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鈺從來未曾見過皇叔恐懼如此的模樣。

看見他滿鮮的抱著人踏房中，兩條手臂僅僅隻懷抱著那微不足道的一點重量便抖不已，滿臉的鮮都裹著眼淚落下。

而顧茗煙正躺在他的懷裏氣若遊。

“張……張良山……他人呢！”段承軒陡然怒吼出聲。

“去了，你先鬆開的手！”

方才一路跟著跑進來的齊氣籲籲，快步走到段承軒的手邊，不顧髒汙的拽住他的手，更加憤怒的看著顧茗煙那已經快要被段承軒的發紫的手。

被這麽一推，段承軒才猛然收回手去，連連後退兩步。

段承鈺趕扶住段承軒，見他一雙眼早已失去神采，忙聲道：“皇叔你先不要著急，張良山說是已經備好了藥，隻要等到冰棺……”

“對，還需要冰棺。”段承軒反手鉗住段承鈺的手腕：“你在這看著。”

“等……皇叔你不要衝！”

段承鈺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閃消失，忙製止了門邊那些還妄圖追上皇叔的人：“先帶張良山過來，那冰棺不過隻是個外之，又事關顧茗煙，三哥不會阻攔的。”

“你怎麽從書房回來了？”齊小心的握住顧茗煙的手，幫去角的沫。

“雲棲死了，三哥讓我不要再參與此事。”

段承鈺也跟著走上前來，雙目盯著床榻上的人。

不知道為何前幾日還好好的人，為何突然變這副模樣。

不消片刻，張良山便被段承鈺邊的得力人手給帶了過來，踉蹌著跑了兩步，才跌跌撞撞的從那護衛手裏跌在床邊，為顧茗煙診脈，當即臉一變。

“玉珺，應給是又給下毒了。”張良山蹙眉不已：“這赤果之毒來勢洶洶，怎會一點兒都嚐不出！”

……

皇宮之中，段承軒一路被引路至冷宮之中。

段承瑞似是早就知曉他要前來，不僅命人將他引路至冷宮見到冰棺，更已經安排了人為段承軒將這冰棺從皇宮之中取走，更不許其他人妄議此事，好似這一切都是皇帝之前已然有所囑咐。

段承軒一路帶著冰棺折返，見張良山已經在床邊，沉著臉讓人將冰棺拖進了屋，紅著一雙眼將他從床邊給拉了起來：“冰棺！”

“我知道，我知道。”張良山慌忙爬起來，讓人幫忙將顧茗煙放置於冰棺之中，將早已準備好的草藥置玉棺之中，還未開口，段承軒已然拔了段承鈺腰間的小刀，把握著力度刺了心口，扯了杯盞看著那點兒心頭汩汩灌。

齊驚呼出聲，段承鈺怪：“皇叔你……”

“不可浪費。”張良山隻多看了他一眼，便取走了那滿是鮮的杯盞，段承軒不甘心的取了另一個杯子，張良山也並未阻止。

整個屋子裏隻聽得見落下的聲音。

段承軒滿眼隻看見那已經躺進冰棺中的顧茗煙。

為什麽每次都能看見虛弱的樣子？

為什麽每次都要在鬼門關前走上一遭？

為什麽……

他覺著的一點點流逝而去，可卻無比的清晰起來，他細細的描摹過顧茗煙的眉眼，甚至沒有覺到邊的下人已經走上前來為他止，隻看著張良山吩咐人將這冰棺給緩緩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