的吧。”

不多時，江笑、江虎分別把下人帶進來。

“大爺，小人是護院頭目。蘇姨娘給小人三百兩，吩咐小人說服其他護院聯手，昨夜伺機把江笑、江虎打暈。”

“奴婢是春蕪苑的小丫鬟，在小灶房做雜役。蘇姨娘迫奴婢在水缸里放藥，若奴婢不做，就把奴婢的妹妹賣到暗窯。”

“蘇姨娘給奴才五百兩，吩咐奴才幾個人潛進春蕪苑，把昏迷的大夫人扛到側門，放到側門外的馬車上。”

“大爺，奴才負責駕車……把大夫人送去鷹隼大人的府宅……”

蘇采薇頹地跌坐在地上，紅腫的眼眸再次飆出淚水。

心里卻涌著滔天的恨意，“夫君，姐姐收買了這些仆人指證我……正是這些仆人聽從姐姐的命令，把我送到鷹隼大人的府宅……”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把你送到鷹隼大人的府宅？”沈昭寧好整以暇地問。

“你要毀掉我的貞節、毀掉我的一生！讓夫君厭棄我，再也不愿看我一眼！”蘇采薇咬牙切齒地怒視。

“若我要毀掉你，定是把你送到乞丐窩，你的狠毒、喪心病狂會把那些乞丐襯托得高貴不。”沈昭寧鄙夷地睨著，“你，配不上鷹隼大人。”

“毒婦！毒婦！”陸老夫人氣得破口大罵，“老大你聽見了嗎？承認了！”

蘇采薇面容一僵，淚水掉得更洶涌了。

的恨意滔滔不絕，這天殺的賤人！

“三弟陷囹圄、生死未卜，我擔心三弟的安危，怎麼可能有閑心想別的事？夫君，你要相信我呀。”

“你借著陸三爺這件事，跟老夫人謀把我弄暈了，送到鷹隼大人的床上，討好他。如此你們便可借此跟鷹隼大人提出，對陸三爺手下留，最好是放了陸三爺。”

沈昭寧冷戾地盯著，目如炬，“只是你們沒想到，我早有防范，半途跳下馬車逃了。”

蘇采薇哭啞了聲音，“明明是你害我，你竟然倒打一耙。”

們的爭吵聲，讓陸正涵的腦仁嗡嗡地響。

他喝止們，滿心的煩，“此事我會查清，都散了吧。”

“夫君，若你不嚴懲姐姐，我就不活了。”

蘇采薇拔下發髻上的金簪，抵在脖子上，一臉的決絕。

陸老夫人同仇敵愾地附和：“要麼把逐出府，要麼打死！”

今日必須把這賤人弄死，把本該屬于的嫁妝都奪回來。

沈昭寧的小臉浮現冷凜的笑意，“陸大人，我有這麼多證人，到了京兆府也是我占理。要麼你把蘇姨娘逐到鄉下莊子，要麼把賣到暗窯，你選吧。”

陸正涵的劍眉快擰斷了，被們得頭快炸了。

“等我查清真相，該怎麼置就怎麼置。”

陸正涵不勝其煩地離去。

沈昭寧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心底的怒火無發泄。

雖然陸狗厭棄了蘇采薇，但還是舍不得置。

不過，沈昭寧有別的打算。

蘇采薇回房洗臉，收拾了一番，前往書房。

陸正涵怔怔地坐在書案前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夫君，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奢求你的憐……可是，我真的是無辜的……”

“那個鷹隼大人并沒有對我怎樣……他只是兇殘地打我、待我，沒做其他的……夫君，這輩子我只有你一個男人……”

他猛地睜眼，犀利地盯著“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你怎知他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