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穿過人群,遠遠地瞧見付荀之的影,看他一臉著急地往這邊跑,氣得臉蛋也紅撲撲的,心里那點小子特就直。
付荀之急得嗓子眼直冒火,路沉倒還樂呵呵的,特別悠哉悠哉地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哎,我找你學校好久了,原來你就在這附近啊?”
付荀之這才看清是路沉,腳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臉瞬間白了一半:“你……你不是在北州區嗎?”
路沉:“這不是專程過來給你送學生證的麼?你那天急急忙忙的,這玩意兒都能給丟了,我記得你們正經大學應該還注重這樣證那樣證啥啥的是吧?來來來好好拿著。”
路沉走到付荀之面前,拉著他的手,將學生證拍在他手掌心里。
既然已經找到了付荀之,那個小姑娘路沉他們也沒在注意了,放任自個溜出去。
付荀之半信半疑地看了路沉一眼:“你真的只是來送學生證的?”
“那還能有假麼?”路沉哥倆好地一把攬住付荀之的肩膀,“來來來,順便我請你喝點東西,我估計你不喝酒是吧?飲料要不?我剛剛看你們那條街上路邊攤還多的……”
“哎哎哎老大!!你是要請咱兄弟喝東西?”后面好幾個小跟班都一臉興。
路沉特大度地招招手:“今兒我請了!”
后面那些人高興得嗷嗷直:“謝老大!哎喲走這麼久死我了!”
“說啥呢?都是托了嫂子的福!快謝謝咱嫂子!”
“謝謝咱嫂子!”
付荀之越聽越不對勁兒,強行停下腳步問:“什麼嫂子?誰呢?”
路沉笑瞇瞇的沒說話,后面一個小弟湊過來討好:“當然是嫂子你唄,別裝了,咱們都知道你倆的事!老大跟你還是青梅竹馬對吧?”
付荀之臉都綠了:“嫂什麼嫂!我有男……我是男的!”說著付荀之就趕要從路沉邊溜開,結果他那手跟五指山一樣,著他肩膀都沒法。
“誒!”路沉不滿意道,“別看老子現在沒上學,時代流還是跟得上的,男的的咱不興這個!到今天咱們還能遇上,那就是命運的安排!”
“我真沒見過你!我都沒去過你那地兒!”
付荀之急了。
“哈?你以前不在隆盛城高讀?”
聽到路沉這話付荀之倒是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隆盛城高是付荀之以前家還在C市的區縣住時讀的地方,那里地方偏僻,像這樣的三流高中名字也鮮為人知,如果路沉連這都清楚,難道說以前真見過他?
路沉臉也綠了:“你竟然不記得我!”
付荀之看他那悲催的神,模糊間好像是有點印象,好像自己真的是把人家忘了,一時間又有點不敢確定,只能尷尬地笑道:“你以前也在那里讀的?這麼巧?”
“我不是,”路沉道,“我在隔壁薛山職高,你以前每天晚上都給我送妻便當你都不記得了?”
付荀之心里自屏蔽妻兩個字。
薛山職高?
這麼一說倒是記起來了,他以前還在隆盛的時候,隔壁離的很近的一所學校是條件很差的職高,付荀之所說的那些大街小巷的混混基本都是里面出來的。
他們那邊沒有食堂,只能自己從家里帶過來,付荀之除了自己的午飯,弟弟妹妹的也是他做的,經常會做多一點,晚上他回家晚了付欣怡也能自己熱著吃一些。
職高跟隆盛后場和草坪就隔著一道鐵門,付荀之記得那時候鐵門口有個小胖子經常被人欺負,每次帶了飯過來,都以他太胖要減的借口被別人搶走了,只能著肚子在門口可憐兮兮的蹲著。
付荀之有次負責后場公共衛生區域打掃,那小胖子肚子“咕咕咕”的聲音得太大了,他想聽不到都難,就只好把自己的午飯給他吃,之后慢慢每天中午都習慣地給他帶一份。
這樣的事只持續了半個學期,后來付荀之就沒見過他了,付荀之每天學習工作巨多,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多印象深刻的事,付荀之做過的善事加起來能寫完一整本書,便把那個小胖子漸漸忘在腦后。
不會吧……
付荀之震驚地上下打量一番路沉,就剩把眼珠子拆出來洗洗,胖子都是潛力這話還真沒說錯,沒忍住道:“你怎麼變瘦了?”
付荀之問起這個,路沉就滿臉紅暈:“這還不是為了你嘛?你每天幫我送妻便當,這麼強烈的意我怎麼可以辜負,當然是回去鍛煉啦,回來的時候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你們換校區了。”
幸好我換校區了。
付荀之一頭冷汗,又道:“呃,你誤會了,我不是意,我只是順便幫你帶一些……”
“我懂。”路沉點點頭,“你這人,特別容易害,當初你給我送便當也這樣,支支吾吾答答,真可!”
付荀之:“……”
他覺得他當時可能只是心痛自己的飯和菜。
郝颯在二樓百無聊賴地四看,那樓下巷子口一群人圍著鬧哄哄的,想不注意都不行,抬頭一看見一個影再跟另一個年輕小伙拉拉扯扯,由于視線被廣告牌擋了一半,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是男是。
但聽旁邊那群人的起哄聲,多半也是,纏纏綿綿,好不害臊。
郝颯看到的第一眼就在想這倆二|誰啊,大馬路上的也不知道矜持,要搞回家搞,別尼瑪影響我們畫廊生意,接著后面的邊旲就靠過來,面無表地問了一句“付荀之?”。
“??”聽到邊旲的話,郝颯大驚,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趕眼睛定睛一看,草,還真的是他,敢不是男調,是遇到麻煩了麼?
啊啊啊啊啊荀之哥要是有什麼不測,老喬會第一個拿他祭天!
郝颯這下可呆不住了,從邊旲旁邊的空隙溜出去直往下面沖,一副死了親戚的驚恐表,邊旲擰起眉,又看了兩眼,視線落到路沉放在付荀之肩膀的手上,心里就跟明鏡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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