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

紀徊好想回答，可是到邊的話竟然卡住了。

過去那麼多年，他真的有把寧緋當做朋友對待嗎？

還是說……一個供他樂的玩？

寧緋也就是臉白點，長點，腰窄點，床上玩起來……更爽一點。

紀徊當時的腦子留有過這種無恥的念頭，在寧緋用滿是意的眼睛向他的時候。

“我嫁給顧清風怎麼了，我當個顧夫人，也好過在你邊當玩！”

“你拿我跟顧清風比？”

紀徊說，“跟那種窩囊廢過日子有那麼舒服嗎寧緋！他連讓你爽都做不到，有老子一半嗎！你還跟條哈狗一樣不肯離婚，不就是圖能分你錢嗎！”

寧緋站在那里，睜大了眼睛看著紀徊，緩緩松開他，只覺得心里好冷。

“你別不知足，寧緋。”紀徊的聲音更冷，“我能玩你，就能把你玩到死。你別以為自己現在翅膀了，覺得算是一只腳踏了我們的圈子階層，就能在這些男人堆里招搖過市挑三揀四。”

“你有上桌吃飯的資格嗎？”

紀徊的話直擊寧緋靈魂。

努力往上爬，在紀徊眼里不過是笑話。

“你就這條命能豁出去，也只夠用一次，你以為人人都像顧家那樣蠢那樣好說話嗎？”紀徊的話跟刀子似的刺來，刺得寧緋渾生疼，“我是顧清風別說八千萬封口費離婚了，我能讓你倒賠我錢還要進去坐牢一輩子，寧緋。你試試。”

寧緋沒說話，直勾勾看著紀徊的眼睛。

信他，他肯定做得到。他早殺了無數次了。

“那還好我沒嫁給你，還好我只是個小三。”寧緋笑得花枝，說話也極為殺人誅心，“你現在該跟你未婚妻過好日子去了，但你記得勸小心點，別被我查到蛛馬跡。我是腳的，是毒蛇，只要我一抓到機會就會直接咬死不松口。”

眼里的敵意那樣明顯，一點都不害怕一點也不需要遮掩。

是毒蛇。艷麗至極。

“我討厭你，寧緋。”紀徊結上下了，說出了一句過去顧清風也對寧緋說過的話，“有時候我真恨不得你毀容了。”

暗又充滿占有的男人，用他那雙滿是嫉妒的眼神看著寧緋，抑變態卻又淋漓盡致。

“我不會毀容的。”寧緋用力地打掉了紀徊因為瘋狂嫉妒過來的手，盡管自己渾發抖，“我長得好看，我能掙到錢，有得是人追我。你就干看著，無能狂怒罵我撈。我要撈最好的！”

“寧緋你不要臉！”紀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有人把自己的野心說得如此坦然。

“松手！”

“我不！”

“你放不放？不放我報警，在迪拜這種事可不是輕松——”

“你啊！”紀徊怒不可遏，“你讓別人你一頭發試試，你信不信我第二天去把他捅死！”

寧緋不控制哆嗦，紀徊眼神一變，想起什麼似的，立刻變了表，“寧緋？”

他知道軀化嚴重，一被刺激更是復發，自己都不想這樣，但是肢就是不聽使喚。

明明大腦很清醒，卻無法被喚醒。

紀徊想帶去酒店休息。

他最開始不想讓寧緋這樣，最后卻還是讓應激了。

背后傳來腳步聲，紀徊猝然抬頭，有人細長的手指尖夾著同樣細長的高腳杯，由遠及近，說了一句，“你們這樣鬧，真是不給AL面子。”

紀徊一怔，看著來人。

“溫樾。”紀徊嘖了一聲，“你為什麼跟寧緋——”

“是我主要求的。”溫樾嘆了口氣，將酒杯遞過去，淺香檳面輕晃，“是我找不到伴，正好因努斯幫寧緋訂了酒店，我和偶遇到，我突發奇想喊來的。”

紀徊嗓子干啞，“不是寧緋……”主勾引溫樾。

“哈哈。”溫樾說，“寧緋甚至都不提前知道這里會有晚宴，如何能想到攀上我？紀徊，你別不講道理，低頭認個錯。”

