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把蘇子衿喊過來，讓想辦法把東西贖回來！”

秦夫人如夢初醒，站起哆哆嗦嗦道。

秦老夫人一把將秦夫人按住：

“一會兒一切有我同說，你在外面等著，可千萬不要同起沖突知道嗎？”

想起如今秦家的境，秦夫人也知道害怕了，也知曉現在和蘇子衿來的實在沒什麼用。

雖心中不愿，秦夫人還是點頭道：

“是是是，母親說的極是！可能近來咱們淮兒確實對綰綰上心了些，咱們還是得安一下子衿，免得真讓對咱們家離了心。”

聞言，秦老夫人的面便更加森，灰白的眼珠子在不停轉，不知在想什麼。

蘇子衿估著今日一早秦家應當知道了‘羅掌柜’跑路的消息，也猜到秦家人又會喊過去。

正好想看看秦家的慘狀，一點沒帶推辭的就來了。

走福壽堂，蘇子衿也沒行禮，只簡單打了個招呼：

“老夫人。”

福壽堂里就只有蘇子衿和秦老夫人兩個人。

秦老夫人忽然道：

“子衿，其實祖母知道你這些日子為何如此反常。”

蘇子衿著茶杯，轉頭一看秦老夫人爬滿皺紋的臉上掛著兩顆眼珠子，格外滲人。

蘇子衿定了定。

知道什麼？

秦老夫人忽然笑起來道：

“做長輩的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也沒什麼不懂的，我知道淮兒最近對綰綰確實是上心了些，尤其這納妾之禮辦的極其隆重，你心中更加是不快，

可有些話祖母已反復說過，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臨關侯府的正妻，在我和你母親那里，綰綰都只是一個姨娘，越不過你的，子衿你能明白嗎？”

蘇子衿捧著茶杯有些出神，聽著秦老夫人這話只覺得耳朵都要起繭子。

秦老夫人看見蘇子衿的作，嘆了一口氣：

“今日祖母把你喊到福壽堂來，便是想要同你推心置腹，現如今秦家之所以那麼隆重的給綰綰一個姨娘聘禮，主要還是因著樂平郡主的關系，

淮兒如今仕途阻，位遲遲沒有下來，需要和桓王府打點好關系，若是你能哄得樂平郡主開心，再來十個綰綰也不是你的對手。”

“在老夫人心中，我就是一個只拈酸吃醋的人？”

秦老夫人笑起來：

“當然不是。”

但很顯然，就是這麼認為的。

秦老夫人接著又道：

“看你當初拿錢拯救我們秦家于危難的態度，祖母就知道你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婦人，為正妻你自然犯不上去嫉妒一個小妾，祖母如今只是擔心你，你如今這般冷，只會把夫君越推越遠。”

說罷，秦老夫人呼喚秦夫人進來。

秦夫人低眉順眼的，手中端著一個盒子，見到蘇子衿端坐著也并未說什麼，把東西放下便出去了。

在蘇子衿面前是前所未有的慈和。

秦老夫人將盒子拿起來遞給蘇子衿道：

“這里面是昨日侯府抵押出去的契書，這些東西侯府遲早有天會贖回來，你放心！除此之外，祖母還放了兩間鋪子，

這兩間鋪子是當年出嫁時娘家給的陪嫁，比不上你的陪嫁鋪子，但也是祖母的一片心意，你湊合湊合拿著用。”

也不管蘇子衿到底要不要，秦老夫人直接把盒子塞蘇子衿手中。

蘇子衿看著那永遠不可能贖回來的當票，沉默著沒說話。

秦老夫人繼續道：

“子衿，這世道子是艱難的，一輩子都只能困于宅，咱們人不管怎麼做都是不如男人的，常言道子無才便是德，

哪怕多讀幾本書，都要到苛責，而男人不同于我們，他們不僅能常年在外行走，而且還能讀萬卷書，能建功立業，考取功名。”

“故而，子在這世間，手中拿多錢，或是肚子里裝了多學問，都是沒什麼用的，只有嫁一個有前途有能力的男人，才能為人上人，

這前途和能力的男人，他們都各有各的在乎，例如淮兒呢，他就喜歡一些、瘦弱一些的子，這樣才能得他憐，

當然單單是格弱也是不夠的，為人婦除了要討得夫君歡心，尤其是正妻，然后便是傳宗接代，剩下的還有打理好后宅，讓家里的男人沒有后顧之憂。”

“皇家之事我們不便議論，只說樂平郡主有一個叔母馬氏，當年一介貴，獨獨看中了新科探花郎，探花郎世不顯，而且還和青樓子有一段佳話，

當年許多人都是嘲笑馬氏的，可去年那探花郎了閣首輔江大人，而那當年聲名顯赫的青樓子不僅青春老去，還無人提起，京城無人不知道馬氏是一品夫人，

如今朝中更是有一半以上的人江家的門生，也包括前幾日我們見過的陳史，這京城里可還有人敢小瞧馬氏？”

“所以，子衿你看啊！這子的格、容貌、出、還有背景確實都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好好輔佐夫婿，夫婿的榮便是你的榮。”

“若是自己日的拈酸吃醋和夫家作對，什麼忙也幫不上夫婿，便是夫婿再、又或是再正妻也沒有用，夫婿好才是真的好。”

“祖母也就是跟你說點心里話，作為一個過來人，祖母也是勸你目放長遠，你既然已經嫁秦家，還為我們秦家生下嫡子，便是有功，

一筆寫不出一個秦字，無論秦家將來進什麼人，又或者淮兒得了什麼好的前途，益的都是我們秦家所有的人，你可明白？”

秦老夫人看著蘇子衿雙手蔥蔥放在那青花白瓷底的杯子上，想抬眼看蘇子衿喝茶，然而蘇子衿只是把玩并沒有送口中的意思，笑容淡了淡道：

“說實話，祖母并不喜歡綰綰，作為子不擅長理家，只知道討男人歡心，拴著男人，也不夠顧識大，但祖母不得不承認，能搭上樂平郡主這點確實是厲害，指不定淮兒將來的榮華富貴全系于此了，淮兒若是得了好，你也不會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