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車禍就發生在下班高峰期,路上人來人往,都目睹了這一切。
燕城電視臺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了記者過去現場報道。
但就在剛剛,燕城電視臺又轉發了一位網民的現場視頻,視頻里車輛燃燒起熊熊大火,短短幾分鐘,就把一整輛車吞噬。
而車上的駕駛者,幸好在第一時間被好心人經過救出,視頻里可以看到,一群人正圍著他,他狼狽不堪地蹲坐在路邊電線桿旁邊。
視頻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溫伽南總覺,那個人有點悉。
放大來看,也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所以沒有認出來。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該網民洋洋灑灑,長篇大論質疑唱衰昆騰與新這個先進科技與老牌汽車的組合,燕城電視臺轉發也就罷了,還要夾槍帶棒,明嘲暗諷地發一句: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扭曲?
作為老牌權威,發這種極引導的話題,實在是居心叵測!
溫伽南氣得不行,但還是沒有放任緒,下想要換小號去燕城電視臺號底下反駁的念頭,從微博退出來,又給梁聿修發了幾條消息。
擔心他現在正忙,也許焦頭爛額,不敢打電話去打擾他。
隨后,溫伽南收拾東西下班。
實在是坐不住,多在這里呆一分鐘,就是多煎熬一分鐘。
從辦公區經過的時候,溫伽南聽到有人在議論網上的新聞。
奧也是昆騰的公關代理,但溫伽南跟公關部那邊的同事打聽,都說截至目前為止,昆騰并沒有聯系們。
溫伽南擔心,但也能理解,這個時候確實不能隨便出面發言。
回到富景居,想從包里拿鑰匙開自己家門時想到什麼,頓了一下,又收回了作,轉走到對門,輸碼,推門進去。
家里空的,喵嗚趴在窩里,懶洋洋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天。
溫伽南嘆了口氣,給它喂了飯和藥。
梁聿修確實是忙瘋了,昆騰和新都需要他,他分不暇,最后是梁老爺子拖著病殘軀回來,他才能空回昆騰。
現在網上輿論兩邊倒,有罵新的,也有罵昆騰的,場面十分壯觀且嚇人。
梁聿修回到昆騰,急召集了馮慧和周序等相關人員開會,一開就是兩個小時,等從會議室出來,已經十點鐘了。
從新離開之前,梁聿修已經跟那邊的相關人員開過會,并制定了急理方案,現在已經在準備立專項小組,會全力配合警方對失事車輛進行深調查,力求還原此次事件的完整脈絡。
至于傷者,有人提議需要去聯系傷者,以示安,但被梁聿修否定了。
底下的人不免覺得,梁聿修過于無了。
不過梁老爺子出面后,卻對梁聿修的做法表示了認同。
“這種時候第一時間去聯系傷者,只會讓人覺得我們心虛,想封口。”
“不管什麼原因,我們全力配合警方,有什麼責任,都需要警方和法律來決斷,就算要聯系傷者及其家屬,也要在第三方的陪同下,不允許私下聯系。”
梁老爺子的態度擺出來了,底下人自然不好說什麼,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十點半,梁聿修回到新,得知了失事汽車的傷者名字。
梁老爺子還沒走,梁聿修冷不丁推開辦公室門。
他面冷凝:“爺爺。”
梁老爺子沉重地抬起眼皮子,梁聿修忽然就噎住了,因為老爺子的反應和眼神說明了一切。
深夜十二點,梁聿修回到富景居。
他本來打算就睡在公司了,但是看到了溫伽南的消息,給回復了卻沒見回應,于是他打開家里的監控,看到溫伽南蹲坐在客廳地毯上睡著了。
喵嗚醒了,圍在邊走來走去。
梁聿修疲憊彷徨的心,忽然就有了歸。
他想見見溫伽南。
覺到有只溫熱寬厚的手在自己的臉,麻麻的,溫伽南猛然驚醒。
家里沒開燈,一片昏暗中,面前的影偉岸寬厚,只是這樣出現在面前,就讓人產生一種濃濃的安全。
溫伽南猛地攥住他的手:“梁聿修,你怎麼樣?還好嗎?”
梁聿修心頭微,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眼底遍布復雜緒。
忽然,他彎,無聲笑了笑,溫地回握住溫伽南的手,安道:“我很好,別擔心。”
騙人。
溫伽南聽出他話音里的強歡笑了。
不過,沒有穿他。
“現在況怎麼樣?急公關做了嗎?”
梁聿修沒有避而不談,也沒有詳說,只道:“有在做了。”
溫伽南意識到這可能涉及一些商業機,現在又是關鍵時候,梁聿修不能詳細說給聽,也在理之中。
點點頭:“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雖然沒什麼能力,但能幫上的我會盡全力。”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這麼在意我。”
梁聿修忽然說。
他垂著眸子,不知道為什麼,溫伽南覺得他現在有點可憐。
應該是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他忙昏頭了,太累了吧。
溫伽南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這才是實際原因。
見梁聿修沉默下來,又問:“對了,有知道駕駛汽車的傷者是誰嗎?需不需要先跟家屬取得聯系?”
溫伽南不是要他私了的意思,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查清楚,給傷者和大眾一個代,也給自己一個正名的機會,說不過去。
梁聿修卻因此更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溫伽南說,說傷者的名字梁震灃。
是的,就是他父親,梁震灃。
而梁震灃開著自己的父親和兒子一起研發發售的汽車出了事故,還把事鬧得這樣大。
他這樣,溫伽南立刻就察覺到了異常。
果然,連番追問下,梁聿修才選擇坦誠相告。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現在不說,明天溫伽南也能從網上知道。
不如他自己來說。
梁聿修顧不上會不會被看笑話了,他自己就覺得可笑的。
溫伽南已經當場愣住,腦子里后知后覺浮現的一句話,是今晚燕城電視臺號轉發視頻時說的那句——
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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