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伴隨著玉珺的開口，眾人都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

段烽被迫褪去那一華服，在這寒冬之中隻著一件再單薄不過的裏，立於石臺之上，任由正水冰冷刺骨的水從口汩汩灌，冷的他這般練武之人都打了個寒，也讓人看清了他脖頸上的黑裂痕。

顧誠自始至終都立於一旁，靜靜的看著。

有人恭敬的將小刀和藥丸一一奉上，跪在石臺旁側，將所有件都高抬於頭上，目不斜視。

玉珺眼中的欣喜都要滿溢而出，顧茗煙卻靠在一旁昏昏睡，在儀式開始之前不久，已然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對著玉珺懶懶一擺手：“染正水，有什麽好看的，我去喂馬。”

“你已然親驗，的確不必再看。”玉珺的目還黏在那石臺之上，卻還不忘吩咐人去看著。

段承軒還想起陪，卻被顧茗煙從他邊經過時，緩緩的摁住了他的肩膀，正道：“你得看著，看看我這條命究竟是不是借來的。”

語畢，顧茗煙的指尖遠離他的肩膀，反而拽住了一旁段承鈺的袖子，費了些力氣將他從位置上給拉起來，笑道：“你陪我一起去。”

“我更好奇這個長生不老究竟是什麽東西……”段承鈺好奇的看著那滿是機關的臺子。

“不，你不好奇。”

顧茗煙狠狠的拽了他一把，段承鈺哎哎了兩聲，最後還是敗在了段承軒的眼神威脅之下，隻悻悻的跟著顧茗煙一起離開，背後跟了烏的一群人，惱的他煩躁不已：“不就是喂馬麽，跟這麽多人作甚！”

“玉姑娘有言，不可讓顧小姐玩任何把戲，故而要做到形影不離。”

眾人齊聲，不知將這句話給背誦了幾遍。

段承鈺還要再開口，顧茗煙卻已然狠狠拽了一把他的袖子，橫了他一眼：“他們要跟就讓他們跟，反正我們倆又不會說什麽？”

段承鈺張大了，心想難道不該說些近況和正事嗎？

而顧茗煙卻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段承鈺雖然說不上是蠢鈍，但在如今時局上，他不過隻是個隨波逐流的無用之人，知道的越多，反而於他無益。

“走吧。”顧茗煙猛地將他拽了一把：“若不想再將齊牽連進來，你還是別多問，也別多想。”

“我又不是傻子。”段承鈺憤憤拉住的手臂：“隻要你不到玉珺手裏，長生不老的事兒就不會被我們以外的人知道，可如今有多人在暗中盯著玉珺，今日開了個頭，保不準來日會有多人知曉此事！到時候豈不是天下大！”

“你……還不是真蠢。”

顧茗煙腳步一頓，故作驚愕的看著段承鈺。

段承鈺氣急甩開他往前走，顧茗煙又隻好湊上去：“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你也別忘了，世上本就無什麽長生不老，今日來日，若還是有人要追求於此，最終也不過傷及自罷了。”

“你還在為皇叔說話！若非是他，這東西便不該橫空出世。”段承鈺來氣。

“並非是為他說話，但之前數百年來也並未有這東西，那些人不還是代代都覬覦著，可見長生不老之法並無錯，錯的是人心。”顧茗煙認真說，邊一路將他拉到了馬廄麵前，塞了一把幹草到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