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閉，臉蒼白，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

顧薄斯才想起來要讓其他人先回公司去。

一進病房他就看見柏漫漫眼眶通紅地看著老爺子，心里也跟著很不是滋味：“是我沒有照顧好爺爺。”

柏漫漫了眼角的潤：“我也沒有照顧好他，他對我那麼好，我卻因為一時意氣一走就是五年。”

那天和老爺子見面的時候，能夠到老爺子的開心。

可是明明已經回國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市場回去見見他老人家呢？

柏漫漫心里酸酸的，甚至有一種想要直接把葡萄的存在告訴老爺子的沖。

可是轉念一想，跟顧薄斯是不可能的了，也是絕對不可能會放棄葡萄的養權的，所以最后還是忍住了。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床邊等著老爺子醒過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老爺子悠悠轉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顧薄斯和柏漫漫，稍微愣了一下之后，聲音沙啞且很慢地說：“我這是怎麼了？”

“爺爺你暈倒了。”

老爺子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是嗎？我今天早晨就想出去散散步，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覺得眼前一黑，一瞬間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這是高犯了，不是跟您說了，有些東西你要吃嗎？”

顧薄斯科不給他打哈哈的機會。

老爺子眼睛一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活一天一天了，我就想吃點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行了？”

顧薄斯簡直沒有辦法跟他講道理。

“不是不讓您吃，是讓您吃，這對你的好。”

眼看著爺孫兩個都要吵起來了，柏漫漫才站出來打圓場。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這一次我占顧薄斯這一邊，您年紀大了，更要注意自己的，難的滋味只有您自己知道。”

老爺子現在的確是頭重腳輕的，難極了，他嘆了一口氣：“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做點什麼都不合適了”

柏漫漫臉一變：“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爺子安地笑了笑：“爺爺知道的，你是個好孩子，我就是自己這麼覺得，我能覺到自己的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唯一憾的事就是沒有看到你們兩個結婚，五年前，你們訂婚宴都已經辦了，我還在給你們籌辦婚禮呢，誰知道……”

他又是一聲嘆息：“這也不怪你，是爺爺一廂愿，只覺得你們兩個合適，就想把你們撮合到一起去，卻沒有想過你們愿不愿意，是我的錯，我以后啊，就不強求了。”

之后，他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以后你們兩個要是不想待在一塊兒，那我也不強求你們了，就希你們能夠找到各自的幸福。”

柏漫漫聞言暗自松了一口氣，以后也不用在老爺子面前跟顧薄斯假裝關系好了。

而顧薄斯則是一臉冷漠。

“好了，我有點累了，你們工作忙，也別在這兒待著了，我看著煩。”

柏漫漫跟顧薄斯面面相覷，都從老爺子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口是心非。

“爺爺，我今天其實沒有什麼事的，剛好就休假一天，在這里陪您說說話，您看可以嗎？上次都沒有來得及和你好好地聊聊天。”

柏漫漫聲音輕，老爺子聞言轉過頭來看著。

“你真的要留下來跟我說說話？”

“對呀，這還有假嗎？爺爺您就讓我留下來吧。”

老爺子眼可見的高興。

“好，那你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人陪我下棋了，我覺得自己的棋藝都要退步了。”

柏漫漫連忙說：“可是我只會一點點，在爺爺面前會不會很丟人？”

顧薄斯就這樣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媽媽的原因，柏漫漫說話的時候，總是無意間帶著溫。

顧薄斯忽然覺得很嫉妒那一個吧柏漫漫從他邊搶走的男人。

即使他沒有跟柏漫漫在一起，但還是讓他嫉妒得發瘋。

老爺子一邊讓管家去給他拿棋盤來，一邊瞪著跟電線桿子一樣站在旁邊的顧薄斯。

“你這是要干什麼？要走就趕走，別在這里擋著我的視線。”

“我公司也沒什麼事，我也留下來吧。”

老爺子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沒看見人家漫漫都快要把討厭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嗎？也就只有你死皮賴臉的一定要留下來。”

柏漫漫聞言，下意識地了臉頰，真的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訕訕地笑了笑說：“沒有吧，就是我跟顧薄斯已經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這樣相起來的確有點尷尬。”

老爺子畢竟是顧薄斯的爺爺，再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也不會把顧薄斯給趕走啊。

“但是顧薄斯也是真的很關心你。”

顧薄斯馬上說：“我們再多相相，以后就不會覺得尷尬了。”

他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柏漫漫，這讓有種被他當獵的覺。

最后，顧薄斯還是留下了。

柏漫漫的棋藝的確十分的糟糕，被老爺子殺了個片甲不留，最后還是顧薄斯上場才跟老爺子勢均力敵地玩了很久。

這原本就是柏漫漫想象中的生活，只是當這一切實現的時候，早就不期待顧薄斯的喜歡了。

一直到了晚上，老爺子已經開始犯困了，柏漫漫跟顧薄斯才離開醫院。

“我送你回去吧。”

顧薄斯哪里還有白天見面時候的那種冷漠，他此刻好像只是一個鄰家哥哥一樣的。

可是柏漫漫才不會被他的偽裝騙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

顧薄斯皺了皺眉，很不滿的拒絕。

“魏疏跟你是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縈繞他一天了，現在有機會，他就一定要問清楚。

柏漫漫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現在只是合作伙伴關系。”

忽然，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把伙伴兩個字給去掉了。

“不，是合作關系，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