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昀輕輕挑一下眉，這兩個字聽太多次，他也有點厭倦了，也就和開誠公布地說：“知道麼，你說謊的時候特別明顯，只是打我一下就那麼難過，現在說只是出于目的跟我在一起，這幾個月你沒心，你不喜歡我，我信？”

溫知語像是被堵住。

時間很短，然后同樣直白地回答他的問題：“我喜歡的。”

偽裝和說謊很累，緒和話都說開會更好解決問題，所以溫知語大多時候坦率直白。溫知語第一次心，所以也是現在才知道，有時候真話不帶著怒氣和半真半假的掩蓋很難開口。

所以默了幾秒，才繼續說：“我說過，也不否認，就像你喜歡我這種類型一樣，無論是長相還是材，你也都很對我胃口。”

停了下，加一句：“我如果一點都不喜歡的話，也不至于還和你上床那麼多次了。”

周靈昀表斂下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當真？”

從鼻腔里沒什麼緒地哼笑了聲，指尖著的下抬起來，周靈昀低頭湊近，帶著點嘲弄，似笑非笑地問：“你玩我啊？”

溫知語沒能立即出聲。

沒有傾訴的習慣，所以幾乎沒跟別人說過被方家收養的，也說不出口。連不得已的工作需要在對楊功和院長提起的那天也是兩句話帶過。

“那條報道你應該看到了。”

七個害對象的傾聽者是，溫知語也沒想到有一天張，對面的人是周靈昀。

“喜歡是真的，決定到此為止也是真的。”

溫知語看著他，聲音察覺不到波瀾，不急不緩，輕聲說：“我是害者啊，周靈昀，你說你家和恩華的牽扯很深，無論是你們兩家相安無事還是你用這些非法證據拉垮恩華，你都是既得利者之一。從一開始，我和你就是對立的立場，不明白嗎？”

這話落地，近的氣息有一瞬間停住。

周靈昀見明顯地愣了下，掐著下的指尖力道松了。

是想面一點，有一個不那麼難堪的收尾。

但已經到這一步，也就不介意場面再壞一點了。

“本來不想說這些的，但你比我想象中難纏啊。”

溫知語扯淺淡地笑了下，有

點嘲弄有點玩笑，不以為意地說：“沒必要表現得這麼真實意吧，周靈昀，我們才認識多久，你一時上頭，難道我還能真的以為你多我嗎？”

“......”

結滾了一下。

周靈昀張了下，似乎想說點什麼，但一瞬間他竟然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角沒愈合的傷口浸出一點珠。

兩個人都沒說話，空氣好像靜止。

燈打在奢華的玻璃酒瓶上，深的瓶中映照著兩個對立的影。

過了好一會兒，周靈昀眼睫輕，很細微的一個靜，他的面容沒多大變化，在燈下卻莫名讓人產生所有漫不經心的從容和慵懶都碎裂開的錯覺，一點不明顯的慌措和說不上來的東西好像也跟著從裂中鉆出來。

又被他強下去。

周靈昀只開口問了一句：“你這麼想？”

他的目一瞬不錯籠在溫知語臉上，像是要從的表里察覺說謊的痕跡。

溫知語沒回答。

不閃不避地讓周靈昀從的沉默里得到答案。

話終于還是要說到這里才算清楚。

溫知語從口袋里拿出那張卡，一開始沒機會、后來是故意沒在第一時間還給他，沒想到再給他的時候是現在。

男人像是定住，一不，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

溫知語也沒強迫，把那張卡放在桌面上，但是彎腰的時候看見了那碟蛋糕后邊放著的車鑰匙。

金屬圈上邊掛著一個木頭雕刻的鈍圓小魚。

一晚上強撐的鎮定猝不及防松懈。

溫知語作不控的一頓，眼皮緩慢地開合了下。

也是在這一瞬間，溫知語突然意識到，從一開始就對周靈昀有防備，或許也是從一開始，認為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潛意識里也就沒對這段真的抱有能走多久的信心。

不然也不會連在他的生日，也沒有想過留下任何實質東西送給他。

溫知語收回視線，沒再看他，也沒再多說，放下卡之后轉往外走。

門打開，樓下慢節奏的鼓點音樂傳上來。

右側方角落的幾個公子哥轉頭看過來，樓梯口是匆匆趕來滿臉擔憂的曹念。

正想開口說沒事，后有走出的腳步聲。

溫知語還沒反應過來，在下一瞬被男人從后拉進懷里。

苦橙葉的氣息漫進鼻尖。

“……bb對不起。”

