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昀看起來似乎只是心來帶過來吃一頓。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他的家里人都在。
進門后看到沙發上曾經叱咤商場的林董事長和如今做主信達的林慎,溫知語因為那一聲“外婆”勉強緩和的張又不控地冒了出來。
人到齊之后移步餐廳開飯。
餐桌上菜品新鮮盛,保姆從廚房里端出兩道剛出爐的湯蠱。
溫知語面前額外多一碗蛋炒飯。
“......”
突然就有點臉熱。
好在他的家人比想象中要平易近人得多,好像和周靈昀只是尋常地過來吃一頓飯,席間問問工作問問日常,溫知語乖巧地一一答了。
小姑娘端正地坐著,周靈昀坐右手邊,他倆坐在一塊兒怎麼看都登對,也特別養眼,幾個長輩難得這麼高興,話間甚至還會主說笑幾句。
“家里阿姨做飯可好,特地打了電話讓他問問你想吃什麼,他說你想吃蛋炒飯。”
大概是不信,說到這兒蔣教授嗔怪地看過去一眼:“這小子慣會糊弄人。”
那會兒是想著隨便簡單吃點就行,沒想到周靈昀會直接把帶來灣,這句評價就符合的,于是溫知語也沒解釋,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
周靈昀已經放了筷子,一只手臂搭在的椅背后,聽到這兒輕輕挑了下眼,偏了下腦袋湊過去,聲音得低,帶著點笑:“污蔑我呢?”
溫知語扯,同樣放低聲音,面上看著平靜乖順,丟個他的話卻一點也不客氣:“誰要理你。”
話落,周靈昀偏著腦袋看著笑了好半天。
他一雙眼睛看人的眼神很深,笑得有點混有點懶,很不正經,也有點兒要命,一桌人都在坐著,溫知語被他看得耳熱,冷靜地手在桌下抵著他的腰往外推了推。
吃完飯后從灣離開。
回程的環海大道被輕淺的夜暮籠罩,車放著音樂,半路周靈昀接了個電話,手機在置臺上,電話掛斷之后屏幕還亮著,想到沒刪完的錄音,溫知語從窗外收回視線,想了下,說:“周靈昀,我要看一下你的手機。”
周靈昀干脆地報了串碼給。
路上車,他寬瘦的掌心懶洋洋掛在方向盤上,大概猜到要“檢查”什麼,勾了勾,主地跟坦白:“只有昨晚錄了,照片有,但還沒拍過床上的。”
還沒拍過。
還。
溫知語瞥他一眼,提取出他話里的意思:“所以是想拍的是吧?”
這句話有點懟他的意思,但周靈昀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故意,不以為意點頭,語氣也慢悠悠:“是有這個打算。”
他分出視線意有所指看一眼,還是笑:“留個證據,以防有人不負責。”
溫知語本來沒想搭理他了,但他的話扯到這兒,把拉回到剛才在別墅門口被他半真半假“威脅”的場面——怪不得來的路上一開始問他去哪里也不說,轉移話題分散的注意力,沒計較就算了,這人這會兒還有好意思在這義正詞嚴。
這就很有話說了。
“周靈昀,”
溫知語了聲他的名字,有點沒忍住:“你什麼時候這麼無賴了…到底誰是騙子啊?”
“我?”
周靈昀看起來似乎對這個評價有異議,但他沒反駁,歪著腦袋似是思索了兩秒,來了興趣似的問:“什麼時候騙你了?”
溫知語也被他這幅懶洋洋的模樣弄得有點來勁。
“...你還問我?”
“不然呢?”他不輕不重把問題丟回來。
“......”
于是兩個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
周靈昀不著調扯起這些不正經的話來,溫知語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話里話外歪理一堆,偏偏忽悠人還特別厲害,溫知語被他輕飄飄幾句話堵上頭,電話鈴響的時候還在那兒跟他掰扯,周靈昀等說完了不不慢提醒了一句“接個電話”,溫知語這才回神。
但忘了手里拿著的是他的手機,先一步按了接通之后才看見屏幕上的來電提示。
曹野。
溫知語頓了下,把手機遞給他。
周靈昀沒接,看了眼之后笑笑,說:“問他什麼事。”
電話那頭曹野大概聽到了他倆的對話,溫知語一句“周靈昀在開車”說完,電話對面的人已經換了曹念。
“知語寶寶在哪呢?”
