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的束盈盈環繞在羅靳延的肩上,他順著羅雯的視線向屋看去。
那盞在他黑眸里凝團,將人的影映照在瞳孔里。
那支煙就快要燃燒至終點,煙草的味道在鼻息間縈繞。
羅靳延眨了眨眼,沒有鄭重的給出一個答案,只是隨意應了一聲,仿佛這是一件不需要隆重向人介紹的決定——它本就是一件應該存在發生的事,所以不需要被求證。
羅雯轉過頭看著羅靳延,還是覺得納悶。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把我們太子爺的心圈的這麼牢,陳義文那個花蝴蝶邊跟著的都是一丘之貉,他們怎麼玩你都不摻和,我還以為你不近呢。”
羅靳延笑了下,對著屋的江黎抬了下下。
“也近。”
羅雯說:“陳義文說你沒想過結婚的事。”
羅雯也設想過羅靳延最終會娶什麼樣的人,場商賈,不管是跟哪家聯姻,以羅靳延的份地位,千金小姐還不是任君挑選。
他大概會選個合眼緣、格好的。
猜過,羅靳延應該不喜歡太強勢的人,或許會是個溫賢淑的。
羅靳延看著窗的人。
“以前的確沒想過。”
他撂下那支煙,將它捻斷。
火紅的星點在橘黃下湮滅,伴隨著煙草燒灼的味道。
“婚姻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不過是登天一步的踏腳石,結也好,不結也罷,沒什麼好值得期待的。”羅靳延說。
“現在呢?”羅雯問。
羅靳延想了想:“這里經常下雨,沒事做的時候我們會在床上窩一整天,什麼都不做,又怎麼都閑不住。一會拉開窗子吹風看雨,一會又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窗,累了就窩在懷里睡,雨停了就出去曬太烤土豆。”
羅雯聽著他的前言不搭后語有些迷茫。
“聽起來有些無聊。”
“是很無聊。”
“無聊的日子你也愿意過?”
不管是在香港還是澳門,羅靳延可以有大把的時間消磨,他可以是在羅氏大樓工作到零點,也可以是出去騎馬游泳打高爾夫。
總之不會是無聊的什麼都不做在屋子里發呆聽雨。
羅靳延說:“我們每天過得都是這樣的日子,如果是跟在一起,我很愿意過這樣的日子。”
“重點不在于「過什麼樣的日子」,而是「跟誰一起過日子」。”
羅雯算是聽懂了。
抱著手,半仰著頭看著的頭頂的圈。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定要是呢?”
羅靳延想了下該怎麼去和羅雯解釋這個問題。
他頓了頓,沉著嗓子問:“你每次到澳門都會去我的場子,你有沒有玩過一種作「同花順」的游戲?”
「同花順」是香港、澳門最普遍的一種撲克牌玩法。
羅雯想都不想:“有啊。”
“「同花順」這個游戲很簡單,不過就是比大小,底牌從第一發的開始,到最后游戲決定勝負前都不能夠翻開,這副牌只有持有者能看見,游戲中途不能夠退出。”
羅靳延說:“從這張底牌發到我邊開始,我就把我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上。”
羅雯不以為然:“你是想說是你的底牌,你的同花順?哪有那麼巧的事,你的牌局才剛剛開始,就這麼你輕易做了「同花順」?”
從一張底牌的出現就押上自己的全部籌碼,太沖,太不理智。
沒有任何一個賭徒會這樣做。
人哪有一輩子好運、一輩子功、一輩子一帆風順的。
羅靳延搖頭。
“不是同花順。”
也不必是同花順。
羅雯轉頭看他。
看他從西裝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那戒指連個盒子都沒有,就那麼隨意被他放在了口袋中。
有多隨意?
就像是,他已經拿出了無數次,只等著一個將它送出的機會。
小小的銀戒指在他的指尖被他盤玩著,上面的鉆石被雕刻的,打下來時,鉆石還散發著耀眼的芒。
“但這個游戲,沒有人規定必須是同花順才能夠贏。”
羅靳延的聲音低沉磁,略帶了一的沙啞,可說出的口的話卻格外清晰堅定。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底牌是,就算不是我的同花順,我也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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