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裝作不在意，想要讓我們先著急，覺得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秦若軒變庶子，最終還是要回來求。”

秦老夫人撥弄著手中的佛珠，久久沒有說話。

江嬤嬤不由得主問：

“老夫人，那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呢？”

秦老夫人緩緩道：

“不想留在秦家，想要留下這一堆爛攤子從秦家離開。”

江嬤嬤立刻道：

“那夫人肯定不會是第二種，離開侯府，夫人還能找到什麼樣的人家？有誰會要過親的人！”

秦老夫人沒說話，默默在心中合計著自己的打算。

不由得慨道：

“其實當家主母我還是更加屬意子衿，大度不小氣，事也比淮兒娘親要沉穩。”

江嬤嬤并不想說主子的壞話，但提起秦夫人，滿肚子怨言，說了一句：

“夫人的確是不太能當家，還得老夫人時時提點著，”

秦老夫人笑著道：

“老頭子當初是有眼的，為我們秦家選了一位好主母，我如今只后悔當初我沒有幫著子衿，反而讓婆婆這般欺負，辜負了老頭子的一片苦心。”

江嬤嬤沒搭話。

秦老夫人又問道：

“現在在祠堂怎麼樣？往后不能再隨意見到若軒，有沒有求著淮兒把放出去？”

“什麼事都沒有，本來就挨了板子，祠堂冷得慌，了寒沒有力氣鬧事。”

江嬤嬤又低了聲音道：

“這只能怪綰姨娘自己的子不爭氣，從前夫人吃了多這種藥，還是安全的生下了若軒小爺，這子骨一副藥下去救倒下了。”

“您不用擔心，若是有什麼份，這個藥隨時可以停，也不會傷命，更不會讓大夫查出來什麼。”

風云變化，秦老夫人面上沒有一一毫的表：

“對于如今的秦家來說，就這樣死去是最好的結局。”

想到蘇綰綰這個禍害有可能要在秦家徹底消失，秦老夫人的心好了一些：

“沒了蘇綰綰，麥麥又不是一個喜歡鬧事的，若軒肯定很快忘了蘇綰綰，等他徹底心不偏向外人，子衿自然也就原諒若軒了，到底是自己上掉下來的，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

目前來說，還是蘇子衿對秦家的利益權重要更大一些。

兩者選其一只會選蘇子衿。

又或者兩個都除掉，讓秦家從此沒有后顧之憂。

若是蘇綰綰的世查出來，發現蘇綰綰能夠帶來的利益更大，那留下蘇綰綰，除掉蘇子衿也可以。

蘇子衿死后，會將蘇綰綰扶為正室，而后再將秦若軒給。

不管怎樣，他們秦家的脈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人老了，旁的外之都不再在乎。

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侯府未來的繁榮昌盛。

若是有朝一日秦淮能夠得皇帝賞識權勢滔天，哪怕讓現在就赴死也甘愿。

但若是秦家破敗，死也不瞑目。

江嬤嬤還是有些擔憂：

“現如今咱們將綰姨娘丟到祠堂不聞不問，但是又不能讓綰姨娘現在就死，您難道就不害怕若是發了瘋孤注一擲拉著若軒小爺，哄騙若軒小爺非要認為母怎麼辦？”

秦老夫人皺著眉道：

“若軒只是現如今有些逆反，不想讓子衿養著他，故而才鬧得子衿對他寒了心，又不是真的對蘇綰綰母子深，

他之所以靠近蘇綰綰，不過是因為蘇綰綰曲意逢迎，有些人的示弱手段，咱們侯府什麼樣的溫姑娘沒有？麥麥同樣能攏住若軒。”

“而且，蘇綰綰不這樣做，我可能還害怕若軒會對心，一旦這樣做，那我們便什麼也不用心了！”

秦若軒本就是覺得蘇子衿對他的生活起居方方面面都要照管，這樣的方式太過冷，所以才逃離蘇子衿。

一旦蘇綰綰也這樣。

他見了蘇綰綰定然逃的比誰都要快。

秦老夫人臉上的皺紋和褶皺在笑著，眼神卻比刀子還要冰冷：

“若是真的敢起了這個念頭，若軒自己就不會被毀掉，想必淮兒也容不得了。”

