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洋手的額頭，哄著說：“沒有沒有，就是單純的想對你好點，以后我會一直對你好，一直寵你，你看……”他的眼神變得十分溫，說話也小心翼翼的，“你看你愿意給我一次負責任的機會嗎？”

顧筱筱皺著眉，一本正經地說：“司長，你就別開玩笑了，我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我謝謝你救了我，但是這跟無關，我不會因為那件事，而跟一個……的男人在一起。”

“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莫以洋沒聽清楚。

“沒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

“……”

氣氛僵持著，一度冷到了冰點。莫以洋坐在床邊，筱筱則撇著頭不看他。

想到這些，莫以洋心里慌了起來，若筱筱知道自己懷孕，并且是懷了他這個敗類的骨，還愿意把孩子生下來嗎？！

一度的安靜，令筱筱也十分的不自在，不會忘記在被劉雯往死里打的時候，是莫以洋沖過來救了，不應該拿他以前的事來橫梁他的現在，也不應該去揭他以前的瘡疤。

“司長……對不起，你老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我才會口不擇言的。”

莫以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拍拍的額頭說：“傻丫頭，本沒什麼，是我跟你開玩笑呢，瞧你，還當真。”也只有笑，才能掩飾他心的苦，“你好好躺著，我出去打幾個電話安排一下工作，順便再買點吃的。”

“嗯，行，我想吃排骨面，謝謝。”

莫以洋點點頭，一轉，臉上的笑容就消之殆盡，他想，他是很難洗清在筱筱心目中那個敗類的形象了。

出去跟醫生待了幾句，讓醫生暫時不要告訴筱筱懷孕的事，在沒有確定的心意之前，不能讓知道。

“喂，爸，人救出來了。”

電話里傳來父親的嘆息聲，“劉雯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首長知道了嗎？”

“應該還不知道，劉雯自己肯定不會說。爸，我要是這個時候報警，恐怕會連累首長吧？”

“所以啊，你別攪這趟渾水。”

“爸，我知道，我有分寸，劉家造了這麼多孽，自然有人會舉報他們，不必我。”

“對……那小姑娘沒事吧？”

莫以洋回頭看了看筱筱的病房，“人沒事，就是左腳的跟腱斷了，被劉雯養的那只藏獒給咬斷的，幸好我及時趕去，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現在了手在病房躺著。”

“那善后的事你理好，好好安一下。”

“爸……”莫以洋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

“哦，沒事，以后再說，您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你這孩子……那行吧，我也正忙著，搞不定的事一定要跟我說，我是你爸爸。”

“好，謝謝爸。”

父子倆的關系，在父親的一句“我是你爸爸”的話中，被無限地拉近了。莫以洋遠遠地看向窗外，概萬千，以前他不懂，為什麼父親每天無休止地工作應酬，為什麼父親的位越往上升，他們就越見不到他，為什麼父親一邊說著好累好辛苦一邊卻更加積極地往上爬。

現在，他自己也其中，他深有會，有些斗爭沒有槍火，也沒有硝煙，卻能深深地傷害你，包括你的家人。要麼絕對遠離，要麼變得強大，如果遠離不了，那就只有令自己強大。

——

軍區醫院的食堂，伙食那是絕對的好，莫以洋專門讓大廚子煲了一份骨頭湯，既補骨頭，也補。

病房里，護士又送來晚上的藥，“顧小姐，這是你的藥，飯后半小時吃。”

筱筱看護士給的藥盒子里又多了一顆，便問：“護士，這是什麼藥？”

“葉酸。”

“葉酸？葉酸不是給孕婦吃的麼，你弄錯了吧。”

小護士看了看單子，說：“沒錯啊，你是……”

“咳咳！”旁邊的護士長立刻打斷，“小梅，你去隔壁房送藥去，不抓時間整層樓的藥都送不完。”小梅剛剛換班上來，還沒來得及跟說要保的事，護士長笑著說，“這哪是葉酸啊，這是安定片，你麻醉退了會很痛，醫生怕你晚上睡不好才開的，這是消炎藥，這是止痛藥，這是安定。”

筱筱狐疑地看著護士長，護士淡定地朝笑了笑，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哦，我知道了，謝謝護士長。”