-
曹野那一群公子哥今晚在brutal聚,曹念和那群小姐妹也在那玩兒。
電話掛斷之后過了二十來分鐘,對面的小姐妹沖眼神示意了下,:“你知語寶寶來了。”
周靈昀兩年前那段鬧得轟轟烈烈,圈子里沒人不知道他這個友的名字。
這大爺的新聞在圈子里一直是熱門話題,幾個月前兩個人在展廳停車場明目張膽的那一幕被不人撞見,聽說溫知語最近回國,兩人復合的消息在圈子里半真半假的傳了好一陣。
所以這會兒聽到這個名字,一桌人一時都下意識跟著轉臉看過去。
兩個人從樓梯上來。周圍不人都若有似無往樓梯口那兒瞥。
男人上穿了件飽和度很低的灰藍襯衫和休閑黑西,襯衫領口至上往下懶散地散開三顆,下擺扎在腰里,箍出一截勁瘦的腰線,個高長寬肩窄腰,很難不讓人多看兩眼的材,配上那張沖擊力的帥臉,crush天花板。
他前幾年剛回國沒多久那會兒,被圈子里很會玩的那群生在夜場見過,生們仗著喝醉了大膽放言,那句“全京宜夜店男模不如周靈昀三分”的話至今還在私下被人拿出來調侃。
周靈昀那時候在夜場面的次數比如今多,這句話被人侃多了不免就傳到他耳朵里,大爺一貫不在意別人的言論,當時聽完了也沒見他多大反應,只端著酒杯不以為意笑一記,渾上下依舊那副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慵懶樣兒。
哪像現在。
他這會兒眉眼帶著點不明顯的笑意,兩個人高差有點明顯,他聽人說話的時候歪著點腦袋,一只手還攬在生腰后把人半抱在懷里,生微微蹙著眉抬頭看他,抬著臉跟他說話的表不太愉快,看上去像是在吵架。
耐心聽人把話說完了,男人低頭湊近在耳邊說了句什麼,懶散不著調的模樣看著像調,但他懷里的生聽完好像反而更氣,一副被氣狠了兩眼一黑的表拽住他單邊領口晃,周靈昀被拽得矮下一點,偏著頭笑得結都在。
在朋友生氣的時候這麼笑就很欠打,但帥的人上都自帶濾鏡,更何況是這樣一張頂級的臉,那笑也是真的特別勾人。
他這樣一個人,又有誰能想到談起來還會有這樣一面。
一圈人都會識眼,看他今晚明顯心不錯,便接二連三地抬著酒杯主打招呼。
溫知語也是好長時間沒在這種場合和周靈昀一塊兒出現,都快忘了這人自帶的八卦屬,注意到看過來的視線,溫知語放下手,人也從他懷里退開兩步,拉開了點距離。
靠里的卡座位置曹念和邊的朋友在抬頭時適時揮了揮手,溫知語抬腳走過去,周靈昀沒攔。
二樓的公子哥們此刻沒進包間,在球桌邊的卡座或坐或站的打球喝酒,他們出現的場合往上湊過去的人向來不會,這會兒也是,球桌和沙發邊悉不悉的男男都有,周靈昀拎著手機踱過去,桌邊圍著的人本來視線就在他上,在他走近時下意識讓出一條路。
曹野把球桿朝他一拋,周靈昀抬手接過,他沒多話,看桌,放手機,掌心撐桌腰俯,而后干脆利落的一桿打出去——
清脆一聲響。
桌上僵持了很久的最
后一顆黑8被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打袋,圍觀的生們不由自主驚呼了兩聲,引來周圍的視線更盛。
曹念這桌聽見聲音看過去一眼。
酒吧燈打得暗,隔著幾米的距離一圈男男湊在一起氛圍很曖昧,球桌重新開了一局,不過周靈昀似乎沒多大興致,把球桿往曹野的方向丟回去,在靠近吧臺的高腳椅坐下,避開了桌邊溫香玉的人堆。
旁邊的人在跟他說話,他歪著點腦袋聽的同時垂指敲敲大理石桌面要了杯威士忌。
“和好了?”收回視線,曹念湊近溫知語耳邊,好奇問了句。
溫知語沒瞞,捧著酒杯坦然點了下頭:“嗯。”
曹念看著,忽然挑了下眉,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說:“這麼激烈啊。”
溫知語沒聽懂:“什麼?”
吊帶外邊套了件薄的針織線衫,過肩的長發落在肩后,說話的時候頭發的作出纖長的脖頸,靠近耳后的位置白皙皮上一個淺淡的紅痕。
曹念抬指點了點,溫知語愣了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很明顯嗎?”
曹念看熱鬧:“是有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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