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同沒好氣地咕噥：“再說了，你總得告訴我鎮醫院在哪兒吧？”

遲晏沉默了許久。

賀季同撇撇拿出手機，打算自己查。

遲晏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我換服，跟你們一起去。”

他話音剛落，賀季同如同活見鬼般怔愣住，而后瞠目結舌地問道：“……你要出門？”

遲晏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地上樓。

賀季同臉古怪地看著他的背影，對著顧嘉年攤了攤手：“自從去年搬到這個鬼地方開始，他已經快一年沒出過門了，天塌下來他都懶得管。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哪個深山老林里被吸鬼給咬變異了。”

顧嘉年沒忍住，十分贊同地點點頭。

又聽他喃喃道：“……沒想到他居然說要出門，而且還是在今天。”

顧嘉年敏銳地抓到兩個字。

“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嗎？”

賀季同停頓了良久，慢慢說道：“今天是他爺爺的祭日。遲晏的爺爺是一年前去世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鵝需要你們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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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以外

顧嘉年聽到賀季同的話，心里一。

難怪遲晏今天心這麼糟糕。

還記得外婆曾經說過，遲晏十歲那年從云陌回到晝山之后，一直跟著爺爺生活。

接著問道：“他是因為爺爺去世才搬來云陌的嗎？”

賀季同語氣遲疑，模棱兩可說道：“……或許吧。去年辦完葬禮，他就說要搬到云陌鄉下來。這幢房子是他爺爺留下來的。”

他說著看了眼二樓的方向，彎下腰湊到邊低語。

“反正你別在他面前提這事兒啊，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他這個人脾氣賊差，最煩別人問他那些糟心事。”

顧嘉年點點頭，還想再問：“那他……”

余卻看到遲晏從樓上下來。

立刻噤聲，把還沒說出口的半句話咽下，轉折生到令人難以忽略。

遲晏果然注意到了，皺著眉問他們：“說什麼呢？”

顧嘉年有些窘迫，還沒想好借口，肩膀忽然被人搭了下。

賀季同一只手搭著的肩膀，沖著遲晏十分氣地眨眨眼：“我和嘉年妹妹的小，你好奇嗎？一聲表哥我就告訴你。”

“……”

遲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徑直往外走。

又回頭對顧嘉年說：“你先在這坐著。”

顧嘉年“嗯”了一聲，目不自覺地追隨著他。

他換了一套外出穿的服，淺藍的襯衫配灰長，頭上還戴了一頂帽檐很深的灰棒球帽。

從屋里往外走的時候，炸眼的頃刻間涌來。

遲晏下意識停頓了片刻，然后抬手低了帽檐。

顧嘉年看著他走到外面，把擋得嚴實的那些凌花枝和碎石子踢到旁邊，草草地清理出一條路。

幾分鐘后，賀季同把車子掉好頭，站在庭院外看遲晏攙著顧嘉年往外走。

他打量著那條略清理出來的石子路，以及路旁由于堆滿枯枝爛葉而顯得更加荒蕪的花園，語氣十分欠扁：“遲晏，你這庭院可真別一格，很有品位，不然哪天如果有鬼片劇組想取景，我可以幫你推薦。”

“……”

顧嘉年抬起頭，看到遲晏滿臉都寫著“你好煩”。

這兩個表兄弟倒是很奇怪，格截然不同。

遲晏平時一句話都懶得說，而賀季同呢，則是能用一句話說清楚的事，一定會用兩句話。

他們倆說的話加起來平均一下，可能正好和普通人差不多。

賀季同繼續喋喋不休：“還有，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個變異的吸鬼啊？”

“你這從早到晚拉著窗簾，又是煙又是喝酒，搞得家里森森的，長期待下去會讓人產生心理影的，尤其是對于未年人來說。”

“是不是啊嘉年妹妹？”

自己嘮叨還不夠，把話題又拋給了顧嘉年。

顧嘉年熱鬧看到一半，惹禍上，不由得驚慌地抬頭，正好撞上遲晏的目。

他半挑著眉看，眼里帶著一詢問意味。

顧嘉年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聲音平穩不帶任何狗的痕跡：“也……沒有吧，我覺得安安靜靜的環境好的。而且我在的時候他基本沒煙。至于這花園……”

頓了下，還不習慣撒謊，編得舌頭有些打結：“……花園很好看啊，有種不修邊幅的頹廢，嗯。”

似乎為了說服自己，句末還加了個“嗯”字，表示強調。

好在沒人聽出來。

顧嘉年瞥見遲晏的角緩緩勾了勾，沖賀季同挑釁地抬眉。

然后便聽到賀季同聲音夸張地控訴：“……個小吸鬼。”

一路上，賀季同開車，遲晏坐在副駕駛上。

顧嘉年獨自坐在寬敞的后座，兩只得以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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