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同學今年多大了?”
許初回過神,“23了。”
翁老嘆息,“還很年輕啊,前途無量。從哪里畢業的啊?”
不卑不吭,直言:“我沒有念完大學。”
此話一出,眾人愣住了。
翁老略微詫異,“那你的醫……”
“跟徐爺爺學的。”
牛教授解釋了句:“老師是徐濤,游歷在外的老中醫,水平很高的。算是名師出高徒。”
席間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連親兒子都治死了,哪門子名師,走了狗屎運才撿來一個徒弟。”
牛教授抬頭瞪了說話之人,那是另一個副會長,向來和他不對付。
翁老忽略他們之間的糾葛,只說道:“想念完大學嗎?”
掙扎了下,還是點點頭。
怎麼會不想呢?
因為那樣的事,被迫退學,賠上前途。
從此步另一條充滿荊棘的路。
翁老思索了一下,道:“我記得海城大學有社招生吧?開始了嗎?”
有人回應了句:“大概是下個月開始。”
“我寫封推薦信,小許同學去試試吧,不要留下憾。”
這一封推薦信的分量重到量所有人都震驚,翁老竟然對一個小姑娘這麼好?
當年多人求都求不來!
但,想想翁老的病,再想想小姑娘最后那道題的答題,有些了然。
許初卻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哪里令對方在意。
有些張的道謝,不敢多言。
翁老也沒有說別的,只道:“都了吧?先上菜吧,我還約了另一個人過來,他應該快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翁老還邀請了別人。
這個人又是誰?
在猜疑間,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抱歉,來晚了。”
聽到這個聲音,許初攥手,瞬間知道來人。
眾人看過去,意料之外,理之中。
整個海城,也只有這位爺值得讓翁老多等他一會。
翁老調侃著:“可算來了,一群人就等你一個。”
語氣里沒有責怪的意思,倒顯得有幾分稔。
陸瑾州拿出手中的禮盒,放上桌面,“嗯,取這個耽擱了。”
翁老定睛一看,頓時移不開眼,“百年傳奇?”
“您老眼神好。”
“還真是啊。”
翁老連忙把酒拿出來,捧著水晶瓶,不釋手。
眾人皆知,翁老酒,只白酒,今天這頓席擺的酒都是好酒,高達十萬一瓶,但翁老也沒沾一口,推養生,不沾酒。
現在看來……分明是沒送到心頭好。
有眼尖的人認出來,這是前不久才被拍賣掉的百年傳奇,當時的價是八百萬,被神富豪拍下。
沒想到,陸先生就是買家。
這出手就是闊綽!
陸瑾州親自拿了杯子,給翁老倒酒,并自罰一杯。
酒喝開了,氣氛融洽了。
翁老的表越發和藹,和陸瑾州說了幾句話后,便指著許初,道:“我聽說你給這個小姑娘特意安排了一個考試的機會,還是你慧眼識英雄,這小姑娘著實厲害,老牛他們都跟我夸著呢。我就好奇了,你們怎麼認識的?你這人鮮用特權。”
“通過了?”
“還是第一咧。”
陸瑾州看向許初,神平靜,沒有波瀾,好像他們的關系很普通。
“嗯,之前救了一次。”
“原來如此,小姑娘心善。”
很快,各類菜肴端上桌,每一道菜都是天價。
這家私廚來頭不小,廚師都是廚出,各類菜系都很拿手。
只是……
沒什麼菜是可以吃的。
陸瑾州來服務員,說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又送來幾道菜。
這次是致的素菜。
翁老還有些詫異,“菜不合胃口了?”
陸瑾州沒多解釋,只道:“最近腸胃不好,消消食。”
翁老也沒放在心上。
用餐途中,眾人歡聲笑語,氣氛融洽,翁老也很照顧,給夾了許多菜,像是個慈親切的長輩。
不好拒絕,只能將菜都堆在碗底下,小口吃著白米飯。
另一雙筷子過來,將兩片松茸放在碗里。
抬頭順著看去,是陸瑾州夾過來的。
愣了愣。
后者卻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甚至連眼神也沒有給一個,如常的和翁老談。
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抿了抿,也沒吃他夾的菜,繼續吃白米飯。
他又一勺子過來,這次是漂亮的文思豆腐,放在湯碗里,十分好看。
這次作太大,翁老想不注意都難。
“小許同學夾不到菜嗎?”
剛想解釋,陸瑾州先一步開口:“太過拘,不敢夾菜。”
翁老啞然失笑,“小許同學還年輕,臉皮薄。那你怎麼老給人家夾素菜?”
“腸胃不好。”
“也腸胃不好?”
“嗯。”
“腸胃不好,你怎麼知道?你們關系很?”
陸瑾州順手又夾了一塊萵筍過去,應了聲:“拿我當長輩看。”
許初的心尖兒了。
小叔,可不就是長輩嗎?
翁老卻誤會了,“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三十三了,確實是個長輩。這麼多年沒見,聽說你結婚了?”
“沒有結婚。”
“嗯?沒結婚?”
“嗯。有個兒子。兩歲半。”
沒結婚有兒子,這話一聽,翁老明白了,啞然失笑,“還是你們年輕人看得開。”沒有追問。
“小許同學多吃點,太瘦了。”
點點頭,還是將陸瑾州夾得菜吃完了。
翁老喜歡這個小姑娘,所以忍不住關心了一句:“小許同學,你這臉的傷怎麼弄的?”
著實嚇人了點。
低下頭,輕聲道:“不小心摔了,撞到的。”
“這撞的也太嚴重了。能好嗎?”
點了點頭,“可以。”
其實好好用藥,現在這會也好了大半,不至于太嚇人。
但不愿意。
臉上的傷疤似是警醒,亦是偽裝。
一頓飯吃完后,翁老明顯神不濟,到后面陸瑾州攔著,沒讓他多喝,并來司機,把翁老送回去。
臨別時,翁老帶著幾分醉意,和他說:“你爸爸的事……別怪他……他啊……走錯了路……賠了命……”
陸瑾州垂下眼,“嗯。知道。”
翁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指了指許初,“你把小姑娘送回去吧,安全到家,接下來我很期待的長。”
這句話意味著,許初已經明面上過了翁老的眼,誰想,得掂量著。
陸瑾州撕碎了潛藏在心底的念頭,應了聲,“好。”
他只能,換個方式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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