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會淪落到求我來放過慕家的地步。”

這一路走來并非輕松，一邊要揣測祁硯洲的心思，避免他發現替孕之事雷霆大怒遷怒于，一邊又要防備慕宛寧和葉淑華做對不利的事，這種事行差踏錯一步對來說便是萬劫不復。

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

上天是公平的，慕家人一家作惡多端，因果循環，他們就應該因此得到報應，為們曾經作下的惡事付出代價。

其實到了現在這一步，并不想在面前逞什麼口舌之快，但

“你說我宋初晚沒了祁硯洲什麼都不是，那你呢？你慕宛寧沒了慕家，你覺得你是什麼？”

慕宛寧臉蒼白，眼睛里向宋初晚的那層狠厲之削弱了大半。

原本強撐起來的氣勢在面前像個笑話，剩下的只有風水流轉后被踩在腳下的無力。

自古王敗寇。

不管宋初晚用了什麼腌臜的手段，現實是慕家如今危機重重，宋初晚想搞垮慕家只需要在祁硯洲邊吹吹枕邊風。

且還在面前輕描淡寫地道：“誰輸誰贏不重要，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我的目的達到了。”

曾經認為弄死宋初晚就像弄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可當初又怎麼能想到未來的某一天，會跪在宋初晚面前，求放過。

很想反駁的話，可似乎說得沒有什麼不對。

沒了慕家，慕宛寧什麼都不是。

宋初晚看著眼前人頹喪且傷痕累累的模樣，與腦中曾經慕宛寧在面前趾高氣昂、輒打罵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本來我今天心好，你若是誠心誠意求饒，說不定我真的會考慮……以后和你們慕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你今天偏偏要來給我添堵。”

聽到這里，慕明誠直接手一掌朝著慕宛寧的臉扇了過去，那力道不小，將生生扇得摔在地上。

“聽到沒有，照做！”

宋初晚并未給機會，拿出手機給許橙撥了一通電話，“走了。”

抬剛邁了一步，一旁慕宛寧連忙撲過去趴在腳下，抱住的腳腕，邊哭邊磕頭邊道：

“不要，不要走，我錯了，宋初晚，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慕家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你可以打我，罵我，你想怎麼出氣都可以。”

“我媽現在病得連床都下不了，不會再對你做些什麼了，你放過我們，放過慕家行嗎？求求你……”

宋初晚低眸，面無表地看著，聽著，直到沒有力氣再繼續磕。

似乎是覺得夠了，睜著紅腫的眼睛握住的手腕，帶著點懇求和期待的眼神看向，“可以嗎？放過慕家，可以嗎？”

眼前的慕宛寧發凌，角冒出，這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真的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看眼里似乎有，宋初晚用力將自己的手腕出去，低聲兩字砸在臉上：“晚了。”

眼看著眼睛里的亮被澆滅。

宋初晚抬步走，慕宛寧意識到什麼，覺得這跟上趕著被辱差不多，怒火中燒：“宋初晚，你耍我？”

想往宋初晚上撲，想扯的頭發，但是被許橙攔住，連的都近不了。

宋初晚睨了一眼發瘋的慕宛寧，“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怪我？”

先不說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債，就憑自小戰戰兢兢在慕家長大，罰以及言語辱，就不可能只是哭著求饒就能一筆勾銷的。

丟下這句，往停車坪的方向走。

慕明誠連忙跟上去。

“晚晚，你姐姐讓我慣壞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消氣啊？你說，只要你說出來，爸爸一定給你辦到。”

“晚晚，我們才是一家人，濃于水啊，以后你在硯洲這里了委屈，慕家也可以是你的后盾。”

聽他“苦口婆心”說了一堆，宋初晚腳步停住，半信半疑看向他，“真的嗎？”

見態度終于有所松，慕明誠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喜，“當然啊！”

“不管是什麼，都能辦到嗎？”

“只要你說，爸爸一定想方設法給你辦到！”

