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忠臣,或是罪人。
其實類似於荀彧這樣的人,每每在封建王朝盪的末期,都會出現。
在歷史上,在曹稱王的關鍵節點中,荀彧的反對,其本質是漢末士族最後一次試圖用經學框架去約束軍權。但是很顯然,荀彧失敗了,他的死也標誌著曹氏的軍權的不可搖,但是同樣的,這曹氏軍權不被約束也導致了後期司馬懿的瘋狂反撲……
反正,一啄一飲,皆有緣故。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荀彧前來攔阻曹,似乎也就很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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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荀彧心中明白,這是曹的最後一次機會。
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的瘋狂。
可是荀彧依舊來了。
如果曹讀過古龍的書,或許就應該和文若來一遍來或是不該來的暗號,可惜沒有。
曹看著荀彧,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心中很不舒服。
『韓非有言,「磐石千里,不可謂富;象人百萬,不可謂強。」』曹敲擊著桌案,『今兗州有石有人,文若教我,何以不富不強?』
青銅雁魚燈吞吐幽,曹屈指叩擊著桌面上的兗州輿圖,目之中殺氣升騰。
荀彧微微嘆了氣,『昔管仲治齊,三年霸。其要者非盡收海鹽,而在「俗之所,因而予之」。今日明公權以用之,必然遭怨恨,若是驃騎前來,不是盡其投於西乎?』;
曹點頭,『文若所言甚是……不過,若是某未誅之……驃騎若來,其不舉簞而迎乎?』
『這……』荀彧忽然卡殼了一下,然後悵然而嘆,『或為之也……』
『呵呵……』曹冷笑了兩聲,『這便是了……齊桓公合諸侯,靠的可是仁義?去歲戰至今朝,糧草疲敝,資急缺,而此等之輩,卻是何為?若非程仲德破塢取糧,今日堂前骨或已是高過楹柱!』
曹所言,或許有些誇張,但是也符合當下的況。
局面已經是很急了。
對於幽州曹純的死,不僅是意味著北方幽州防線徹底崩塌,同時也代表著冀州即將面臨驃騎北域軍的進攻,而冀州那些傢伙會全心全意的支持曹麼?
所以兗州這隻,也就自然非殺不可了。
當然,殺了,能不能真的嚇住猴子,也是未必。;
一些猴子可能會被嚇住,不敢妄,但是也或許會加速另外一些猴子的逃離行為……
但是不管是猴子做了哪一方面的作,對於曹來說,都可以接。
被嚇住的,自然就可以更多的。
逃跑的,能抓住的就殺,抓不住的也可以抄猴子窩……
左右都是不虧。
曹說的話,荀彧也無法反駁。
曹也沒有等荀彧回答的意思,繼續說道,『昔日,二張兗州時,言某為閹豎之後,叛之。後戰二袁於南北,又是暗通款曲……若是如今某不鎮於此……文若以為其會如何?仁德之舉,非某不也,實乃不能也。』
曹說的同樣也是實。
可問題是曹也同樣在換概念。;
不過這種行為,在封建王朝是被允許的。
比如腹誹罪,抑或是意罪等等,比如就算是沒有拍照,但是只要有想了,那就是犯罪,畢竟魯大作家說過白花花的胳膊……
當然,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如果曹不殺這些人,那麼和斐潛之間決戰所需糧草和資從何而來?
這些人就會心甘願的送上來麼?
荀彧明白曹給出的理由,當中有一些合理,也有一些不合理,但是他沒有辦法解決曹所面臨的這些問題,就像是他也無法解決關中的斐潛這個大問題一樣。
就在荀彧還在考慮用什麼辦法才能儘可能的保存更多士族子弟的姓名,讓殺戮更一些的時候,忽然有兵卒急急而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曹和荀彧見到此景,都是心中猛的揪了起來……
『啟稟丞相!雒……雒失陷!』
一時之間,萬籟俱寂,只有噗通的心跳聲,宛如喪亡的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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