摟著的手臂收，周靈昀埋頭在肩上，沉默過后，他說：“是我錯了。不要分手……我是認真的。”

第74章 憑什麼結束了

二樓還是沒其他人。

音樂和玻璃杯撞擊的聲音響在樓下。

周靈昀這個人向來難得上兩分心，也很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

天之驕子的大爺心高，勉強生出幾分興趣也講究一個愿，拿得起放得下，殺伐果決之后如今穩居高位，更是垂手可得。

永遠高不可攀，永遠勝券在握，永遠名利場中心。

沒人能想得到，他這樣的人，有一天也會低聲下氣地挽留一個人。

一時間都在看著，也都沒人出聲。

空氣里沒人說話的時間像是被拉長。

溫知語只愣神一瞬，而后在所有人之前先有所反應。

的神沒有意外，也看不出多大波，只是應了一聲：“都結束了。就別說這些了吧。”

結束了。

對還是錯，真心還是隨便，都不重要了。

這麼乖順溫和的一個人，這時候卻又比誰都干脆利落，不留面。

只這一句，說完沒有多留的意思。

溫知語沒回頭，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反應，拉開男人的手，從他懷里掙之后徑直離開。

經過樓梯口，曹念跟上之前忍不住看了眼后的位置。

周靈昀站在原地，也在看這邊。

一瞬不錯地盯著溫知語離開的背影。一雙深的眼眸緒厚重深沉。

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夜和酒吧。

對這位大爺來講多麼游刃有余的場合。周圍的一切一如既往的浮華奢靡，他整個人這會兒看上去也還是矜貴疏冷，或許是因為角帶著的傷滲出，讓這個從來都高高在上的人上竟然也違和地多了兩分落寂，站在燈下的影像是漉漉地浸在一場夜雨。

曹念送溫知語回家，剛才那一幕兩個人發生什麼已經很明顯，從一開始得知他們在一起今天就不是意外的結果，溫知語看起來不是想提的意思，曹念便也沒多問。

車安靜，曹念手打開音樂，分出視線瞥了眼副駕，溫知語靠坐在椅子上，神平靜，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

曹念想了下，主開口：“知語寶寶，明天周日，你有時間嗎？”

溫知語看著前車窗外的街景，像是反應了一下，聲音斷掉好幾秒才慢兩拍地回神，轉頭看：“怎麼了？”

“今年新年檔好幾部電影口碑好像都不錯，上映期延長了。

曹念從后視鏡里看一眼的臉，放低聲音問：“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看？”

安靜了會兒。

“對不起啊念念，”在面前溫知語沒有強撐，輕聲說：“最近工作有點累，我不太有心。”

很這樣，曹念就一時沒說出話來。

到九樾灣，忍不住跟著下車抱了抱溫知語。

“沒關系的，失而已，男人多的是。”

曹大小姐見多識廣，安人的話也不一般：“都會過去的。”

失。

溫知語眨了下眼。

放在和他上都好不搭的兩個字。

-

周日溫知語沒出門，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在新的一周正常上班之前，把所有緒整理收拾干凈。

恩華醫院的理結果警方還未通告，但相關容的跟進完得差不多，事告一段落，社新部又恢復跑新聞和出差的快節奏工作日常。

溫知語的手機一直拖著沒去修，這些天用下來都有點習慣了，辦公室的同事們瞥見過幾次，每次都一臉驚奇：“怎麼摔的呀，裂這樣真的能看得清嗎？”

溫知語不太想多解釋，便只是笑笑。

周四下午難得都沒出外勤，楊功組織開了個會，欄目組下一個大主題好幾個選題策劃上去還沒定下來，在會議上聽取大家的意見。會議進行一個多小時，眾人想法各異，各自的立場說得都很有道理，爭據不下。

中場休息的時候，點的咖啡和下午茶外賣送來，會議室氣氛緩和，溫知語接了杯水回來，聽見坐在椅子上正在刷手機的同事說道：“還以為周公子這次真要收心了呢，俊男靚，這值，有點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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