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屹北靠在床頭，抱著阮寧溪往上挪了挪，讓的臉正好在自己的頸窩。

垂眸，雪腮在旁，他忍不住輕輕了，嗓音輕緩：“下雪的時候嗎？”

他說的是的母親。

阮寧溪的視線從窗外的雪花收回，仰頭，在男人的下蹭了蹭。他的胡茬有些刺，但卻意外喜歡。

“嗯，哥哥好聰明。”

清甜的聲線像是在撒，聽上去心并沒有影響，傅屹北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母親……”他言又止，觀察著小姑娘臉上的每一緒。

阮寧溪靠著傅屹北，雙手在他口撥弄著紐扣，一時間并未開口說話。傅屹北沉默不語，只是由著弄，臥室的氛圍安靜卻不尷尬。

沒過一會兒，溫的聲線響起：“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吧，其實，我媽媽是抑郁而終。”

“阮寧溪。”傅屹北捋了捋阮寧溪的頭發，深邃的眼睛半分未離開的小臉。“不想說可以不用說，我不是什麼都要知道。”

阮寧溪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想要在今晚好好敞開心扉，仰頭親了親男人的下，很快又撤回。

“可是，我想告訴你的。”

傅屹北曾經跟說過回到傅家的故事，禮尚往來。

這時候的阮寧溪或許還沒意識到，一開始對傅屹北的那防備心，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地無影無蹤，變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依賴與信賴。

“我媽媽應柳，南城應家的大小姐。或許你沒聽說過……”

沒想到，傅屹北打斷了：“我知道，南城應家，早年間船舶業起家。”

只是二十年前的一場重大安全事故之后就開始落寞了。

阮寧溪眼底的意外一閃而過，按照傅屹北的年紀，他應該最多只是聽過。沒想到竟然還能知道應家做的是船舶。

這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嗯，沒錯。我母親作為應家唯一的大小姐，從小錦玉食，未經歷過磨難。直到二十歲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男人，造就了后半輩子的悲劇。”

這個人不用猜，必然是阮寧溪的親生父親，阮振華。

“如果非要說阮振華這個人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就是生的一副還算長得不錯的皮囊。那個年代可流行那種長相啦，于是，他們一見鐘。”

阮寧溪撇了撇，嗓音冷了幾分：“男人的皮相是世界上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一直沒說話的某人突然覺膝蓋有點冷，莫名其妙中了一箭。

好在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著嗓音改了口：“當然哥哥不一樣，長相是你最微不足道的優點。”

的聲音微微上揚，像是有一把小鉤子，鉤得人心。慣會給個掌再來顆糖。

奈何他就吃這套。

男人狹長而深邃的眼眸微微瞇起，眼尾如同被畫筆輕輕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緩緩地抬起手來，修長的手指輕地住了阮寧溪小巧致的下，微微一用力，便將的臉龐輕輕抬起。

接著，冷峻的臉龐微低，輕輕地吻住了那雙的雙。松開的時候，傅屹北的眼神流過一意猶未盡的神，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剎那的好之中。

他輕聲道：“你繼續說。”

小姑娘嗔怒地瞟了他一眼，繼續緩緩開口：“事的發展和電視劇并沒有任何區別，他們相，然后就有了我。

但是在當時的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有傷風俗的事，我外公聽說之后大發雷霆，不許阮振華上門。

那時候的應柳完全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里，背棄了整個家族打算跟阮振華私奔。”

阮寧溪的口吻很冷靜，甚至用第三人稱的姓名緩緩敘述，像是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只不過賭錯了。”突然輕笑出聲，但眼底的緒卻是悲傷的。

“男人的來得快，消失得也很快。上頭的時候可以喊你寶貝，但下頭的時候也可以冷漠無到像是從未過。

阮振華沒想過背棄阮家，在應柳快臨產時搞失蹤，杳無音訊。應柳大著肚子去阮家找人，得到的消息卻是，阮家大爺正準備娶親。

那個人，也就是現在的阮夫人。

幾個月后，應柳一個人把我生了出來。因為沒有準生證，我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小診所被接生出來的。沒過多久，阮夢妍也出生了。”

