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這三個字,讓陸正涵妒忌的氣焰頓時萎了。
想起這一個月來,他帶給的傷害與欺辱。
想起蘇采薇和陸清雪對的誣陷、辱打……
他的滿腔怒意消失無蹤,面變得和。
“昭寧,你好好歇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沈昭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陸正涵站在院子里,轉看向燈影暖黃的寢房。
遭了這麼多,一時之間無法接他,也是人之常。
或許,他可以想想辦法,培養他們之間的。
親之前,是喜歡他的。
對了!
他可以帶去清河公主府看看,去常去的地方游玩。
陸正涵做了一晚上的籌劃,翌日朝議后,卻都要推遲。
東南發生地,波及一州五縣,房屋倒塌甚多,死傷無數,不百姓失去了家園,流離失所。
陛下下旨,戶部主導賑災事宜,需在三日籌措到足夠的米糧、棉被、等賑災資。
他是戶部侍郎,很多事項他要親力親為,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只怕這幾日無法回府歇息。
陸府自是收到了小廝的傳話。
陸老夫人在瑤雪苑住得不慣,但風和苑還在修繕,還需幾日才能完工。
蘇采薇親自燉了羹湯,伺候吃。
“母親,我們把沈昭寧當作一家人,卻恩將仇報奪回嫁妝。不僅對母親不孝,還把母親往絕路上。”
“賤人!賤人!”提起沈昭寧,陸老夫人怒意翻騰,恨不得立刻殺了。
蘇采薇看著老夫人一臉的殺氣,狠地笑起來。
過了兩日,有人來報,陸三爺在花月樓殺人,被抓了。
這件事猶如一顆黑火炮,把陸府炸得人仰馬翻。
紫葉把打聽到的事繪聲繪地說了。
“昨夜,三爺在花月樓跟工部尚書府林家的庶子林榮海,爭搶花魁影月姑娘。二人斗酒,三爺贏了,擁著影月姑娘進了雅間。”
“半夜丑時,三爺頭疼裂地醒來,影月姑娘不見了,但林榮海躺在泊里,死了。沒多久,京兆府來了人,把三爺抓了。”
紫蘇不屑地冷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冬香沉道:“三爺混賬,但應該沒膽量殺人。”
沈昭寧仔細地核對賬本,頭也不抬,“京兆府會查清命案,我們不必理會。”
“三爺牽涉命案被抓,徐管家應該會派人去報知大爺吧?”
紫蘇揣測道,“大爺應該會去京兆府撈人。”
“命案不同于尋常案件,再說,死者是林家庶子,京兆尹不會隨便放人。”沈昭寧淡淡道。
不多時,陸清雪帶著兩個婆子過來,面上布滿了憂慮。
“徐管家說,若要去賬房支取五百兩以上,必須跟你報知。”憂心忡忡道,“我要支一千兩,去京兆府疏通。”
“京兆尹劉大人剛正不阿,即便是皇親國戚、天潢貴胄攜重禮去撈人,他也從來不賣對方面子。”沈昭寧淡漠道。
“我只想見三弟一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陸清雪知道陸正鴻是個不值得幫的混賬東西,但也覺得以他的膽量,不敢殺人。
賬面上正好有一千兩,沈昭寧同意了,把銀子給。
陸清雪以為會趁機刁難自己,沒想到這麼順利。
“大嫂,以前是我不懂事,對你有誤解……以至于做出不傷害你的事……”
陸清雪施了一禮,臉上布滿了誠懇的歉意,“待解決了三弟這件事,我會正式向你道歉。”
說罷,急匆匆地離去。
紫蘇、冬香和紫葉瞠目結舌。
沈昭寧也是沒想到,陸二小姐會說出這番話。
明明前幾日在風和苑,還一副敵視的模樣。
陸老夫人擔心寶貝兒子的安危,固執地要去京兆府,但也因為此事大打擊,險些暈倒,子更虛弱了。
陸清雪和蘇采薇好說歹說,才把勸住了,讓安心在府里等消息。
兩個時辰后,們回來了。
紫葉滔滔不絕地說道:“們沒見到三爺,因為三爺被鷹衛帶走了。”
紫蘇疑道:“此類命案不是刑部或是大理寺調查嗎?鷹衛為什麼手?”
沈昭寧不由得想起鷹九,若他想手此案,隨時會提出幾個正當的理由。
可是,他為什麼要手這種尋常的命案?
瑤雪苑一片愁云慘淡。
陸老夫人心痛得差點昏厥,哭得眼睛快瞎了。
“老大為什麼還不回府?這可怎麼辦?”
“老徐,你再派幾個人去廨,老大速速回府。”
“快去啊!”
蘇采薇卻把徐管家攔住了,“母親,夫君應該知道三弟牽涉命案,若他能回府,早就回來了。”
陸清雪也道:“阿兄沒回府,必定是分乏。”
“賑災是國家大事,夫君為戶部侍郎,要事必躬親,做好方方面面。若玩忽職守,便是革職查辦的大罪。”
蘇采薇寬了幾句,陸老夫人這才消停。
陸清雪乏了,回房歇會兒。
蘇采薇留下來照顧陸老夫人,低聲音道:“母親,我有法子救三弟。”
“你快說。”陸老夫人驚喜地睜眼。
“我打聽到,鷹衛指揮使鷹隼大人是宮里掌權的公公,好。”蘇采薇意有所指地挑眉。
“公公也好?”陸老夫人驚詫不已。
蘇采薇在的耳邊說了幾句,“若母親覺得可行,我這就去安排。”
陸老夫人地點頭,“只要能救出鴻兒,什麼都要試一試。”
陸家庇護那賤人五年,就應該為陸家奉獻一切!
……
是夜,偌大的陸府死寂如郊野。
春蕪苑外邊的幾個護院,聯手把江笑、江虎打暈。
幾個黑人闖進來,如無人之境。
冬香、紫葉睡得跟死豬一樣。
紫蘇在外間也鼾聲如雷。
寢房里,沈昭寧睡得沉,對于自己的遭遇毫無所覺。
他們把裝在麻袋里,順利地扛到側門,放在外邊的馬車上。
很快,這輛馬車在詭的夜里快速行駛。
蘇采薇站在暗影里,親眼看著那賤人被送走,眼里蓄滿了冷的恨意。
明日,陸府大夫人不知廉恥地爬上鷹隼大人的床,將會傳遍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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