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來告訴你——”

“老子他媽喜歡你。”

“特別特別喜歡你，未經允許，真不好意思。”

……

蘇沐只覺得口發悶，一口氣都不上來。

心跳像是打擂一般“砰砰砰”捶打著腔，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渾抖，一言不發。

“我們現在……該好好學習。不、不能早！”

良久，兩人的僵持打破。

陸修驀地收回手臂，自嘲的笑了笑，一副“我早料到會這樣”的表，他手臂僵了僵，了的頭頂。

這一次沒躲。

“陸修我——”

“沒事。”他直接打斷的話：“怕嚇著你，一直沒敢告訴你。”

看他手進兜里，一點點后退，步伐有些生。

他站的遠了，表也看不真切。

額發撥開，他角輕抿，眼神那般惆悵，那一下，蘇沐竟然覺得心跟著疼了下。

“對的，你就該去挨著周凡坐，挨著其他人坐，然后好好上課，最后考個理想的大學……你該有更好的生活。”

“只要不是我這樣的人，都好。”

他目有些涼，又帶著郁。

蘇沐從沒見過這樣的陸修。

像是之前所有的剛強都被卸下，唯一還剩著的這幅軀殼也是有的，也會生氣懊惱和傷心。

“不是！”特別想這麼說。

但他這一次沒給停留思考的機會。

他微微低頭，一把扯過一旁的外套，“快上課了，回教室吧。”

說著他離開了，再沒回頭。

“陸修！”

這一次，他腳步未停。

一陣風吹過，蘇沐只覺得眼睛的疼。

那句：“不對，我從沒有這樣想過。”的話也隨著風被帶走了，無人聽見。

蘇沐子像是一剎那間被干，走了幾步，風吹起墻角的東西，在輕輕飛舞著。

一定睛，看了清楚——

那是他落了一地墻角的煙……

*

日子過得飛快。

和陸修疏遠之后，生活看起來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轉著，毫無變化。

而手里通訊錄里那個單字的“陸”，再也沒有響過。

他來學校的日子越來越，偶爾眼神相，蘇沐也很快移開。

只有在數時候走廊上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那淡漠的煙草味襲來，才恍若隔世般驚醒。

再一次相遇的每一個剎那，都像是上個世紀般漫長……

“同學們，期末考試就快要到了，你們這個高一也快過去了一半，希大家這時候千萬不要松懈，鼓起一把勁沖到期末，到時候考個好績回家拜年拿大紅包，咱們三班是最棒的……”

“老師，作業布置點唄，做都做不完，不要說復習了！”有人搭腔道。

教室里瞬間鬧開了鍋：“就是，陳老師，不是您的課，還有數學、語文理綜文綜……那麼多，簡直要掉我們半條命了！！”

“布置點嘛陳老師！您也諒下我們嘛！到時候考個不及格回去我爸不打折我的……”

陳萍霞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靜”，神神著說了一通，最后一句“我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這周末我們都不給大家布置作業了。”打發了全班。

所有人“嘩”一下鬧開了，有人興的上躥下跳，高喊著“陳老師萬歲！！”的話。

高中那時候，大家的快樂似乎都很簡單。

一句沒有作業，就好像贏得了整個世界。

那些一個個臉上洋溢的興和喜悅，現在想來，也算是最為珍貴和單純的寶藏了。

沈思慧趁機給蘇沐發短信：“老陳也終于良心發現了！周末出來玩？反正也閑。”

蘇沐回摁了幾下，“對不起啊思慧，我這周要回家，家里來親戚了。”

回過頭，沈思慧朝比了個夸張的桃心。

幾秒后手機震起來：“那也行，我去約約別人！”

“好，你問問趙健仁。”蘇沐回。

這次消息回得很慢，好半天沈思慧的短信才發送過來。

短短幾個字，卻帶著些復雜的彩：“別告訴他。”

蘇沐擰眉，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

周末。

蘇沐起了個早。

東西，收拾的快，三下五除二走到校門口。

倒是鄭麗文眼尖，一下住：“沐沐！這邊！”

蘇沐跟著走，乖巧的喊：“媽媽，小姨。”

鄭小慧慈的了蘇沐的頭：“這孩子，當真是大十八變，越張越好看了哩！”

“哎喲，我看著你臉都瘦了，學習上很累是不是？”鄭麗文接過手里的包裹，邊走邊瞧。

蘇沐無奈道：“媽，哪有這麼夸張啊，我看著我跟進校時差不多啊。”

“哪有差不多，幸虧你這周回家了，我得好好給你補補營養。”

“哈哈哈哈，姐，沐沐這麼大了都會照顧自己了，別一直把人家當小孩兒似的。”小姨跟著笑。

三人一行回到家。

在含城，鄭麗文租了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不算太寬敞，但平時偶來來客人也還是能湊合著住。

房門外有個小庭院，平時鄭麗文喜歡打理些花花草草，剛好夠折騰。

而蘇沐喜歡門口的那顆歪脖子樹，當時看房時一眼就相中了這里，因為這棵樹長的特別像小時候那顆。

歪歪斜斜又郁郁蔥蔥的樣子，看，鄭麗文也就租了下來。

“姐，你買了這麼多菜啊？”鄭小慧看著桌上的麻麻的食材，有些驚訝。

鄭麗文一邊將東西拿到廚房一邊說：“這不是看你和沐沐都來了麼，多給你們補補子哈哈哈。”

蘇沐打開冰箱，想拿瓶水。

一下推開，里面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怪不得鄭麗文買這麼多……

“你不準喝涼水，自己燒水喝去。”鄭麗文走過來拍的手。

“嗯。”答，走了幾步，還是問出了口：“媽，冰箱里什麼都沒有啊？你平時吃什麼？”

鄭麗文作一頓，笑呵呵的說：“你媽媽還能著不，平時上班那兒有盒飯吃，時間來不及的時候就湊合吃了。”

蘇沐聽著心里酸酸的，之前沒上學那會，還會在家里開伙食，現在看家里幾乎都沒了油煙味，那鄭麗文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該有多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