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泓的作太快,江黎的航班還沒飛離普吉島,新通告行程已經聯系到歐昱那去了。
文沁坐在VIP候機室里不斷接聽著電話,一個個核對著記錄江黎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歐昱興的聲音藏都藏不住:“阿黎不愧是福星啊,天生就是吃大明星這口飯的料,每年都旺的要命,這樣的資源不說是娛獨一份,但覺得和尋常沒得比。”
他嘆著,時不時穿幾句,囑咐著文沁要照顧好江黎,不要讓太勞累。
江黎戴著眼罩坐在候機室的沙發上,仰著頭,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文沁打量了兩眼江黎,這才應承著電話那一頭歐昱的話。
哪里是什麼福星,都是托了羅耀泓的福。
江黎閉著眼,腦海中還回想著羅耀泓說的話。
他說:“我跟你之間的約定,你不能告訴阿延半分。他是有三分鐘熱度,但他從來不服輸,你同他講了,他就會因為想要「贏」而去努力。這樣得來的結果,到底是因為他想要「贏」,還是他必須「贏」?江小姐你應該清楚,這兩種結果是不一樣的。”
羅耀泓看著江黎笑了笑:“我看過你的電影,對你不是一無所知,說實在的,我還是很喜歡你這個人的。我知道錢對江小姐來說不算什麼,那我送些名利給你,就算是對江小姐的一些補償。如果阿延沒有堅持下去,你們在一起也沒了意義,我們羅家向來不會虧待外人。”
“羅老先生是怕自己的兒子會像妹妹一樣恨你吧。既想要兵不刃,又想要維系名聲,說什麼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不過都是些客套鋪墊罷了。”
江黎承認,的確被羅耀泓的話了幾分心神。
敢賭自己的真心,卻不敢為羅靳延的真心安上一個期限。
羅耀泓就是拿了這一點。
老爺子搖了搖頭:“不,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是個聰明人,就連唐家那小子都能夸你幾分明,又能討阿延的歡心。如果你生在商世家,沒有人會比你更適合阿延。但江小姐……「婚姻」這兩個字太重了。”
“我了解阿延的格,他吃不吃,我強行干涉換來的結果只會是為第二個元珺。那以后呢?人生數十年,要他什麼都不要的跟你在一起,他后悔了怎麼辦?你們還太年輕,能夠承擔后悔帶來的后果嗎?”
江黎仰躺在沙發上,腦海中羅耀泓的聲音逐漸被轟鳴聲取代,偶爾有幾分清明,又夾雜著文沁通電話時的聲音。
閉著眼,一時有些混。
怎麼會不明白羅耀泓的意思。
進一步是江明恩和唐韻,退一步是梁平津與羅元珺。
這兩條路,看怎麼選,看怎麼走。
可誰也不是,誰也不想做。
“只要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足夠阿延做出選擇。 ”
江黎的口逐漸堵塞,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好像什麼都聽不清了。
手掌心被扣出月牙形的指甲印,臉逐漸發白,胃里像是有酸翻滾著、侵蝕著、不安分地絞痛著。脖頸上的紅不斷上升,直到快要窒息,終于呼出一口氣,惡心的覺瞬間上涌到了嚨。
江黎猛地扯下眼罩,彎腰嘔吐起來。
文沁聽到聲音回頭看,見難的厲害,連忙扔下電話撈過一旁的垃圾桶遞到腳邊,拍打著的后背。
什麼都吐不出,只能不斷干嘔著,吐了些發苦的胃酸出來。
文沁敲著的背焦急地問:“怎麼突然這樣了?是太累了還是昨晚還在海上著涼了?”
江黎不出聲,只是弓著子吐得厲害。
胃里疼得厲害,眼前是一陣陣的黑,眩暈的厲害。
“航班起飛時間快到了,我去醫生過來,我們改簽。”
文沁起要走,江黎拉住的手腕,著紙巾將堵住,眼里沁滿了眼淚,紅的厲害。
“我沒事。”
江黎仰起頭,呼出口氣:“把之后的通告都推了吧。”
文沁一愣,隨后瞪大了眼睛。
“都推了?”
那可不止幾千萬的收益。
江黎點頭:“都推了。”
不要羅耀泓的東西。
誰不想要錢,但有些東西一旦收了,腰桿子就再也不直了。
文沁有些猶豫:“可是哥那邊……”
“歐昱那邊我來解決。”
江黎拿起水瓶漱了漱口,將那惡心下。
“還有多久起飛?”江黎問道。
文沁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可以改簽到下一趟航班。”
江黎想了想,接過文沁上的包翻了翻,確認里面的護照證件都在。
“去給自己辦理個升艙吧,直接回京北,順便打電話告訴歐昱,之后三個月的任何通告我都不接了。”
文沁猶豫了一會才應下。
沒多想,就當是江黎心不好,想要給自己放個假。
歐昱在聽到文沁轉達過后的話后,原本的興一掃而空。
“不可能!告訴阿黎不要任,如果覺得累可以推幾個無關要的,像品牌代言這些的別人想搶都搶不到的,怎麼可能往外推?”
文沁朝著值機臺剛走到一半,又覺得有些不太對。
反往候機室走,不知為什麼,心越來越慌。
江黎為什麼突然要辦理升艙?
文沁腳步越來越快,連歐昱的話都顧不上回。
他對著電話喊了幾聲,只能聽到文沁急促的呼吸聲。
候機室的門猛地被文沁推開,里面早就空了。
人不在了。
行李、包、江黎的護照證件……全都沒了。
文沁連忙跑出去找,直接掛了電話,撥給江黎。
電子機械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
文沁的心瞬間涼了。
關機了。
歐昱的電話打過來,還沒等文沁開口便破口大罵:“你掛什麼電話?阿黎發瘋你也跟著發是吧?”
文沁幾乎要癱坐在地上。
跑遍了大半個機場,到都找不到江黎的影。
文沁哽著嚨,聲音都抖了。
“哥,江姐……我找不到江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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