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以洋來到酒吧時,葉柯早已經喝上了,還喝了不,見到他來,葉柯開始不斷地自言自語,“怎麼一聲不吭回來了?不是說要躲到我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嗎?真厲害啊,我找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我不找的時候,嘿,TM的偏偏就回來了。”
莫以洋看著葉柯,平時沉默寡言的裝深沉,一喝酒連臟話都飆出來了,可見他心里的郁悶。
他上前拍了拍葉柯的肩膀,頗有“兄弟,我理解你”的姿態,“離開了這麼多年,估計也想念家啊,落地生,上海畢竟是的,總會回來的。”莫以洋在勸的時候,還頗有幾分教師的架勢,教人子弟,哪能不懂些許大道理啊。
葉柯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多年珍藏的頂級紅酒,這貨一口就跟喝紅糖水似的灌了下去。“你知道麼今天,今天我遇到了,當時小冬也在場,你都不知道我心臟都快停跳了,七年不見的人突然就出現你的面前,想想都知道當時的尷尬。我特麼的還很傻似的說了一句‘嗨,好久不見。’”
莫以洋怔怔地問:“安小冬也在場?”請原諒他很八卦地比較關注這個問題,他舍不得他的學生委屈,還是這麼可聰明的丫頭。
“可不是,佳卉還是小冬的老師呢。”
“……”莫以洋無語,他徑自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那你心里還惦記著佳卉不?”
“惦記又怎麼樣,不惦記又怎麼樣,我都結婚了。”
莫以洋突然一本正經地說:“既然你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就什麼念想都不要有,佳卉有佳卉的想法,這都七年了,許多事都會改變,而且小冬是最無辜的。”
說到小冬,葉柯心里平生了起幾分自責,在唐佳卉面前,他竟然說是他的侄,這種本能反應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回家之后還跟小冬吵了一架,他是不想吵的,可是小冬在這個時候撞到槍口來,他也控制不了。
關于過去,他一直保藏得很好,不讓人打擾,更不許人探聽,那是他心底的。今天,小冬突然說破了他的,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葉柯喝著酒,他總覺得以后跟唐佳卉還會有集的,至唐天放跟葉雨還在往,那麼他跟呢?是否以后都各自天涯各自走路?難道,這就是命運?
記憶不斷拉回去,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年,整天被關在軍校接最嚴厲的鞭笞,但軍校再嚴謹,都關不住年那顆的心。遇到唐佳卉,還是在他上初中那會兒,隔壁學校的優秀學生到軍校驗一周,唐佳卉就是其中一位。
唐佳卉作為學生代表發言,那黃鸝般的聲音在大會堂講臺上響起的時候,一下子就吸引了原本心不在焉的葉柯,他對一見鐘。
不過那時候,他并不知道這就是一見鐘,他只知道見著這個孩,他的心跳就超快,他就想引起的注意。
那個時候,葉柯也不知道喜歡一個孩應該怎麼表達,他就一門心思地在唐佳卉面前各種欺負,追蹤、揪辮子、使詐,一個勁地追著欺負,把氣哭,氣得報告老師。
于是,他被教華麗麗地懲罰繞場跑一百圈,不過,這一百圈是他軍校生涯中,唯一一次笑著跑完的,唯一一次心甘愿。
后來一周驗結束,唐佳卉要回到自己的學校去了,葉柯的心也跟著飄走了。
軍校不比一般學校,一個月只能回一次家,葉柯放學第一件事就是飛奔到唐佳卉的學校去。他氣吁吁地趕到校門口,見到唐佳卉背著書包出來,所有的辛勞都不算辛勞,他走上前跟打招呼:“嗨,唐佳卉,好巧啊,我也剛剛放學。”
唐佳卉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滿頭大汗的男生,拔就跑,跟蹤狂啊,以后都不敢一個人回家了,嗚嗚嗚。
“誒,你別跑啊,我只想請你吃東西。”
唐佳卉一個勁地往車站跑,哪里來的小流氓,天化日之下竟然追到學校來了,好怕怕呦。
如此周而復始地幾個回合之后,唐佳卉也知道葉柯并非惡意地欺負,可是當朋友什麼的,免談。
那時的葉柯也不是什麼安守本分的十佳年,他喜歡唐佳卉是一回事,但玩也是另一回事,上了高中,酒吧夜店照玩不誤,追他的孩子也得一籮筐一籮筐地算,小到十三四歲的小蘿莉,大到二十多歲的小妖,無一不被他那張妖孽般的臉所傾倒。