宋初晚起眼皮，斂起鋒芒，一副心的模樣，糾結了幾秒，抿了抿，才道：“葉淑華拍了很多欺辱我媽媽的視頻，這個并不難查。”

“對不起沒有用，我要葉淑華同我媽媽曾經過的痛苦，你一比一還原親自將這個過程拍攝下來，給我媽媽道歉。”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答應你，對以前發生過的事既往不咎，慕家會安然無恙。”

慕明誠毫不猶豫，“好，我去辦。”

他帶著慕宛寧離開，宋初晚坐進車，目晦暗盯著窗外離去的慕明誠。

為了保住慕家，他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

這件事后的一個月，宋初晚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慕明誠發來的視頻。

視頻中葉淑華似乎吃了不苦，遍鱗傷，最后的狀態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奄奄一息似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錯了……求你，放了我……放了我……疼……慕明誠……”

不知道慕明誠用了什麼手段讓葉淑華聽話，但能看得出來這視頻的葉淑華不是演的。

是真的痛苦。

被心的人這樣對待，的眼神從憤恨到不甘，從失到絕，從心碎到麻木，很明顯的變化，直到徹底看清慕明誠。

這一出狗咬狗的戲碼，確實彩。

下午在家中彈了會兒琴，宋初晚接到賀淮之的電話。

“晚晚，我媽好像病了，我剛剛給打電話，聽聲音不對勁，你有時間嗎？過去幫我照顧一下，我后面有臺手要做很久，等我下手臺我就立馬趕回去。”

應道：“好，我現在過去。”

聽他的意思時間比較久，于是給祁硯洲發了一條消息，跟他說了一聲，以免他晚上回來找不到。

余秋確實生病了，病毒流，一直說自己沒事沒事，吃了藥睡一覺就會好。

宋初晚給量了溫，了解了大癥狀，又去藥店買了抑制病毒的藥，拿回來給服用，讓好好睡一會兒，等到吃晚餐時把醒，喂吃了點東西。

“秋姨，覺怎麼樣？”

余秋渾無力，只是退了燒，靠在枕頭上點點頭，扯笑：“好多了，晚晚，多虧有你在……”

宋初晚：“那您再睡一會兒吧，吃藥的時候我您。”

“好……”

等余秋睡下，大約晚上九點時，收到賀淮之正在趕過來的消息，回復了之后，又給許橙打了電話，讓過來接。

正用小手撐著臉頰發呆時，門口傳來靜，開門聲響起，隨后看到那張溫潤斯文的臉。

“哥。”

賀淮之點頭，放下手中東西，“我去看看媽。”

他進房間檢查了一番出來，宋初晚把給余秋吃的藥拿給他看，“這個是之前秋姨吃的，這個是我后來買的。”

沒什麼問題，賀淮之見沒戴防護，問：“你有沒有覺不舒服？”

宋初晚搖頭，“我沒事。”

話落，又想起來，“哦對了，我覺得你下手臺應該比較匆忙，來不及吃飯，所以我給你留了，你放微波爐里熱一熱就能吃。”

賀淮之著，目溫，深沉黑眸閃著點，盯了幾秒輕點了下頭，應聲：“好。”

便道：“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顧秋姨。”

“我送你。”

“你照顧秋姨吧，有人來接我的。”

“那就到樓下吧。”

深秋季節，晚上會冷，賀淮之拿了一件長外套披在上，送下樓，不忘叮囑：“最近流嚴重，你可以先吃點抗病毒的藥預防一下，我擔心……你會被傳染。”

“嗯，好。”

兩人一同走下最后一節臺階時，賀淮之注意到樓道一有一個黑影，那人戴著帽子、口罩，穿著一黑，手臂像是環抱的姿勢，有一只手在外套下，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心中有種強烈不對勁的覺。

在男人近時，見他似乎突然掏出一個水果刀似的東西，他立刻手握住宋初晚的手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