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也不是沒有寫信啊，周東林這一副怨婦的口氣，幾個意思？

皮想挨揍了？

下一篇，那些無聊的有點酸的文人緒都然無存了，眼可見的歡快起來。

因為，筱雁回來了。

他的文字里都著一子傻氣，什麼一鞭揮盡京都花，什麼痛在吾，樂在吾心。

這就像是隔著千年的時空，回應了筱雁之前看文心里想的那句：“皮，想挨揍了？”

果然是他。

筱雁看著看著，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周東林，跟永遠長不大的小孩一樣。

其實按照年紀來算，周東林比筱雁還要大幾個月，他是三月出生的，筱雁是七月的。但是筱雁一直都把周東林當弟弟一樣照顧。

不單單是因為他永遠像個大男孩和跟屁蟲。

也是因為他純真，炙熱，不顧世俗禮儀，陪著瘋，陪著鬧。

看到這里，筱雁抱著詩集，樂呵呵地笑起來。原來，周東林這家伙，寫詩也這麼可

的啊。

龍淵在樓上辦公，都能聽到樓下筱雁的笑聲，他不知道筱雁是看詩集看得這麼開心的，他還以為是在看什麼笑話呢。

笑聲就像是能染一樣，一笑，他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只是不同于筱雁的咯咯大笑，龍淵的笑容，是淺嘗輒止的，笑也不能笑得肆意，總好像心里藏著事一般。

他的心里的確藏著事，藏著龍家，藏著他和筱雁那些兩敗俱傷的過去，藏著他年時候被拋棄的傷疤。

這些重擔都在他的上，讓他沒有辦法像筱雁這樣，開懷大笑。

龍淵疲憊地仰靠在椅背上，鼻梁，這樣能讓他的力稍微緩和一些。

他突然十分羨慕起筱雁了。

一次落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每天活得開開心心的，其實忘掉那些痛苦的過去，也沒什麼不好的。

筱雁連看了幾個晚上的詩集，知道了許多周東林不為人知的小。

只是起初看著都是十分歡快的，可是在筱雁嫁人之后，不開心，他也跟著不開心了，文字里都出痛苦，寫的景也大都是蕭瑟的，就好像他的生命里只剩下冬天了。

他不笑了，渾噩度日，后來打起神朝為，也是因為知道在宮里過得不好，群臣都排家，排這個皇后，他想幫他。

他怕寂寞，弄了一個小貓，馴養得乖巧聽話不撓人之后，才給送進宮去。

筱雁記得那只小貓，不過不知道那是周東林送過來的，還以為那是兄長給自己的。

那只小貓做雪團，那是在宮里難得的藉，可惜被打冷宮之后，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更不用說貓了。

他們搬冷宮之后，雪團也生了病，宮抱出去說給它治病，就再也沒有抱回來了。

如今想來，大概是已經死了。

那貓真傻，知道自己了冷宮生活凄苦，當時想把它送出宮去另外找個人家來著，可是他好像知道筱雁要把它送走一樣，躲在床底下，怎麼都不肯出來。

后來筱雁才無奈地只能帶它一起去了冷宮。

就像周東林一樣。

都已經死了，周東林就應該好好地去過自己的生活了呀。

可是，為什麼他就真想不開呢，在跳樓死了之后，他還要自請去守皇陵，從此孤獨終老。關于他漫長而孤獨的下半生，周東林只有寥寥幾句：自汝離去，百無聊賴，無甚可談。

而在詩集的最后一頁，只有兩句話：竹馬遲暮，難覓青梅。陳年如酒，獨缺一味。

那個純真炙熱的大男孩，終究不見了。就好像太花低了頭，夏天變了冬天，孤寂籠罩了他的后半生。

筱雁沒想到，在家里人全部死絕，在的親人都一一離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如此惦念，如此關心，把當生活的全部。

不敢想象垂垂老矣的周東林，熬著等死的畫面。

在跳下摘星樓的時候，是覺得此生再無可以留的人。

龍淵負了。

而，終究是負了周東林。抱著畫冊，筱雁將頭埋進被子里，泣不聲。

流了一整夜的眼淚，第二天一起來，筱雁的眼睛又腫又脹，整張臉也都浮腫起來了。

劉姐見狀，還以為和龍淵晚上又吵架了，從冰箱拿出冰塊，找了塊布來包好，心疼地遞給筱雁敷眼睛。

筱雁這會兒眼瞼腫脹得都撐不開了，只能瞇開一個極小的隙，見狀，琛主承擔起了照顧大姑姑的任務，他接過劉姐手上的冰塊，扶著筱雁在沙發上坐下，讓筱雁的頭仰擱在沙發背上，然后趴跪在沙發上，跪在筱雁的側，給細細地敷眼睛。

龍淵起床下樓，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眼睛怎麼了？”他關懷地問。

劉姐正在做早餐，拿著鍋鏟從廚房里走出來，將龍淵拉到一邊，關心地問道：“龍先生，您和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好端端的，怎麼又吵起來了嘛，你看大小姐這眼睛哭得。”

“哭的？”龍淵被劉姐說得一頭霧水。

“是啊，以前每次一和你吵架就這樣，第二天起床眼睛就像兩個核桃。”

“最近不是天還沒黑就進房間睡覺了嗎？我昨天晚上都沒見過，怎麼惹哭了？”

劉姐聽到龍淵這麼說，狐疑地抓著后腦勺。

“那是怎麼回事呢？”

這時候，琛聞到了廚房里傳來的味道，喊道：“劉姨，糊啦。”

“哎喲，看我，我鍋里還煎著蛋呢。”劉姐說著，慌慌張張地跑去廚房理了，留下龍淵百思不得其解。

哭的？

筱雁前幾天晚上不是還哈哈大笑嗎？

還有，劉姐說筱雁不是第一次哭這樣了，可是這的確是龍淵第一次撞見。

還是說，以前筱雁都是故意瞞著他的？

龍淵向沙發走近，問道：“怎麼回事？”

筱雁不知道怎麼解釋，經常說來自古代，龍淵不信，說詩集是的朋友寫的，龍淵也不信。

龍淵有自己的理解，也不想再解釋太多了。

隨口胡諂：“沒睡好。”

“沒睡好能用得上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