紀徊覺大腦被人嗡的當頭一棒。

他太憤怒了以至于忘記了要用邏輯去思考。

紀徊再去看寧緋的時候，寧緋已經哆嗦著朝溫樾走，主揚起抖的手臂，“給……我一杯。”

溫樾說，“你能喝嗎？”

“我得……喝了冷靜……”寧緋紅著眼睛搖著頭說，“我不，我不想現在這樣，我好丟人……不是我本意……”

溫樾低嘆一聲，香檳杯塞手中，故意說，“要我給你吸管嗎？”

“你……混賬。”寧緋說話都哽咽，只要一應激，就容易呼吸堿中毒。不了解這些的人甚至會覺得這一切很好笑，還老玩抑郁癥焦慮癥的梗，只有真正有相關疾病的人才知其中的難捱。

紀徊看在眼里，擰著眉，表復雜。

寧緋一咕嚕喝了香檳，又要了一杯，把溫樾手里的也要來了。

酒在麻木到痛苦的神經。

溫樾之前沒見過寧緋失控的樣子，說想看一看。

現在好了，真看到了。

還是因為紀徊在。

溫樾眸一沉，“估計是早上空腹喝咖啡，你看你手抖得，咖啡因過敏了吧。”

大白天喝的咖啡，晚上還能背鍋啊。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溫樾這是在找話題，讓寧緋快點從緒病癥里走出來。

那麼細的香檳杯，寧緋得兩只手一起捧著才端得穩，要不那酒就跟著在杯中撲撲簌簌來回晃，說，“我……我要回晚宴現場……”

“你現在這樣不好去，我送你回酒店。”

溫樾知道紀徊在，寧緋緒就沒辦法平復，他有時候對寧緋來說是解藥，但更多時候是毒藥。

所以他眼下得先讓兩個人分開冷靜。

否則紀徊一，就又復發。

“紀徊，AL說你喧賓奪主，看樣子是不給他面子，他晚上要灌醉你。”溫樾用調侃的口吻對紀徊說，“你回去現場一趟，我馬上來。”

紀徊心說憑什麼是你個狗日的送回去，結果目及到寧緋抖的肩膀，心里一。

是他，都是因為他。

寧緋在……排斥他。

紀徊結上下了，咬著牙說，“你送回去后來找我，我有事要和你說。”

關于寧緋的。

“妥。”溫樾撈起寧緋，相當紳士，但依然看得紀徊眉心直跳。

他好不爽啊，他心里刺撓，快要刺撓死了。

那本來應該是屬于……他的。只有他能。

溫樾將酒杯塞到紀徊手里拜托他帶回晚宴現場，隨后夾著寧緋護送回房，紀徊在他們后下意識邁開要追一步，又猛地剎住了。

誰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只有他不得寧緋。他一，寧緋就會痛苦。

******

“溫樾，我頭好暈。”寧緋低著腦袋，索著打開房門，“你幫我和因努斯說一聲，讓他別——擔心……”

擔心兩個字還沒說完，寧緋一頭栽倒在床上，跌進被子里。

溫樾說，“你別給自己悶死。”

“我已經要被自己氣死了……”寧緋想要手攥床單都沒力氣，手指還在僵直狀態，“我恨自己不爭氣的，我……”

溫樾因此看見了手上的傷疤。

難怪……會自殘。

創傷太重了。

溫樾說，“你得好好吃藥，你別總是自己，越是這樣越應激。”

“是不是很丟人？”

“是的。”溫樾說，“我還沒見過你這樣，我只見過你高貴冷艷的樣子。”

寧緋流眼淚，“那我希你晚上能喝多，直接斷片，然后忘了。”

溫樾樂了，“我爭取。”

“不行就讓紀徊開車撞你，把你撞失憶。”寧緋說，“你胳膊聽使喚嗎？能不能麻煩幫我一下眼淚？我眼淚流里了，好苦好咸啊。”

軀化得厲害，現在抬不起來手臂，一抬起來還招笑，哆嗦。

溫樾給眼淚，“你以前怎麼過來的？”

“眼淚拌飯過來的。”

“難怪你那麼瘦。”

“你我哪了。”

“腰。”

“混賬。”寧緋又哭了，“你得付我錢，以前只有紀徊過，你得付我錢，我不給人白。”

“寧緋。”

“干嘛？”

“問你件事。”

“我不想回答。”

“你是不是其實酒量很差勁？有點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