“往后侯府有什麼事，都不必我這個老太婆心了，沒了蘇綰綰這個禍害，他們自己就能理清楚。”

……

半個月后。

這日，正是蘇綰綰從祠堂回到晚香院的日子。

麥欣春時時刻刻關注著蘇綰綰的況，一看見蘇綰綰被擔架抬著回來，就立刻過來和蘇子衿匯報況。

“夫人，我聽老夫人說要除掉蘇綰綰，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靜，難道是又放棄這個念頭了？”

“不過說起來，這蘇綰綰的可真夠差的，一頓打半個月都沒有緩過來勁，到今日回來的時候上還帶著傷，是讓人拖回來的。”

“這陣子，老夫人一直讓我跟著若軒小爺玩，也不讓蘇綰綰和若軒小爺見面，我看若軒小爺都漸漸忘了了，過繼這事以后應該也不會有人提起。”

麥欣春對于自己能不能過繼，倒沒有蘇綰綰那麼強的執念。

的競爭對手是蘇綰綰，只要蘇綰綰不能過繼，的生存危機就不嚴重。

而且的好，只要長期呆在侯府，說不準哪日就懷上了，不像蘇綰綰弱不風的還小產過一次。

是很容易懷上孩子的。

聽見麥欣春說蘇綰綰的傷半個月還沒好，蘇子衿陷沉思。

麥欣春喝了一口思茹沏上來的茶道：

“還是夫人這里的茶好喝，夫人近來減用度，買的茶葉都是發了霉的，我們寧愿不喝茶。”

蘇子衿這里的茶品質當然不會差。

可是開了一個茶樓的人。

若是自己都喝不好的茶，如何能夠保持敏銳的舌頭，找出那些讓人滿意的茶品呢？

在喝茶這方面，蘇子衿很是挑剔。

有了蕓香樓的加持，全周朝各地的茶葉出產，都會第一時間送到蘇子衿這里。

見麥欣春喜歡，而且最近確實勤勤懇懇表現很不錯，蘇子衿道：

“我這里還有蕓香樓的茶，你要不要嘗嘗！”

“當然了！”

麥欣春是聽過蕓香樓的。

今年京城生意最火的一家茶樓，一壺蕓香茶就得八十八兩銀子。

那點月例銀子湊半年都不夠人家半壺茶。

蘇子衿讓思茹沏了一壺上來。

麥欣春很是高興的喝完道：

“真不愧是蕓香茶，口回甘，讓人久久難忘。 ”

思茹很是高興：

“麥姨娘還真是會品茶，旁人品茶都只會說好喝這樣的話，只有你能說出這麼多門道來。”

麥欣春小心的討好著道：

“是夫人這里的茶好喝。”

說完蘇綰綰的況，麥欣春又在秋風院閑聊了一會兒，見蘇子衿打了個哈欠，麥欣春自覺退下。

……

晚香院。

蘇綰綰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秦若軒。

今日終于能夠離開祠堂回自己院子，讓雅蘭通知秦若軒過來一趟。

抱著秦若軒，蘇綰綰哭的很是傷心：“若軒，綰姨真是想你啊！”

秦若軒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蘇綰綰了，雖然麥欣春陪著他，麥欣春對他比蘇綰綰對他還要溫。

做什麼事都由著他的子。

但秦若軒就是心中不太得勁。

因為他和麥欣春不管在一起呆多久，蘇子衿對他都像是無視一般。

只有綰姨委屈的時候，秦若軒帶著綰姨去找蘇子衿，蘇子衿才會罵他兩句。

這種讓人無視的覺并不好。

如今再見到蘇綰綰，秦若軒還有些高興：

“綰姨，這段時間曾祖母不讓我來見你！”

蘇綰綰著眼淚，笑著道：

“沒關系，老夫人是希若軒好好讀書，不要為了旁的事分心，只要若軒好，讓綰姨做什麼都愿意。”

秦若軒一下子就哭了。

他是的。

因為蘇子衿從來沒有對他這般聲細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