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伍北和王順一直扯到后半夜。

對于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而言，一宿半宿的本不算時間。

他們更在乎的是聊天的覺和氛圍。

伍北也很清楚，憑借他的只言片語很難讓哥們馬上忘一段。

不論這段是滿亦或者狼狽。

臨近天亮時分，兩人才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在一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當伍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猛然發現王順的病床空空如也，他嚇得瞬間沒了睡意，一激靈爬坐起來。

愣了不到五秒鐘，馬上扯脖吆喝：“護士！醫生！”

通過醫院的監控顯示，王順是在昨天后半夜離開的，走的時候沒有刻意的藏行蹤，非常的從容，更像是做給在意他的人看。

最終這個格木訥，但是本質較真的爺們，并沒能真正的釋懷，也沒有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真的一切無所謂。

病房里，伍北、齊金龍和羅睺面對面而坐。

“順子的電話關機了，我給他發信息也不回！”

齊金龍擔憂的說道。

“家里沒人，我特意過去溜達了一圈。”

羅睺嘆了口氣接茬。

伍北閉著眼睛，不停回憶昨晚上王順跟他的聊天過程。

自始至終他這個兄弟都沒有提過被毀容的臉，更多的是在講述他和渣的史。

他告訴伍北，他之所以早出晚歸的打工掙錢就是為了那個瑤瑤。

還說，他這幾年的所有收，包括收的房租基本也全花在了瑤瑤上，他不是接不了自己被甩，只是想為付出的青春討要一個公道。

“能找到他前友的聯系方式麼？”

思索良久后，伍北看向哥倆詢問。

兩人同時搖了搖腦袋。

雖然大家這陣子同吃同住在一塊，但是彼此心的一些東西很會去流，畢竟誰的心都有一塊不想被他人染指的凈土，和關系無關。

與此同時，從崇市開往石市的一列高鐵上。

頭戴棒球帽，臉捂一次口罩的王順出神的捧著手機凝視屏保上的孩。

昨天下午，也就是他剛剛被從手室推出的時候，朋友瑤瑤就已經跟他提出分手，并且把他拉進黑名單，

道理他都懂，他也很明白自己可能只是朋友池塘里的一尾魚，但始終沒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把一段徹底的放棄。

他不清楚自己這次去石市究竟想要干什麼，到底是要一句徹徹底底的拋棄，還是想為三年多的付出討一個說法，他只知道如果不能親口聽到瑤瑤說一句分手，可能沒法真正的忘記。

急速前行的高鐵，不承載著他的執著和不服，也連通著哥幾個的擔心和掛念。

病房里，怎麼都聯系不上王順的伍北，無奈之下只能招呼弟兄們開工。

都是年輕人，他特別理解被人當備胎甚至是千斤頂的覺。

經過昨天開業時的幾場鬧劇，虎嘯公司也算是真正在批發市場一帶站穩了腳跟，大部分店鋪都樂意跟他們大道，工人的工錢在趙念夏的堅持下也算付的比較利索。

但因為市場里還有一些閑散工人和中介販子組的團隊存在，虎嘯并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壟斷。

沒法壟斷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必須還得超出本的去運作。

坐在辦公室里，伍北“嘩嘩”翻閱昨天一天公司的報表和收支況，心不是一般的煩躁。

趙念夏的表格做的分細致，屬于傻子都能一眼看明白的那種。

“小魚兒，這個有朋中介是什麼況，為啥能做到工人工資比咱們還便宜十幾塊？”

伍北仰頭看向齊金龍詢問。

報表顯示，這家規模不算很大的中介卻占據了市場五分之一的客源，關鍵收費比虎嘯公司還要低，這就不是一個好苗頭。

“有朋中介是批發市場的老中介，存在了差不多能有八九年吧，老板是崇市本地人，很有手段，不干人力資源，房產、二手車，包括一些建筑機構都有染指。”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趙念夏表認真的走了進來。

這丫頭一掃昨天醉醺醺的模樣，將齊肩的長發挽一個丸子頭，很是神抖擻的介紹。

“能聊不？”

伍北點燃一支煙詢問。

“大概可以，干中介的目的是為了掙錢，沒幾個是想正兒八經的斗氣！”

趙念夏徑直走過來，隨手掐滅伍北邊的煙卷，撇撇輕笑：“別讓我們二手煙，謝謝..”