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越想越不對勁,盯著問:“所以你表姐最后的結論是什麼?”
燕棠真是怕了他了。
該說這小子跟他哥不愧是同一個爹媽生的,雖然對管理公司沒興趣,但觀察人的本事實在是太可怕。
故技重施,坐在宋郁上,往他秀的鼻尖上親了一口,“Kirill,時間已經很晚了……”
“是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你快點兒說,我再看看今晚該怎麼干你。”
宋郁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對的親吻全盤接,偏偏就是不放過這個問題。
他還提醒燕棠要想清楚了再說,如果說謊,他一定會看得出來。
燕棠這下張壞了。其實表姐說的那些話,在孩子眼里都是實在話。宋郁那時候年紀又小、家里有錢、周圍環繞著的都是同樣的帥哥,誰不會多想呀。
所以哪怕他當時那麼熱、那麼心,燕棠仍然覺得表姐那句“高級的海王往往以最無害的方式出現”是很有道理的。
宋郁直接氣笑了。
“海王?”他重復一遍,“今天派對上,你是不是也在想這個?”
燕棠說的是中文,可他現在中文水平已經足夠明白這個詞含義。
但他不信邪,還再次去搜了一遍這個詞究竟指的是什麼樣的男人——經驗富、商高、擅長拿孩兒的心理。
宋郁放下手機,不敢置信:“你就是怎麼想我的?”
“完全是誤解!”燕棠捧著他的臉蛋,認真解釋:“那時候我們才剛認識,一點兒都不了解彼此,產生錯誤理解是很正常的。”
宋郁垂眸看,“那現在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
“熱是真的,心也是真的。你很像娜斯佳,各種意義上,家人也很好,家風很正……”
“你知道那時候我是怎麼看你的嗎?”他又問。
“……你是怎麼看我的?”
宋郁說:“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又堅強又努力,是個很可的孩兒,我覺得我一直都沒有理解錯。”
這令人心的話擊中了燕棠的心。
天殺的,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窗外下起了淅瀝的小雨,打在旅人蕉寬大碧綠的葉子上,落在明干凈的窗邊。
滴滴答答,像小朋友的眼淚。
房間里陷詭異的沉默,宋郁是盯著看,長睫一一的,抿著不說話。
燕棠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完了,又傷心了。
“親一口,別想了。”
燕棠也從宋郁上學到了許多哄人的本事,比如這個時候,往宋郁臉蛋上左親一口右親一口,練地哄他。
“我們已經好好地在一起了,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可。”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宋郁說。
“我剛年就上你了,費盡心思想討你開心,結果被你當了‘海王’。”
“那你希我怎麼做?”燕棠誠心問。
宋郁沒有立刻吱聲。
他把自己這段時間想做,但出于各種各樣的理由被燕棠拒絕的事都回憶了一遍,然后挑其中最想做的一件事提出來。
——他要燕棠把吊帶睡的肩帶褪下,把擺起來,坐在他臉上。
這個姿勢被燕棠拒絕過很多次了,是想到那個畫面就頭皮發麻。
可這一次沒得選。
從這個角度,宋郁只能仰視。
視線里是麗的曲線,還有那張幾乎燒紅了的臉頰。
他問燕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想要懺悔的,不然下次被他發現,就得單獨算賬了。
燕棠雙發,聲音也發虛:“該我來問你才對,你的小本子上還記了多事!賬算清了沒有!”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可要命的地方落在他里,一下沒防住,冷不丁被咬了一口。
那地方是能咬的嗎?
所以不能怪沒忍住,把床單弄了。
燕棠盡量克制自己不要出太過失態的樣子,可不知道這副模樣在宋郁眼里十分賞心悅目,所以的睡也臟了。
雨打蕉葉直至天明,兩人在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銷完賬的宋郁心很好,在app上挑了家餐廳,帶燕棠去吃過之后又一起在街頭慢慢散步。
烏節路附近的南洋街區藏在高樓之后,石板路、叢生的尾竹、木門和娘惹花磚裝點著這一片蔽的街區。鋪在路面上,給所有角落都鍍上一層金燦燦的。
“我確實還想著一件事。”
宋郁忽然說。
燕棠抬頭看他,試圖打商量:“那種事講究可循環、可持續,一下子做太多不好……”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怎麼總是往那邊兒想?”