“不客氣，吃了飯要按時吃藥。”

“好。”

莫以洋開門進來，護士長朝他笑了笑便出去了，他問：“護士長來干什麼？”

“沒什麼，送藥的。”筱筱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他手里的東西，他一進來就一香撲鼻而來，已經得前后背了，“你帶了什麼啊這麼香？”

莫以洋將病床上的小桌板拉了起來，把排骨煲放在上面，“你猜。”

筱筱用力一聞，“哇，好香的排骨湯，謝謝司長，我要吃。”

莫以洋小心翼翼地將扶起來，看舉著被紗布包住的手左右搖著，他真心疼，“我喂你吧。”

“那怎麼好意思，我會過意不去的。”

“行啦，就當是給優秀員工的福利，你工作這麼努力，我應該給你獎賞的。”

“那你給我多加一點獎金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喏，快喝。”

筱筱湊過去喝了一口，仙得直得瑟，“真好喝，有我媽的水平啊。”

“好喝就多喝點，你太瘦了，該補補。”

——

晚上，莫以洋說要留下來陪夜，筱筱堅決不同意，哪能讓堂堂司長陪著在醫院過夜啊，得多大的面子，他喂吃喂喝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好嗎。

“你回吧，你睡這里我肯定睡不好，司長，這里是軍區醫院，劉雯再兇猛也不會在這里害我的。你要是睡這里，那我還不如出院得了。”就是鐵了心要跟他撇清關系。

莫以洋如實而又嚴肅地說：“你以為軍區醫院劉雯就不敢來了？軍區醫院的院長還是姑父，你說進不進得來。”

“……”

“是被我查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肯定在毀滅證據，毀滅那些死證據要多長時間啊，毀滅你這個活證據才最要，你說會不會來找你麻煩？！”

“什麼啊，是我報警抓才對，怎麼是來毀滅我？我可是當事人，我是害者。”

莫以洋嘆了口氣，很多事，一時半會兒也跟解釋不了，“狗急了也會跳墻，還是按照我說的做，比較安全！難不你還想被捆起來打？下回可不是耳和藏獒這麼簡單了。”

這話說到筱筱心坎里去了，想想都怕，“那好吧，又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為你所作的一切，都不麻煩。

然，紙包不住火，是自己的，有什麼異樣，肯定有所察覺。

第二天早上，筱筱正喝著稀粥，忽然一陣反胃，手捂著就想吐，但死憋著。

“怎麼了？”莫以洋問，“想吐？”

筱筱趕點頭。

莫以洋二話不說，將打橫抱了起來，抱到了洗手間里，“別覺得不好意思，想吐就吐。”

筱筱子往洗手盆一探，張就吐了起來，剛才喝的一點點粥全吐了，又惡心了好一陣，覺得愧，覺得丟人，漲紅了小臉，都不敢說話。

“好點沒？要不要漱漱口？”

筱筱側過臉看了看他，又很快轉開，支支吾吾地說：“司長……您犯不著這麼伺候我，我……我多不好意思啊……”

“我伺候自己喜歡的人，我愿意。”

筱筱猛然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你，又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顧筱筱，我覺得我們除了上司下屬的關系之外，還可以是其他什麼關系。”

“我說了那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發生了的事怎麼能當沒發生呢？！我承認跟那天也有點關系，不過即便沒有那天的事，我也會這麼說，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真的，你能認真的好好的想想嗎？就把我當普通的你認識的人，好好想想。”

筱筱訥訥地看著他，看到的，是他眼睛里的篤定和執著。

一個沈小涵就能反映出他的過去，可換句話說，一個三十多歲的功男人，要是沒有過去，誰都不會相信。確實，他有著富多彩的過去，正是這段過去才練就了他如今的老練和沉穩。

莫以洋接了一杯溫水給漱口，照做了，在這種時候，越加能覺得到他對自己的用心和真心。

“好，那讓我好好想想，我想好了，再給你答復。”

莫以洋仿佛看到了一希，就好像四年前回帝都參加考試一樣，只要過了筆試就有面試的機會，只要能進面試，那麼他一定不會讓機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