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立即松手，指尖無聊似的勾著掛鉤繞了一圈，看著溫知語歪了下頭：“明天？”

“……”

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開始催。

溫知語看了眼面前沒挪開的那只手，距離很近，稍微垂眼就看見了冷白指間無名指指那顆小痣。

原來真的是朱紅。

已經做出決定，溫知語也沒扭。

想了下列出來的明天的工作清單，抬頭看他：“應該可以，如果要加班的話我給你發消息。”

-

溫知語上午到辦公室，進會議室前先撕了張便利用紅筆寫了條備注，“請周靈昀吃飯”。

到下午五點，確定不用加班之后，溫知語給債主發了條微信。

wzy：【你想吃什麼？】

兩分鐘后，周靈昀回復：【你定。】

依舊悉的兩個字。

沒有一點參考范圍。

打開收藏夾里的餐廳瀏覽一圈，沒有周年慶活的高級餐廳菜單單價看得溫知語錢包痛。

下班前一刻鐘，溫知語把定好的餐廳地址分給周靈昀。

對面回復很快。

也很紳士：【接你？】

第35章 難追你要主一點

溫知語訂的餐廳就在嘉華天地附近的商圈，搭地鐵過去方便還不堵車，于是回復他：【不用，謝謝。】

這麼說看起來似乎有點冷淡，想了下，溫知語又加了一條：【一會兒見。】

天的頂層臺餐廳視野很廣闊，黃昏時分的初秋，風溫清爽，氛圍很不錯。

周靈昀到得不早不晚，溫知語坐下欣賞了幾分鐘落日，聽到腳步聲靠近，再抬眼，男人已經走到了面前。

莫名和兩個人第一次吃飯那天的場景很像，不過今天位置調轉了過來。

溫知語點了兩份招牌的牛排，而后把菜單遞給他：“我隨便挑的一家，你看看想吃什麼？”

雖然已經打過不次道，但溫知語和周靈昀其實算不上多悉，也不了解他的習慣和喜好，所以保守起見，參考他上次定的地方，同樣選了一家西餐廳。

周靈昀沒接。

“你請客，就都你來定。”

他好脾氣地彎了下，似乎心不錯，“放心，我不挑。”

“……”

是，你不挑。

你只是難搞。

溫知語有點無語，也不知道這一病的大爺是怎麼面不改說出這話的。

不過他這麼說了，溫知語也沒堅持。

看來看去也挑不出花來，溫知語索直接點了招牌的雙人餐。

沒點海鮮，但以防萬一，溫知語把菜單還給服務生時，沒忘記加上一句：“海鮮堅果和花椒過敏，如果有的話請去掉，謝。”

服務生應下之后退開。

對面，周靈昀拎起水杯喝了一口，聞言抬眼：“我待遇好像變好了？”

溫知語：“我是要請你吃飯，不是想把你送進醫院。”

他這話說得像什麼地位低下的小可憐，溫知語回想了下，不太認同：“我之前對你態度沒那麼不好吧？”

防備是有，敷衍也不否認，但不至于不管他死活？

周靈昀拎著水杯的指尖在杯壁上輕輕點了下，中指和食指指戴著兩個銀圈戒指，漂亮，看著就很會玩。他用一種“你說呢”的眼神瞥一眼，不置可否地說：“你自己反思一下。”

提醒大爺不要被外表迷似乎有必要。

于是溫知語難得沒有好脾氣地對別人的請求都接，而是說：“我不反思，我就是這樣。”

頂著這張臉說這句話就無的，而且很渣發言，周靈昀聽完就笑了。

“溫知語小姐，我要提醒你一下。”

他今晚似乎心確實很不錯，整個人看著懶洋洋的，很容易讓人生出一種很好接近的錯覺。

“——現在已經不是我問你要不要談的時候了。”

是他提被拒絕之后，溫知語又主湊上來決定吊他的。

溫知語點頭：“我知道。”

不至于轉頭就忘，更不需要周靈昀提醒，是先拒絕的，周靈昀的理方式很干脆，所以一碼歸一碼，溫知語也不是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不會因為他那天那幾句話就認為對周靈昀來說有多特別。

