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眨眨眼：“跟你說的？”

柳沉輕輕笑了笑，眼神變得很溫，“即使不說，我也知道。阿妍是個真實簡單的人，生氣就是生氣，從來不會偽裝。我們大家早就猜到席決可能要在婚宴上鬧事，若真的生氣，以的脾氣，早就擺在面上了，可沒有，換做別人可能是裝的，可若不氣，就是真的不氣。”

雪姬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柳沉笑笑：“阿妍平日脾氣不好，但我知道，其實很顧全大局，而且重重義，我最的，就是這點。”

灼妍其實這兩天一直很憂愁，今天晚飯后就窩在房間里，柳沉去找的時候，正雙手杵著臉坐在桌前發呆。于是逗：“是不是擔心明日婚宴被席決攪了？人生留下憾，不夠完？”

灼妍眼睛一瞪，理直氣壯，“老娘就是最完的！鬼才在乎什麼婚宴不婚宴的，不就是個形式嗎？”說完又嘆口氣，憂心道：“唉，我就是擔心阿雪，席決那瘋批等著給放呢。”

說著還“啪”地怒拍桌子，“我才不管他現在靈力有多高，那王八蛋敢阿雪一下，老娘就跟他拼命！大不了下輩子再嫁人！”

灼妍中氣十足地吼完，覺氣順了些，才想起來作為新郎的柳沉聽見這話會不會不高興啊，有些心虛地瞄柳沉，只見柳沉正滿眼溫地看著，灼妍心里一，心說別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故作兇地說：“看什麼看，想什麼呢你？！”

柳沉也不回答，只是將攬進懷里，心里的不樣子，這就是他的人，咋咋呼呼地像個小火球，可永遠真實簡單，重重義。

他輕輕吻了一下灼妍的頭頂，淡淡說：“想睡你。”

灼妍就覺頭皮頓時一麻，臉上紅彤彤的，這個臭流氓，作勢就要揍柳沉，手臂剛剛揮起，就被柳沉握住了，重新把按回懷里，用極好聽的聲音說：“放心，不要說明日席決那王八犢子可能會圍城，他就是把城炸了，我咽氣之前，也得先把你娶了，你現在老實點兒，不然我就提前房。”

灼妍臉埋在他懷里，甕聲甕氣地不服道：“我才不要當寡婦......”，其實角掛著幸福的笑容，都不下去。

雪姬看得出，柳沉提起灼妍時臉上的溫和寵溺都是真實的，還有不可撼的堅定。

阿妍嫁給他，會幸福的，心中一欣，就表揚道：“柳城主是個心細的人。”

柳沉笑笑：“不是心細，是自信于自己的選擇和對心之人的絕對信任。”

他柳沉自己選擇的人，自然什麼都是好的。

雪姬看著他這副自信傲人卻不惹人反的樣子，反而讓生出幾分欣賞。

心里有點慨，那天大家都吐槽小凰不會帶孩子，大部分時間還得靠長纓他們幾個自力更生。雪姬不這麼想，看他手下帶大的這幾個城主，包括席決那個例外，各個都是拿得出手的人中龍，比起天界的武神們也不遜分毫。

不說別的，是那副自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自信和傲氣就不是人人都有的，這可不是靠幾個孩子自己就能培養出來的，必定是有人經年引導、教育。

當年魔族境艱難，很多事讓他們自己做，是培養他們團結和獨立自主的能力；

他們幾個都天賦極好，若是冷杉一板一眼的統一教，修煉的境界很可能就局限在一個層面，可是互相切磋之下，各取所長，彌補不足，激發潛力，便又有新的發展空間。

后讓四人擔任城主，學習兵法，帶領軍隊作戰，是為了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責任，當你站在那個位置上，你的每個決定都關乎著手下魔眾的生命，許你深思慮，但絕不容你優寡斷，一旦做了決定，就必須相信自己，不要自我懷疑，若你都懷疑自己的決定，下面千千萬萬的兵怎麼辦？

冷杉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培養著他們。

其實這幾位城主，上多都帶著點冷杉的影子，就像修吾和水澤，某些方面跟雪姬也很像一樣。

柳沉說罷看了雪姬一眼，靜靜補了一句：“君上對神尊，必定也是如此。”

“咳.......”雪姬吃驚看他，好好地怎麼扯到和小凰上了？不過既然提到冷杉，確實有點想問的事。

“我聽聞，芳璇公主是小凰的義妹？”

“不錯，芳璇的原是孔雀，母親是鳶尾花妖，與君上的母親是很好的朋友，后來君上的母親嫁了凰，芳璇的母親嫁了孔雀，兩家關系很好。”

雪姬仰頭想了想，小凰的母親是尾花妖，孔雀雖不比凰是神鳥，但到底也算靈鳥，僅次于凰，即使沒神籍，那群神也自覺地把他們歸到了神界的陣營，可兩個都娶了妖，在當時那幫激進的神眼中，無異于自甘墮落。

多蛋啊，歸結底，大家都是這個那個變的，偏偏還要據出分個三六九等。雪姬最煩這個，妖也好、魔也好、神也好，無非就是一個代號，往大點說，就是不同的陣營而已。

誠然，這世上很多事的確講究尊卑有序，但那是維持自己這個陣營的秩序和規則，即使是以守護蒼生為己任，高居九重天的眾神，只要人家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你也沒有權利決定其他陣營的存亡。

就是因為那群蠢貨，導致現在神魔之間的關系還是很敏。

舉個例子，一個妖，從來沒做過壞事，還樂于助人，心地善良，你能說他天生該死嗎？

一個神，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藐視生命，你難道就說他做的對不該殺嗎？

怎麼的，登上神壇就有免死金牌了唄？這不套了嗎？

萬幸，那群心理扭曲的神已經被雪姬暴怒之下宰了。現在還在天界任職的這群，整來說三觀還湊合，這不灼妍嫁了魔界城主，他們雖然不是很贊同，也就私下幾句。

其實他們之所以這麼在意冷杉回來了，原因搞笑的，不是因為對魔族的偏見已經到了一定要冷杉死的地步。

當然偏見還是有那麼一丟丟，不過也就是在心里不屑與魔族為伍和有瓜葛的程度，雪姬稱他們這種心理為神的劣，一旦了神，就不要臉的有種高人一等的自信和自。

恰恰相反，他們是害怕啊！主要一萬年前讓這位爺揍出心理影了，都怪那幾個激進的王八犢子，背著天帝對魔族趕盡殺絕，人家急眼了吧？來干你來了吧？結果那幾個老癟三還讓神尊一氣之下給宰了，留下無辜的他們面對戰爭的殘酷。

況且和平締約是冷杉當年‘死’了之后才立的，因此都特別怕他重生后覺得當初沒出夠氣，一把撕了條約，還要再打一次。

“既如此，為何您和長纓城主似乎對這位公主頗有微詞的樣子？”

柳沉倒是沒想到雪姬會對芳璇這麼好奇，倒也如實相告，諷刺地一笑：“一心貪慕著魔界主母的尊貴份，卻又打心里瞧不起魔族，這種人，難道不令人厭惡麼？”

雪姬好奇，“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