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浮的過程中蘇曼辛才恍然大悟,二話不說掉頭往任栩的方向游,任栩拼命擺手示意不要過去,蘇曼辛仿佛看不見一般。
不會潛水,任栩學過潛水,可就算這樣,也不能拋下任栩自己求生。
早知道剛才不演泰坦尼克號了,這下好啦,真·泰坦了。
力游,可越掙扎越無法潛下去,越來越著急,任栩離已經很遠,他們的視線始終著對方,卻怎麼也不到。
任栩在往上游,可剛才耗費的力氣讓他有些費勁,加上他潛得有點深,想游上去非常考驗游泳和潛水的技巧。
而更關鍵的一點是,他現在憋氣的程度已經到達邊緣,再憋下去恐怕就要憋一輩子了。
他看見蘇曼辛在努力朝他游過來,他已經憋到臨近邊緣,別說蘇曼辛的肺活量比他小,現在只會比他更難。
任栩眼眶泛紅,努力招手讓蘇曼辛上去,可后者什麼都不聽,就要往下沉。
不能放棄,蘇曼辛不可以放棄。
蘇曼辛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哪怕現在覺肺部要炸了,頭脹痛得不行,眼睛因為缺氧有些眼冒金星,但的視線里只有任栩,要救老公!
就算死又怎樣,反正已經死過一回了。
游啊游,游啊游,覺跟任栩的距離更近了,看見任栩也在力朝游過來。
或許不游會掉得更快,說不定直接掉到老公邊了,蘇曼辛迷迷糊糊睜著眼又閉上又拼命睜開,告訴自己還沒救到老公,不能睡覺。
可眼皮子太沉了,它們在打架,勸不住了。
睡覺……想睡覺。
……
再次醒來,映眼簾的是天花板,蘇曼辛轉眼珠子,白紗窗隨風飄揚,過海浪折到玻璃窗上的刺眼線,讓想再次閉上眼睛。
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坐起來,左看右看,當看見旁邊睡著的任栩,已經那只牽著的骨節分明的手時,的眼淚奪眶而出。
嚎啕大哭:“嗚哇!!!我跟我老公活下來啦!!!”
門外的護士被嚇得忘記敲門直接沖進來,看見病人已經醒來才放下心:“士,您的先生只是昏迷,還沒死呢。”
蘇曼辛下眼瞼掛著晶瑩的淚珠,仰頭瞥一眼護士,“嗚哇”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咿咿呀呀囫圇道:“我知道嗚哇~~~我只是太開心了嗚哇~~~~~”
護士拍拍脯:“那就行,您剛醒不要緒太激,先躺回去,待會兒先生醒來看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會誤以為自己嘎了,您還是躺著比較好。”
蘇曼辛擤擤鼻子,認真問:“會嗎?”護士認真答:“會。”
慫了,立刻乖乖躺回去蓋好被子:“那我躺好,不能讓老公擔心。”
護士被強行塞了把狗糧:“沒錯,您乖乖躺著等您先生醒來再按鈴我哦。”
“好的。”蘇曼辛躺得筆直,雙手放在肚子上,躺得板板正正,護士帶上門出去了,也保持著這個姿勢。
得知醒來的消息,船員們一批一批流過來看,每個人都跟報告了一遍青青的事。
總結下來就是,青青因為故意傷人被暫時拘在船上,已經代清楚,是那天晚上看見穿著蘇曼辛外套的人送的好朋友回房間,才會誤以為是蘇曼辛。
蘇曼辛才恍然大悟,竟然是玩上頭丟掉的那件被潑紅酒的外套,了關鍵證據。
不過經調查,穿著那件服送舞者回房間的是餐廳的清潔阿姨,阿姨平時就是節儉的人,看著好好的服被丟掉就撿起來穿,看舞者心不好就送舞者回房間,舞者確實是自殺的。
至于自殺原因,或許只有看過書的青青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罷了。
……
“蘇小姐,您有什麼需求一定要跟我們說,不要客氣!”
“是啊是啊,是我們服務不周,讓蘇小姐遇到這樣的危險況,是我們游全員工的失職。”
“您千萬不要客氣,我們船長說了,這一趟你們的所有花費全免,就當是給你們賠禮道歉。”
蘇曼辛的病床邊圍滿了人,一人一句,蘇曼辛本不進,人生頭一回覺得別人吵。
“吵死了!”一道暴躁男聲傳來,病房霎時安靜下來,所有人循聲看去。
任栩醒了。
正在憤憤地瞪著包圍老婆的船員們。
船員們一步一步往后挪,企圖造一種從來沒有圍上去的現象。
本來他們應該像包圍蘇曼辛一樣,上前跟任栩賠禮道歉,但是他們不敢。
其中一個船員退到了門口,遠遠鞠躬,高聲道歉:“任先生抱歉,是我們的失職!”所有人后撤三步鞠躬:“對不起!”
病房里形一種詭異的平衡。
蘇曼辛莫名覺得,他們躺在床上的好像某個組織的老大,那些鞠躬的船員像是他們的教徒……跑偏了,蘇曼辛甩甩腦袋,忽然被一雙手黏住。
低頭一看,任栩整個人弱地靠在懷里,并且撒道:“老婆我不想看見他們,他們打擾我們二人世界了,你把他們趕走~”
蘇曼辛角搐,老公算是傳染了的臭病,喜歡隨地大小演了。
“你為什麼不趕走他們?”
任栩繼續滴滴:“人家頭痛痛嘛~”
轟隆——船員像上下班趕地鐵似的,一窩蜂沖出病房門,兩秒鐘后,病房清凈了。
任栩起來,抱著雙臂:“哼,我惡心死你們!竟然敢黏著我老婆!”
說罷,他還邀功:“老婆,你覺得我演得夠惡心嗎?”
蘇曼辛笑得很僵,不知道該不該把角放下來,放不放都有些骨悚然。
半晌才開口:“你高興就好。”“呵呵,呵,好的。”“老公你真棒。”
……
住船醫院的兩天,除了船長和副船長,其他船員再也沒來看過他們,蘇曼辛覺得應該是被任栩惡心到了。
以至于出院后,所有船員看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
一個人時,他們會上前打招呼,和任栩一起,他們就繞道走。
蘇曼辛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公哈哈哈,他們看你好像看老巫婆,哦不,是老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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