還是那句話，他的邊不可能缺人。這點自知之明溫知語還是有的，所以也沒把那些話太當一回事兒，更不可能當做有恃無恐的資本。

溫知語：“話是我說的，沒想要抵賴。”

服務生把菜品端上來，牛排沒來得及切，溫知語從桌面上撿了把刀叉，一邊說：“我只是覺得有必要讓你事先對我有一個正確的認知，我不打算完全順從你的心意來，偽裝很累的，而且隨時會餡，如果這不是你喜歡的方式，也沒關系。”

和周靈昀都想從對方上獲取什麼，所以溫知語并不覺得誰低誰一頭。不過易不僅講究雙贏，也講究對等，如果周靈昀不滿意，溫知語也做不到心安理得。提前把話說清楚，也是為雙方都準備一份免責申明。

溫知語把切好的那份牛排遞到他手邊，略微思索了下，說：“這頓飯吃完之前，你還可以改變你的決定。”

周靈昀的視線在面前的牛排上停了停，而后抬眼重新看，他的神并沒有因為溫知語的話發生大的變化，角噙著一點笑意，就這麼盯著看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不著邊際地問了一句：“給別的人切過牛排麼？”

說完補充了一句：“男人。”

溫知語接過的男不多，所以得出答案也很快：“沒有吧。”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到這個，溫知語看了眼那盤牛排，不常吃西餐，但在菲頓上學的時候禮儀課學過，切得還算規整，問：“怎麼了嗎？”

周靈昀沒回答。

他用叉子叉了一塊放到里吃下去，然后點了下頭，評價：“還不錯。”

溫知語沒跟他跳躍的腦回路，不過知道他聽到了。

隨口應了句：“那就好。”

接下來沒有再聊這個話題，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偶爾開口，也只是隨口閑聊一句，氛圍倒是自然的。

吃完飯，兩人離開餐廳，搭電梯下樓，溫知語拿著手機回消息，騰出手先按了個1，想到周靈昀開車來的，又主給他按了個-1。

“你還有其他安排麼？”

溫知語抬頭看他：“...沒。”

除了吃飯還應該有什麼嗎？

周靈昀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得到答案了然一點頭，然后抬手越過把那個1摁滅了，“我也要回去，順路。”

回到九樾灣。

在上樓的電梯里，溫知語隨口問了一句：“好像確實不怎麼在這邊見你，你大概多久到這邊住一次，有什麼頻率嗎？”

周靈昀：“這就開始打聽我的行程了？” ？

算了。他開心就好。

溫知語面不改，應了聲嗯，然后說：“不方便說也沒事。”

“沒什麼頻率，”周靈昀說：“看心。”

溫知語點

頭表示知道了。

電梯到11層，溫知語沒再多問，也沒像上次打算劃清界限時直接走，平和地在門口跟他道了個別。

周靈昀了一聲的大名。

溫知語回頭看他：“嗯？”

周靈昀：“你剛才說我可以改變主意？”

溫知語很輕地蹙了蹙眉。

一頓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周靈昀沒提，以為他想好了的。

沒等開口，周靈昀先從的反應里得到答案，他慢悠悠地說：“看來你并不希我改變主意。”

溫知語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看著他沒說話。

周靈昀也不介意。

“能問一個問題麼？”

“你問。”

溫知語以為他會問突然來這一出，是要做什麼“壞事”。

但周靈昀沒有。

“你打算怎麼吊我？”

“......”

“暫時還沒想好。”

溫知語看著他：“所以你要重新考慮嗎？”

周靈昀也看，他沒立即開口，似乎思考了會兒，然后說：“那天晚上的問題，你再問我一次。”

溫知語心里輕嘆了口氣，面上勉強保持住平靜。

像那晚一樣順從他的意思，此刻重新問了一遍：“可以嗎？”

“可以。”

周靈昀彎笑了下，深的雙眸看人的眼神很深：“剛才逗你的。”

溫知語默了默，忍不住說：“你好像很期待。”

“我確實很期待。”他承認得很直接。

溫知語可能不知道，如果需要幫忙直接找他的話，周靈昀大概率不會拒絕——

周靈昀不是很想承認，他其實設想過溫知語請求他的場景，很神奇，只是在設想里他都不太能對說不，周靈昀都忍不住問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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