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微涼,江黎在甲板上等了好一會,侍應生匆匆走來,對著江黎微微彎。
“唐生備好了頂級套房,請江小姐過去。”
江黎攏了攏上的披肩,點著下頜,從容大方:“麻煩帶路。”
海面上映著霓虹燈,隨著船微微晃,海浪聲越來越大。
江黎跟著侍應生一路上了電梯,最終停在了數字“7”。
侍應生在前帶路,隨著房卡“滴”的一聲,半圓開放式套房呈現眼前。
屋的豪華比原本江黎住的那一間相比更甚夸張,燈應亮起的一瞬間,海面的波順著大落地窗投映進來。灰地毯綿,在踏房間的那一刻起便開始打量起四周,擺設奢華,尤其是古架上擺放著的古董花瓶就價值七位數——陪同豪門闊太參加香港拍賣會的時候有幸見過。
本該被好好收藏的古董就那麼大喇喇地擺在那里,江黎從看到它的那一刻起,便恐懼起游的每一次晃。
轉過剛想說什麼,侍應生已經退出了房間。
江黎疑,以對唐文德的了解,他還不至于如此招待。
更何況今晚剛捉了他的,又順手丟了他的外套。
江黎推開半圓弧式的推窗,海風瞬間從隙中涌,就那麼吹著,看了好一會,稍稍將心緩和,這才順手了披肩,轉朝浴室踏。
房間那帶著木質的淡香氣沁人心脾,惹得困倦。
浴缸前一切準備妥當,只是架子上原本該放著浴巾的地方空空。
江黎一愣,抬手就要去按鈴召侍應生,還沒按下,門外再次響起了房卡開門的聲音。
退出去,還沒等看清來人,話先說出口。
“這里沒有浴巾,勞煩幫我送……”
男人就站在房門口,握著門把的手還沒落下。
在看清來人后,江黎的聲音猛然止住,腳步下意識慌后退,背脊撞到浴室的門框上,發出“咚”的一聲。
江黎瞪大了眼,眼睛眨了好一會才問:“你怎麼進來的?”
羅靳延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搭著西裝外套,他垂眸,鏡片下的雙眼劃過波瀾。
眼前的人只穿著一件白睡,綢緞布料在的腰,群擺隨著作一下下輕拂過大上的。口的金蝴蝶樣式將材包裹,比那件紅禮服看上去更顯人。
羅靳延頓了頓,結滾。
“這話應該我問你,”羅靳延說,“這是我的房間。”
說完,他順勢進了門,將房門掩住,徹底遮住春。
江黎被他的作嚇了一跳,腳步連忙后退,踏浴室,用門半擋著子。
抬手捂也不是,捂口更不是,想了想,又不好去捂臉,只能這樣不尷不尬地擋著自己。
可惜那浴室門不過是層磨砂玻璃,約之間,將形模糊卻又更加清晰。
那件披肩被扔在了床下,懊惱不已。
“我的房間被唐文德占用了,他讓人帶我來了這里,沒說這是你的房間。”
江黎隔著浴室門出半張臉看著羅靳延,眉頭皺得厲害。
羅靳延“嗯”了一聲,像是完全沒在意,搭著西裝外套朝房間走。
“就在剛才,他把你送給了我。”
那件西裝被他遞到江黎的面前,羅靳延微微抬手:“不過他誤會了,我要你,不是這個要。”
江黎看著羅靳延,沒有回話。
男人推了推眼鏡,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便出來的話,我們聊聊。”
-
穿過套房的紅胡桃木屏風,江黎一路跟著男人進了會客廳——這船上的套房里居然還有個會客廳。
長長的大理石方形桌在頂的照耀下泛著亮,江黎坐在遙遠的對面,上披裹著那件羅靳延剛剛遞給的西裝套房,曲著將自己包起來,眼睛只盯著那反的桌子看。
羅靳延完一支煙,將手旁的煙灰缸推遠幾分。
他清了清嗓,卻是江黎先開了口。
“你說唐文德把我送給了你是什麼意思?”
羅靳延的指節一頓,隨后收回,背靠著椅子,形松弛。
“你跟他上了船,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羅靳延頓了頓,繼續道:“唐文德為人最好臉面,每次出席場合帶的伴都不一樣,他是玩,但從不虧待人。”
江黎聽懂了羅靳延的言外之意,將目從那一抹反中移開,看向羅靳延。
“我同唐文德上船的確是明碼標價了的,我在船上陪他待三天,往后三年他投資的高奢品牌只用我一個代言人,秀場都由我來開場,但這其中不包括陪他上床。”
江黎的語氣淡然,抬眸看著羅靳延,距離有些遠,燈閃耀間,難以看清羅靳延的表。
說這些時是有些張的。
羅靳延的指尖輕點著桌面,指腹在大理石面上來回挲兩下,見江黎的聲音停了,他才開口。
“你繼續。”
江黎深吸一口氣,將又往里了,盡力將自己包的完整些,似是給自己壯膽。
“但羅先生不能是這個價。”
羅靳延像是沒料到江黎的直白,作一頓,鏡片下的黑眸閃了閃。
“你想要什麼?”
江黎說:“那要看羅先生想在我上得到些什麼。”
仰起頭,將臉龐散落的碎發微微晃了幾下,給自己找了個好角度,方便打量羅靳延的表。
“合約上沒寫我要在三天陪同兩個男人充場面,唐文德既然把我給了你,他自己也算是撈到了羅家的人。羅先生在海外的賭場大大小小共有六十幾家, 隨便出其中一場的流水都夠買下我這個人,我與唐文德是階級,同羅先生便是階級上的階級,你要我,就不能是這個價。”
羅靳延聞言,雙眼微微瞇起,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江黎微微仰著頭,借著角度,將男人眼里的戲謔竟看了個清楚。
羅靳延環著手臂,倏地對這場談判起了興趣。他輕抬下頜,突然起了一玩味心思。
“商人不做虧本買賣,江小姐的保守,抬不高自己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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