但是,在他心目中,沒有一個能跟唐佳卉相比,人見得越是多了,他越發覺得唐佳卉的獨一無二。
終于上了大學,終于離了軍校,考上FD早就是預想之的事,但令葉柯興的是,唐佳卉竟然也考上了FD,這是多麼的近水樓臺的事啊,簡直就是為他倆安排的。
此時的唐佳卉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對于葉柯的耍詐賣萌等等一切伎倆早就如雷貫耳,不過也懂事了,明白葉柯老欺負的原因不就是喜歡麼。竇初開的年紀,誰都抵擋不了葉大的風采,也一樣。
兩人順其自然地牽手了,大學的頭兩年,是葉柯這一生中最開心的兩年,他終于如愿抱得人歸,沒有枉費他多年的苦心經營。
倏地,酒瓶滾落在地,“嘩啦”一聲脆響,把葉柯的思緒拉了回來,原來,過去那些年的一切一切,都了一瞬間的回憶,只是一瞬間的回憶。
莫以洋看他喝得有三四分醉了,便說:“早點回家吧,別多想了,大家總歸是朋友,有機會還能聚聚的。”
葉柯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魯莽現的年,他裝深沉裝得已經撕不下嚴厲的面,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葉柯腳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雙手撐著椅子站起來,“走吧,回家了。”
莫以洋手一扶鼻梁上的眼鏡,瞇著的眼神瞄著吧臺上的子,“你回吧,我沒打算回。”他拿著酒杯站起來,慢慢走到子旁,出一抹邪魅的微笑,說:“,怎麼一個人?請你喝杯酒如何?”
葉柯嗤笑一下,莫以洋啊莫以洋,你真是一個斯文敗類,任何時候都不忘泡人,我真是服了你。
——
公寓里,小冬坐在書桌前,雙曲著放在凳子上,抱著膝蓋,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看,心里卻在滴。
畫面里,就是這個書房,小冬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葉柯拿著DV拍著唐佳卉的景。
“別躲啊,讓我調調線看。”葉柯雖然不在畫面里,但他的聲音卻是那般的清晰。
唐佳卉靜靜地站在窗口,帶著微微地笑著,時不時害地捂起臉,說別拍別拍。那時候的唐佳卉比現在清純許多,及肩的中長發,清澈的大眼睛,臉頰嘟嘟的。看窗外照過來的,應該是接近黃昏,金黃的余輝灑在的周圍,漂亮極了。
然后,畫面固定了,DV被放在了書桌上,小冬默默地手了一下書桌角,可能就是這個位置。
“好了好了,就是這個位置,站著別啊,不然就拍不到了。”葉柯的影也出現在畫面里。
小冬從來沒有見過葉柯那麼的時刻,他看著唐佳卉笑,笑起來的時候,連眼睛都帶著笑意,小冬確信,他從來沒有用那麼充滿的眼神看過自己,他抱著不讓跑走,他捧著的臉細細地親吻,笑著鬧著,他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種幸福真的特別有染力,即使是坐在電腦前看著的小冬,都能到那種無邊無盡的幸福。
還有一段,大概是朋友給他們錄的,聽著聲音也有些悉,但小冬一時想不起來,的思維已經無法正常運行。畫面中,是在一片草地上,唐佳卉在跟葉柯辯論什麼,然后他笑著看,兩只手撓著,然后就回擊,大喊著說誰比誰怕。
小冬心里難得,葉柯是最最怕的。
幸福的畫面還在繼續,葉柯用雙手捧住的臉低頭親,推開,他又親過去,再推開,然后唐佳卉尖,用力鉆出來,騎在他上使勁地撓他,他喊著不了啦,要投降。然后就是一串笑聲,錄的人也跟著他們一起笑著。
小冬淚流滿面,可是卻笑了起來,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卻又自嘲起來:“大笨蛋,蠢蛋,你在干什麼啊,干嘛要翻人家的東西,干嘛要看,本就不關你的事你瞎鬧什麼鬧!”
可能是太過投了吧,小冬本沒有聽到葉柯進門的聲音,著眼淚,正想去關了視頻,葉柯的聲音突然在書房響起:“你在看什麼?!”
不等小冬反應過來,葉柯大步地走進,他錚錚地看著電腦屏幕,那些聲音那些畫面,將他深埋已久的思念統統都勾了起來。
他倏地抓起小冬的手腕,用力地一把將從凳子上拽了下來,怒吼道:“我說了讓你別我的東西,你現在在干什麼?安小冬,你就是說不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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