懂生學的人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一直到媽媽去世，我才知道了自己的世。當時外公外婆都已經相繼離世，我只能回阮家。后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傅屹北低頭看著阮寧溪，深戾的眼眸微微瞇起，著的眉眼卻藏著心疼。復雜的緒氤氳在男人臉上，久久未散。

阮振華真xx不是個東西！

這輩子唯一做的好事大概就是把阮寧溪帶到了世上。

不過這事，更要謝的應該是小姑娘的母親才是。說得糙點兒，那老混蛋估著不過是三分鐘的事。

傅屹北將人從被窩里撈出來，面對面抱到了自己上，然后細心地替蓋上了小毯子。

他久久凝視著阮寧溪，鏡片后的雙眸溫拂過的每一寸，半晌，語氣而繾綣：“都過去了，你母親把你養得很好。”

“那當然啦～我媽媽靠著當裁的手藝把我養大的，很厲害。那個時候我上的服可是學校最漂亮的。”

傅屹北不由得想到自己第一次在破舊街邊看到小姑娘的場景，梳著兩個馬尾辮，上一條紅的背帶。穿得干干凈凈，漂亮得像是櫥窗里的洋娃娃。

和當時落魄的他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

意味深長的薄輕抿著，傅屹北忍不住捧著阮寧溪的臉頰了，寵溺的眸子浸滿了笑意：

“嗯，寶貝肯定是最漂亮的。”

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純凈的瞳孔中閃爍著水晶般清澈的。

努了努，俏聲聲道：“反正比那個阮夢妍肯定漂亮。”

阮夢妍？忘記長什麼樣了。傅屹北想也沒想就點頭應道：“嗯，你最漂亮。”

想是想到了什麼事，阮寧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摟著男人的脖子晃了晃，開玩笑道：“以前阮夢妍欺負我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嘿嘿，反正我漂亮，走著瞧！”

可這話落到了傅屹北眼中，就沒那麼好笑了。

男人眉頭鎖，一字一句重復道：“欺負你？”

他了小姑娘的后腦勺，低沉的聲線自帶蠱：“說說看，是怎麼欺負寶貝的。”

“都過去了。”這是阮寧溪的下意識回答。

只不過小姑娘眼珠子一轉，笑容里著一狡黠氣息。也就一秒鐘的功夫，小一嘟，像是了不委屈。

“也就是大冬天讓我淋雨，要麼就是把我鎖在閣樓上，又或者是我過生日的時候買喜歡的蛋糕。都是一些小事，阮振華反正也不管。”

輕松的語氣講述著在阮家的那些年過的欺負，更是讓人心疼。

傅屹北雙眼微瞇，繃的下顎讓人到他現在的心很糟糕，像是要把那些欺負過阮寧溪的人通通凌遲。

“呵，小事？”溫熱的掌心著小姑娘的后背輕拍，仿佛在安多年前的。

男人冷清清的眸子浮起慍，強忍著心中的氣：“還有別人欺負過你嗎？”

阮寧溪乖乖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大概是老天爺也不忍心，所以我平時到的都是好人呀。比如說，哥哥。”

“好人？”傅屹北難得笑出聲來，眼底的冰雪消融。“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的。”

當時在地下車庫救下小貓時，也是這麼形容他。

他傅屹北在生意場上使盡手段，人人都說他喪良心。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用“好人”二字來形容自己。

這滋味，聽上去不錯。

“嗯，在我心里，哥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傅屹北眸微沉，深邃的瞳孔鎖住了眼前說著好聽話的人。有力的雙臂桎梏住，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

“阮寧溪，你心里最好的人只能有一個。那個人，只能是我。”

他抬手，大拇指落在嫣紅的上，聲線愈發低沉，裹挾著淡淡的失控：“說話。”

“嗯。”

悶的聲音像是裹了一層霧，瞬間點燃了男人的心。傅屹北低頭靠近，高的鼻梁與小姑娘小巧的鼻尖相，兩人呼吸漸沉。

四目相對后，男人一下子吻了過去。強有力的大手扣住了阮寧溪的后腦勺，帶著一些急迫，霸道的作容不得半分抵抗。

阮寧溪整個人都了下來，慢慢環上他的脖子，著漫長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