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癡怨的控訴著心底的不公時,那觀音像竟又發出了一道嘆息聲。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念了這麼多年的經書,你竟還未慘過世事紅塵。”
“謝懷遠,當年你錯了便是錯了,無論你做的再多,也彌補不了你造的后果和傷害。”
聽到佛像真的傳來聲音,迦觀再次一屁坐在地上。
接著,那佛像遙空的聲音似真似假的再次接著響起:“謝懷遠,你膽敢在觀音神像之上塑下凡人之貌,以己私心冒犯神明。”
“為方丈住持,你該當何罪?”
謝懷遠原本還帶著一癡念的臉上,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又扭轉驚駭之。
他手腳并用的朝著后退去。
然后一個咕嚕爬起來轉就驚著跑了。
李卿落和段容時這才從觀音神像后走了出來。
剛剛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自然都是李卿落說的。
沒想到才不過說了幾句,就把那謝懷遠嚇得屁滾尿流。
不過,這二人的瘋癲還是讓李卿落大吃了一驚。
一個宗政清月的畫像和名字,就能讓他們現出這些原型,不知若是他們再看到段容時的容貌又會嚇什麼樣子。
可見這二人當年對母妃做下的虧心事,該有多。
“阿時,你可還好?”
李卿落比較擔心的是段容時。
這二人言語間多有辱母妃,特別是這老禿驢,看似對母妃癡不已,但實則最是該死!
他和這二公主時都在肖想母妃,便是李卿落都想將他給撕了,更何況宗政清月唯一的親兒子段容時。
他怕是心底都恨不得將他們二人挫骨揚灰。
段容時抿了薄,渾冰冷的走出觀音殿的大門,森冷的目環顧整個寧遠寺。
“這個地方,既然已經玷污了佛門,那便再沒有存留世間的必要。”
“我要他們,都死的痛不生!”
他眼眸中的熊熊怒火,讓李卿落都為之狠狠一。
這些假和尚,也該到他們了!
觀音殿下,地下室。
所有和尚都面發白的瑟瑟發抖。
這個地下室,便是他們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的,也從來不知這個地方。
而這些人卻將他們關在這里。
他們究竟是誰?
這可不是一般的商戶啊!
現在寺中的和尚已經絕大數都在此了。
而且,還有數個黑人嚴的看管著他們,但凡誰敢發出聲響,都會立即被賞個大耳刮子。
這些黑人的耳刮子那可不是一般的耳刮子啊,一個掌下來臉腫了不說,剛剛戒嗔的牙齒都被扇飛了出來。
誰還敢違逆?
更令這群和尚恐懼的是,他們都聽到了住持方丈的驚天大!
那個長寧郡主竟然是住持方丈和二公主的私生!
住持方丈竟還險些殺了二公主。
那些齷齪的心思和言語就更別提了。
從前那個清冷而又高高在上,鮮過問世事紅塵的方丈竟然是這幅真面孔,這讓和尚們都有些接不了。
有些沙彌只能不斷的口中小聲念著佛經,希能盡快的洗滌掉這些罪孽。
而像戒癡、戒空還有戒嗔這些老油條,都只是冷漠的呆愣坐著。
聽到上面的腳步聲都離開了,戒嗔才憤怒的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殺三上前,又是一耳扇在那戒嗔臉上。
不等戒嗔反抗而起,又是一腳狠狠踹在其上,將之徹底踩在腳下不能彈翻。
“想死,便鬧的靜再大些。”
“反正你們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因為我們是商戶的份,便欺辱打,想要黑吃我們多銀票也不知滿足。”
“這些年,我們也不是第一家吧?”
“說!你們還做過什麼惡事!”
“為出家人,真是把一個‘貪’字刻畫的淋漓盡致啊。”
“真是白白玷污了這佛!”
整個亭一片死寂,每個和尚臉上,都寫滿了難堪。
很快,李卿落和段容時就等到殺三來報:“姑娘,這寧遠寺除了貪人錢財之外,有幾個和尚還跑下山去花天酒地過。”
“他們還常用簽文改命的騙騙那些窮苦百姓家中積攢了幾年的銀子。”
“也有那花和尚用功法的借口,騙了一些黃花大閨或是婦的清白。”
“不僅如此,那個戒嗔和尚還失手殺過人,尸就埋在后山的桃林里。”
“還有,那迦觀方丈的事應該都是真的,戒嗔說他兩年前就知道了這個。”
“他看見迦觀和那二公主在林里私會說話,二人拉拉扯扯言語不清。”
“當時二公主就說過了長寧郡主是迦觀的脈,但是迦觀不肯承認。”
李卿落:“好,我知道了。”
“辛苦你們繼續看著他們。”
“時機一到,按計劃行事。”
殺三立即悄無聲息的又退了下去。
這邊,李卿落和段容時站在整個寧遠寺的最高。
也就是觀音殿的房頂上。
他們看著變得空的寧遠寺,只有廂房那邊還傳來的靜。
段容時這才看向后剛剛過來的追雨:“那便什麼靜?”
追雨:“回殿下,這位二駙馬還真是好忍。”
“他分明什麼都聽見了,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將這二公主先送回了廂房。不過,卻是在很認真的找公主府失蹤的這十幾個侍衛。”
段容時:“公主府的大權看似在二公主手上,但顯然早就徹底真正落在了這個駙馬手中。”
“此人,城府不淺。”
追雨:“是的,殿下。他一面繼續在寺廟中找人,一面敷衍的應付這二公主。”
“瞧這二公主的意思,是想趕下山回南安,可駙馬好像沒有這個意思。”
“他正在派人鑿山道旁的石頭,瞧著是想把山道給埋了。”
段容時:“去,幫他一把。”
“想離開?門都沒有!”
“對了,這寧遠寺可還有別的路可以上山?”
追雨:“有。有一條很崎嶇的小路,是通往后山的。不過憑這個二公主肯定走不了,便是尋常百姓都很難行。”
“上山還簡單點,下山簡直就是要人命了。”
李卿落抱著懷:“如此就夠了。”
“接下來,咱們只需等著,惡人自會排著隊自取滅亡。”
漆黑的夜空,很快就降落下來。
李卿落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在整個寧遠寺到落腳。
他們的行蹤很難再被留在寧遠寺這些人發現。
而他們上也都還有干糧,所以也都不著自己。
不過這可就苦了寧遠寺這些和尚了。
他們聽著黑暗中那些咀嚼的聲音,的腸轆轆的不說,還的都干裂了。
有人大著膽子想要求一點食和水,得來的自然又是一耳。
“吃?”
“你們有什麼資格吃喝?”
“騙人百姓那麼多錢財,這些年早該吃夠了,如今也該嘗一嘗這的滋味。”
和尚這邊苦不堪言,二公主這邊的廂房也是同樣鬧了起來。
宗政知鳶早就的流清口水,聽到下人來報后,忍不住的失聲大喊:“半點米糧也沒有?這怎麼可能?”
“這山下的路也被封死了。”
“難、難道是有人想要把本宮死在這寧遠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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