他有些疑地和對視,開始反思燕棠是不是意有所指,暗指他技不夠好或者續航能力不行——可之前十幾天在備賽期,出于工作原因不能糧,這回比賽贏了可不是要做個夠嗎?
宋郁暫時按下這個想法,轉而說:“我是想說,新加坡恰好離你家近,要不要回南市,去看看你的父母?”
兩人商量了一下,當晚定了回南市的機票,燕棠告知爸媽后很快收到了媽媽的電話。
“你這是帶男朋友見家長了?那讓小宋住哪兒才合適呀?”
媽媽試探地問。
“給他安排個酒店?還是讓他住家里?”
燕棠家里的面積不大,沒有多余的客房,如果宋郁住家里,就只能在從小睡到大的那張床上,他個子高大,恐怕會覺得不太舒服。
可宋郁得知有這個選項,忽然出一個笑。
“不,我會很舒服的。”
第62章
南市這幾年大力發展旅游業, 順應國家發展政策,和東南亞幾個國家都開通了直達航線。
由于地理位置上相距不算遠,周一這天, 兩人從新加坡樟宜機場乘坐飛機,經歷三個半小時左右的飛行時間, 終于在下午三點左右在南市落地。
十二月是旅游淡季,外國面孔不多, 淺發白皮,高個子的宋郁在一群南方人中間顯得尤為扎眼,從過海關邊檢到出機場一路回頭率極高。
小城市機場出口總站著許多拉客的旅行社和司機,宋郁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拉著燕棠,從出口一走出來, 好幾個人圍過來用方言問“帥哥去哪里”“住不住酒店”。
南市有本地方言, 和四川話發音相似, 宋郁完全聽不懂,還以BB囍TZ為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把燕棠摟進懷里, 對這群拉客的本地人說了句“back off”。
他說完才想起來自己還會點兒普通話, 又說:“讓開。”
人家見他會講中文, 反倒更起勁兒了,開始介紹本地兩日游優惠套餐。
燕棠被這群準備載客的旅行社員工和司機吵得腦袋嗡嗡響,踮起腳來舉起手,對遠路邊一輛銀灰大眾的方向大喊一聲“爸”。
那邊傳來老燕響亮的回應:“哎!”
本地人份一亮出來,七八糟的場面立刻結束。
“現在是冬天,來旅游的人,旅行社沒生意。”
老燕啟車輛, 載著他們往家的方向去,用英文問坐在副駕駛的宋郁,“上次你來,沒見這個況?”
“上次來也有,但那次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們,他們就退后了。”
宋郁說這話時,過后視鏡對坐在車后座的燕棠對出一個笑,又移開目繼續和老燕聊天。
燕棠知道這個笑是什麼意思,默默看向窗外。
他上次來南市是來抓人的,估計是心不好,眼里有殺氣,人家不敢靠近,這回反倒像純正的外國游客。
到家時差不多是飯點,一打開門,家里從天花板到地板,從桌面到沙發,干凈得不得了,還添了鮮花和擺件,地面還鋪著新地毯,和宋郁上次來的樸素截然相反。
“我差點兒以為自己進錯屋了。”燕棠放下包。
媽媽走過來,拍了下的肩膀,“瞎說什麼呢。”
然后徑直繞過,跟宋郁打招呼,祝賀他比賽得勝。
宋郁在離開新加坡前特地買了很多禮品,要比幾年前來的時候貴重許多,這會兒提了滿手,進門坐下后一樣樣跟爸媽介紹,把兩個人哄得很高興。
幾年前宋郁來這里找燕棠的時候,年紀太小,爸媽把他當作小孩兒來看待,說話客客氣氣的,看破不說破,誰也沒捅破表面上那層關系。
但過了這麼多年,宋郁確實長大了,燕棠的事業也不同往日,父母從過來人的視角看這段,多也能知道兩個人都是認真的,態度有了很大不同。
四個人和和樂樂地吃過晚飯,老燕和宋郁在客廳聊天,燕棠被媽媽去浴室里,說是跟說說日用品在哪里。
“這個洗手間和浴室已經清理出來,專門給你和小宋這幾天用,我和你爸爸用臥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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