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刷完牙，筱雁進洗手間去刷牙，一低頭，發現牙刷，水杯，甚至連牙膏都已經好了。

筱雁拿著牙刷走了一會兒神。

自從上次和龍淵把話說開了之后，兩個人的關系不說降冰點，的確沒有以前那麼和諧了，就好像都卯著勁兒都在克制一樣。

可是又忍不住做這些小作，清晨的牙刷，吃飯時的紙巾，睡前床頭的熱牛。

無孔不，無微不至。

筱雁苦笑，再這麼下去，不知道還能不能適應以后沒有龍淵的日子。

首都的鄰城是一座海濱城市，坐高鐵不過半個鐘頭就到了。

一行人開車到了海邊，本來龍淵和筱雁并排走在一起，相平拍了拍龍淵的肩膀，讓龍淵跟他一起走，他有話跟他說。

自從龍淵被相平走了之后，筱雁就忍不住眼神都往那邊瞟，不知道相平會跟他說什麼，腦子里全是胡思想一一

會不會是爹爹發現和龍淵要和離了？

會不會是爹爹發現不是筱雁了？

明月珠看穿了的慌張，調侃道：“怎麼，不放心啊？怕公公吃了你老公？”

“他又不會大老虎，怎麼可能會吃人。”筱雁一驚，趕收回目，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窘迫。

“還不會大老虎呢。”明明應該是準備說不是大老虎吧。

瞧瞧，張得都語無倫次了。

明月珠拉了拉筱雁，指著面前的海面，波瀾壯闊的大海一波又一波輕輕地沖擊著海岸邊的礁石，以前的海邊那都是凄苦之地，是被流放了的員才會去的地方，所以，在古代，筱雁就沒有機會會海的壯闊。

“看著大海，就覺得人生這點屁事，有什麼好值得糾結的。”

明月珠慨道。

筱雁倒不這麼覺得，以前跟著爹爹打仗，差點被俘虜，睡過死人堆，后來也嫁給了皇上，為了萬人之上的皇后，吃過珍饈，睡過玉床。

經歷了這麼多，最想留住的，反倒是最初擁有，最后不小心失去了的親。

“大海好看，還是人重要。”

明月珠還以為筱雁是在勸自己，苦笑著說道：“筱雁你不用說了，我和元華就像是天地，是兩條平行線，是永遠不可能相的。”

“誰說不可能。”筱雁指著海天相的地平線。“那不是嗎。”

在古人眼里，天地明明能相。

這涉及到了地理知識，明月珠解釋道：“地球是圓的，我們天空是地球外圍的一次薄，就像是蛋一樣嗎，當然，在這層薄之外，還有無垠的宇宙，所以你看到的相并不是真正的相，那只是一種假象。”就像和元華一樣。

“瞎說，明明是天圓地方。”

“地球是圓的，那是科學家證明了的。”

“科學家是哪個？你把他過來當面對峙，明明我讀的書都說天圓地方。”原本還和平相的兩個人，爭吵了起來。

元華聽到了聲音，往這邊走過來。“好了，筱雁，你干什麼呢，你怎麼可以欺負你大嫂。”

元華這心偏得沒邊了，筱雁可是為他說話。

“大哥，你來評評理，大嫂說你和他就像是天地，不可能相，可是天圓地方，天地明明能相，你看。”筱雁一邊指著地平線，一邊說道：“那就是證明。”

若是以往，元華肯定是無條件支持自己媳婦的，可是聽到筱雁這麼說，他點點頭，語氣十分正經地對明月珠說道：“媳婦，這我必須說說你了，你怎麼可以欺瞞筱雁呢，明明就是天圓地方，你看，人筱雁都拿出證據來了。”

明月珠不敢置信地看著元華：“你這……”真想問問，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恰好這時候，龍淵也被相平放了回來了，明月珠看到淵，抓著淵，讓他評評理。

“龍淵，你說，地球是不是圓的，你媳婦非說天圓地方，這都得是古人的思想了。”

天圓地方？

龍淵朝筱雁過去，筱雁也眼地看著龍淵。那個眼神，龍淵可拒絕不了。

他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媳婦的小自尊，他得維護著。

“嗯嗯，筱雁說得對。”

明月珠：“……”

怎麼邊突然之間蹦出了這麼多傻子？連地球是圓的這麼簡單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

看著明月珠要被急得暴走了，元華趕把拉開了。

明月珠甩開元華的手，說道：“你拉我干什麼，你不是支持你妹妹嗎？黑的都能被你們說白的。”

“我支持天圓地方，不是支持。”

“那你是支持什麼？”明月珠氣呼呼地質問著，倒想看看元華能怎麼說，剛才他維護筱雁的時候，那可是撒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元華垂下頭，嘆氣，解釋。“我是想證明，你我不可能相，是個假命題。”明月珠的火氣頓時消了下去，無奈地嘆了口氣。

“元華，沒用了，你別做這些事。”

“我昨天對你許下的承諾，永遠有效，你可以考慮一下。”

看著這麼認真的元華，明月珠也沒辦法，只能搖搖頭往前走。

元華亦步亦趨地跟在的后，還有一個小琛，邁著小短，跟著父母亦步亦趨地趕著。

筱雁看著明月珠的背影，嘆道：“大嫂真可憐。”

龍淵想不明白：“明明要離婚的不是大嫂嗎？我看大哥這個樣子，只要愿意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啊。”

筱雁搖搖頭。

“我是說，大嫂連天圓地方都不知道，真可憐，一看在家里就沒看過什麼書，你說明月家這麼大一個家族，怎麼最基本的四書五經這些都不給孩子看呢。”

龍淵：“……”

他哄筱雁來著，現在倒好，筱雁反倒還裝上了。

筱雁這時候才想起來，問道：“我爹找你說什麼了？”

龍淵想到相平話里話外的試探，他知道，相平應該是看到那日在龍家吃完飯，龍老私下找他的景了。

龍淵覺得很頭疼，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龍老直接對家公布他的份，這樣家說什麼都不會肯放人的。相平對他有恩，他不想到時候鬧得大家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