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聽南掰著手指數了一大串缺點,抬眼就見顧硯時心極好地彎了彎。
……這小氣鬼。
顧硯時掛著笑繼續道:“這樣一個人,會特意去為了你阿兄的事,查一個斥候來歷麼?”
岑聽南言又止,沒敢吭聲。覺得小九可能不是為了岑聞遠,為的是……
但對著顧硯時黑的眼,不敢說。
可顧硯時一見這神,哪里能不懂在想什麼。
他手指搭著的腰,含了點警告:“你倒是知道自己勾人得很。”
“……我也沒做什麼呀。李璟澈是個瘋的,前些日子還喜歡孟貴妃呢。”岑聽南撇撇。
顧硯時低頭懲罰似的咬了咬的,吮得吃痛驚呼,這才放開。
“他喜歡的不是瑤,也不是你,他喜歡的是搶我和李璟湛心的東西。”
“你才是東西!”岑聽南惱了,咬回去。
“那你不是個東西?”顧硯時憋著笑。
“?你才不是個東西!”
怎麼說都不對,岑聽南急了,拉著他的脖子惡狠狠親回去,咬著他的,咬著他的舌尖,再報復地咬過他的結。
咬得他呼吸加,心滿意足坐了回去。
“我看你是屁又了。”顧硯時潤了潤,眸晦暗不明,“別鬧。”
他一掌拍在屁上,警告道:“這次沒帶戒尺出來,再鬧我的手就不客氣了。”
岑聽南半咬著,勾他:“左相大人想怎麼不客氣?”
手掌而已,才不怕。甚至有點想那滋味。
“打下面。”顧硯時掃一眼,慢悠悠道。
岑聽南臉一紅,擰開目:“那你還是繼續說李璟澈吧。”
顧硯時笑了聲,才道:“小九來提這事已經夠奇怪了,但最要的是,李璟湛此前曾有過想法,要將新川郡并著南邊幾個州一起,賞給小九做封地。所以小九其實——早來過新川郡的。”
岑聽南這下是徹底糊涂了。
“他來過新川郡也不代表什麼啊?斥候是端王的人已經確鑿了,這事你報給李璟湛了麼?”
顧硯時輕輕點頭:“局已設下,只等他局。”
岑聽南放了心,接著道:“而且最奇怪的難道不是李璟湛麼?歷朝歷代哪一任帝王不想著削藩削王,收回封地,如今盛乾朝一個有封地的王都沒有,他自己要來開這個先河?這是腦子被后宮泡浮腫了?”
顧硯時不不慢:“唔,罵得好,下回見著,你就這麼罵他。”
岑聽南了脖子,可不敢。
回頭李璟湛再以為他們岑家居功自傲,一紙判書下來,都不用偽造栽污他們的書信,直接就能將流放去北邊。
想起流放那一路,岑聽南突然晃了晃神。福至心靈地想起從前被自己一直忽視的事。
看向顧硯時。
顧硯時眼睛落在書卷上,到的目,溫聲問:“怎麼了?覺得我將這事同小九扯起來不應該?只是個驗證,不代表什麼……”
岑聽南搖搖頭,目掠過他的擺:“不是為這個。”
只是突然想起前世送一扇籠的那人。
那人玄袍上鑲著銀的竹葉紋,清雅貴氣……像是文人的穿著。
而顧硯時,最竹葉紋路的。
“你的,都是自己挑的布,府里繡娘做的?”岑聽南手指著那一截竹葉紋路,“你似乎很這個樣式。”
顧硯時順著的手看過去,輕飄飄道:“沒注意過。”
李璟湛的賞賜流水一樣送進相府,府里繡娘按時節定時取了布來做,做什麼,他穿什麼。
岑聽南了然地點點頭,有些悵然。
“怎麼了?沒布料了?還是府中繡娘不合你心意,回去給你換幾個。”
岑聽南連忙搖頭:“不是,們都好的。”
顧硯時卻不接這樣敷衍的回答。
“說。”他好似沒了耐心,手掌迫著和自己對視,“到底怎麼了,無緣無故問起這個。”
這要怎麼說呢。
說自己前世被流放三千里,活活冷死死在了一扇籠里?可若不是那穿著玄竹葉紋的貴人贈自己一扇籠,也許流放路上早就被兵欺辱死狀更凄慘了麼。
說出去誰都要將當做妖捉起來了吧。
岑聽南嘆口氣,著子去抱他:“真沒事,就是覺得你穿竹葉紋很好看,我很喜歡。”
“那以后我多穿。”顧硯時拍拍的屁,“再睡會兒吧,山迢水遠的,坐馬車也辛苦。補個眠,等到了驛站你起來,帶你去轉轉。”
岑聽南點點頭,忽然覺得顧硯時很像一個心的老父親。
心里的悵惘同馬車外的風雪似的,驟然散了些。
馬車里炭盆燒得正旺,點心擺了滿桌,而顧硯時正曲在一個角落看卷宗。
見偶爾看過去,便一的頭
,溫聲哄。
岑聽南想,這一世不冷也不,至天啟四年的冬天,過得很舒服。
第67章 寒梅最堪恨
晚來天雪。
炭盆燒得正旺,岑聽南一路在馬車上睡睡醒醒,只曉得中間迷迷糊糊被顧硯時塞過幾回點心,其余時候都人事不省,發生什麼一概不知。
是以被顧硯時拍著臉醒時,岑聽南就只瞧見了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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