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去哪?”一道銀鈴般的聲線自岑聞遠后傳來,聲音的主人還上手拍了拍岑聞遠。
岑聞遠回去看,見到扎滿了辮子的小姑娘和滿臉無奈的阿姐,頓時人就不會了。
那木罕沖岑聞遠點點頭:“小將軍,又見面了。”
阿麗婭急急催促:“怎麼不會說話了,你阿妹呢?還有你們那位顧相呢。”
賀蘭朔風抱臂倚在院門邊,懶洋洋出聲:“日上三竿,這二位恩纏綿,還未醒。”
岑聞遠沖賀蘭朔風挑挑眉,好樣的,狠起來這是連自己都一塊兒刀了。
阿麗婭‘呀’了聲,語帶驚喜:“看來他不錯誒!此前阿姐同我說他二十好幾了,我還擔憂呢。”
岑聞遠吃驚:“你來真的啊。”
“不然呢?我們草原子說話算話,從不信口雌黃。”阿麗婭揚揚頭,哼道,“不像有些盛乾男兒。”
岑聞遠作為口中的某些盛乾男兒很不服氣:“我以為草原子都當同那木罕這樣,英武而有志氣,怎麼你堂堂北戎公主,卻要同別的子爭搶男人,不丟人麼。”
阿麗婭眼睛忽閃忽閃地:“這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喜歡他的相貌,便想將他納房中,有什麼不好嗎?我又不會只有他一個夫君。”
接著問:“這還是同你們盛乾男子學回來的,你們不是一個男子可以有好多夫人麼,那為什麼子不可以有好多夫君?”
那木罕難得贊同了一句:“這倒是說得對。”
岑聞遠:“……別人我不管。但我岑家人,一生都只擇一人。若有誰要足兒小兩口,我手中的槍也斷然不允!”
“允不允的,你說
了可不算。”阿麗婭笑嘻嘻,“昨夜我已經央那木罕休書一封,將此事告知你們盛乾皇帝了,至多三日后,盛乾來使就要到我的聽泉府商議此事了。”
岑聞遠咂舌:“兩座城?北戎國主就允許你們這麼胡鬧?!”
那木罕不置可否:“給你們,還能打回來。”
眼見幾人又當街吵吵鬧鬧,賀蘭朔風嗤笑一聲,將三人目都引了過來。
“我說,這漠臨府究竟是盛乾的還是北戎的啊?打著仗呢,兩位北戎公主就這麼冒冒失失進來了?”
賀蘭朔風又看向岑聞遠:“你一個守城的,行走的功勞走在你面前,你也沒想著抓一抓?”
這合理嗎?欺負他們南羌人沒有行軍打仗的腦子是不是?
岑聞遠‘嗨’一聲,滿臉晦氣:“當誰樂意打這仗似的,瞧瞧這條街上的百姓,一半北戎,一半盛乾人,能分得多清呢。”
“就連每日給別府里送青菜的陳大爺,還給兒子接了個北戎新婦呢,打歸打,不傷到城里百姓和立足本,早北戎和盛乾這麼多年的共識了。”岑聞遠攤手道。
最起碼是他和那木罕的共識。
他和那木罕在疆場上你來我往地濺了多回,至下了沙場,也沒想著你死我活。
賀蘭朔風笑得譏諷:“沙場被你們弄得像兒戲。”
岑聞遠聞言斂眉:“你錯了。正是因為我們見過太多,才曉得不要為了權力犧牲無辜人的命。”
“是流不干的。”
“十年歸你,十年歸我,二十年后,這里的百姓早就融作一團,有了新的秩序和獨立于北戎與盛乾之外的歸屬。這都是很正常的。”
落在岑聞遠的肩頭,年將軍眉目蒼涼而沉郁,見的正經。
那木罕心頭跳了跳:“岑小將軍說的是。”
這也是為何會心照不宣,同意休戰月余。
兩國戰實在太多年,從的父輩和岑昀野就開始打,打到如今,和岑聞遠又開始爭個你死我活。
可說到底,也只是為草原子民多掙一份土地。
可岑家,從不驅趕北戎子民。
盡管他們拿回了兩座城,但城里的北戎人依然過得富足,并未到區別對待,是以那木罕愿意等。
等堂堂正正,再從岑家父子手上奪回城池。
作為回報,屆時也不會對盛乾子民太過苛刻。
那木罕揚了揚眉,難得出個笑:“今日盛乾過年,我和阿麗婭二人喬裝城,到都找不到餐館用膳。所以,能問岑小將軍借點東西吃嗎?”
岑聞遠愣住,賀蘭朔風推了他一把。
“啊,能、能的,要麼進府一起過個年?”岑聞遠撓頭。
賀蘭朔風不可置信:“大將軍知道不殺了你麼?”
“我爹他說今日不回來了來著,要和士兵同樂,也鎮守一下軍營……免得有敵襲。”
那木罕展眉:“放心,沒有敵襲,我都在這兒了。”
岑聞遠舒出口氣,笑道:“那進來吧,今日沒有盛乾、北戎和南羌之分,只有新舊友人,齊聚一堂!”
阿麗婭拍著手:“好耶,快顧硯時和兒出來一齊玩!”
……
岑聞遠臉上的笑一點點僵住。
第88章 故園無此聲
一小片夕落在岑聽南的臉上。
醒過來,渾酸疼。那種被十輛馬車碾過的覺出現了,在想自己是不是又發起高熱。
橙的引著睜開眼,盈滿黃昏的屋,顧硯時正散著發倚在邊。
目沉沉,一直瞧著。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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